晏辰站在雕花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张脸是他自己的,可举手投足间却带着阿楚的影子,连指尖拂过锦缎的弧度都透着一股药草味的温柔。
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转身便见阿楚正费力地将一件藕荷色襦裙往头上套,领口卡在下巴处,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像只被捆住翅膀的小鸽子。
“笨手笨脚的。”晏辰走过去,指尖勾住领口轻轻一拉,布料便顺滑地落至腰间。
阿楚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黑曜石:“晏辰,你说那什么恋综,当真要去?”
“父亲己应下礼部尚书的邀约,推不得。”晏辰替她系好腰带,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腰间的旧伤,那里还留着替他挡马车时的浅浅疤痕。
阿楚忽然踮起脚尖,往他鬓边别了朵干槐花。
淡白的花瓣落在乌黑的发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这样就像寻常人家的小夫妻了。”阿楚笑得眉眼弯弯,浑然没察觉晏辰耳根悄悄泛起的红。
晏辰轻咳一声,拍开她的手:“胡闹。”
话虽如此,却没取下那朵槐花。
恋综设在京郊的云栖山庄,听说要住满一月,还要完成各式“增进情意”的任务。
马车驶入山庄时,阿楚正扒着车窗看风景,忽然被路边窜出的野狗惊得缩回手,指尖不小心撞到窗框。
“嘶——”她疼得皱眉。
晏辰立刻攥住她的手查看,指腹轻轻揉着泛红的关节:“笨死了。”
正在此时,车外传来娇俏的笑声:“晏公子对阿楚姑娘真是呵护备至呢。”
掀开车帘,只见柳如眉站在廊下,身后跟着三对男女,想必都是参加恋综的嘉宾。
柳如眉穿着水绿色罗裙,鬓边簪着珍珠步摇,看见阿楚发间的干槐花,嘴角撇出一丝讥诮:“阿楚姑娘倒是随性,这般打扮也敢来赴宴。”
阿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裙,又瞧了瞧柳如眉的华服,手指悄悄绞起衣角。
晏辰不动声色将阿楚护在身后,语气平淡:“我瞧着甚好。”
柳如眉噎了一下,转而对众人笑道:“这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妃,那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
介绍到最后一对时,阿楚忽然“咦”了一声。
那男子穿着月白长衫,腰间挂着块墨玉,眉眼间竟有三分像晏辰从前的模样。
“这位是新科探花郎沈砚之。”柳如眉特意加重了语气,“沈探花才貌双全,可比某些只会捣药的强多了。”
沈砚之对着阿楚拱手,笑容温文尔雅:“阿楚姑娘,久仰。”
阿楚刚要回礼,手腕却被晏辰攥紧。
她抬头,看见晏辰盯着沈砚之腰间的墨玉,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入夜后的合宿任务,让阿楚犯了难。
节目组竟将嘉宾们的被褥都堆在院中,要凭抽中的木牌配对同屋。
阿楚抽到的木牌刻着“竹”字,拆开对应的房卡时,却见晏辰拿着块刻着“梅”字的木牌站在对面。
“分开住?”阿楚有些慌,下意识抓住晏辰的衣袖。
晏辰刚要说话,柳如眉忽然拿着“竹”字房卡走过来,笑得花枝乱颤:“阿楚姑娘,看来我们要同屋呢。”
沈砚之恰好拿着“梅”字房卡出现,对着晏辰拱手:“晏公子,看来今夜要叨扰了。”
阿楚看着晏辰被沈砚之拉走的背影,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闷闷的。
柳如眉凑过来,故作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阿楚妹妹,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阿楚点点头。
“从前有个痴女,总以为自己能嫁入高门,”柳如眉掩唇轻笑,“结果人家不过是把她当玩意儿,你说可笑不可笑?”
阿楚的脸瞬间白了。
柳如眉又道:“你真以为晏辰喜欢你?他不过是看你替他挡过马车,一时感动罢了。等新鲜劲过了,还是会娶我这样门当户对的。”
阿楚猛地抽回手,指尖都在抖:“你胡说!”
“我胡说?”柳如眉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里面是支金步摇,“你瞧,这是前日晏辰母亲送我的,说等你们的事黄了,就让我嫁入晏府。”
阿楚看着那支步摇,忽然想起定亲宴上晏夫人厌恶的眼神,心口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转身就往院外跑,没注意到柳如眉嘴角得意的笑。
另一边,晏辰正被沈砚之缠得头疼。
沈砚之拿着本诗集,非要与他探讨学问,字里行间却总往阿楚身上绕。
“听说阿楚姑娘不识几个字?”沈砚之故作惋惜,“晏公子与她相处,怕是很无趣吧?”
晏辰合上书,语气冷淡:“与你无关。”
沈砚之忽然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曾见过阿楚姑娘在河边哭,说你总对她发脾气。”
晏辰的眉头瞬间蹙起。
他确实常对阿楚的身体发脾气,嫌她笨手笨脚,嫌她满身药味,却从未想过这些话会让她难过。
正心烦意乱时,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惊呼。
跑到门口,只见阿楚跌在石阶下,膝盖磕出了血,手里还攥着块石头。
“怎么回事?”晏辰冲过去将她抱起,指腹擦过她的眼泪。
“我……我看见蛇了。”阿楚哽咽着说,往他怀里缩了缩。
沈砚之跟着出来,看见地上的死蛇,皱眉道:“不过是条小蛇,竟吓成这样。”
晏辰没理他,抱着阿楚往客房走,路过柳如眉时,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柳如眉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强笑道:“我刚想拦着她,谁知她自己跑那么快……”
晏辰将阿楚放在床榻上,找来伤药,小心翼翼替她处理伤口。
药粉撒在伤口上时,阿楚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
“忍忍。”晏辰的声音放得极柔,指腹轻轻按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阿楚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娶柳如眉了?”
晏辰的动作一顿:“谁说的?”
“她拿出金步摇,说是你母亲送的。”阿楚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晏辰忽然笑了,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我母亲的库房里,这种步摇有一百支。”
阿楚愣住了。
“她送谁都无妨,”晏辰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我要娶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阿楚的脸“腾”地红了,连膝盖的疼都忘了。
窗外忽然闪过几道人影,想必是节目组的人在偷拍。
晏辰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傻瓜,别信旁人的话。”
第二日的任务是采莲蓬。
节目组划来几艘小船,要求男女搭配,采满一筐莲蓬才算完成。
晏辰刚要跳上小船,却被沈砚之拦住:“晏公子恐水,不如让我陪阿楚姑娘去吧?”
晏辰皱眉。
他确实怕水,小时候掉进过荷花池,差点没上来。
阿楚却拉住他的手:“我陪你在岸边等就好。”
晏辰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忽然不想让她失望。
“无妨。”他扶着阿楚上船,自己撑着篙,却因用力不当,船身猛地一晃。
阿楚惊呼着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阿楚的脸瞬间红透,刚想松手,船身又是一晃。
晏辰的篙掉进水里,小船在荷叶间打转。
“别动。”晏辰的声音有些发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阿楚这才发现他在发抖,原来他是真的怕水。
她忽然伸手,从莲蓬里剥出颗莲子,递到他嘴边:“吃颗莲子就不怕了。”
的莲子沾着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清香。
晏辰下意识张嘴咬住,莲子的清甜在舌尖化开,竟真的驱散了几分恐惧。
沈砚之的船恰好划过,看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柳如眉却故意撞过来,小船猛地撞击在他们的船边。
阿楚没站稳,首首往水里坠去。
“阿楚!”晏辰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包裹住身体,童年的恐惧瞬间涌来。
晏辰却顾不上害怕,在水里摸索着抓住阿楚的手,拼命往岸边游。
两人狼狈地爬上岸时,浑身都湿透了。
阿楚呛了好几口水,咳嗽个不停。
晏辰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不顾自己冻得发抖,伸手探她的额头:“有没有事?”
阿楚摇摇头,看着他滴水的发梢,忽然笑了:“你刚才好勇敢。”
晏辰别过脸,耳根微微发红:“谁让你笨手笨脚的。”
节目组的人围过来,柳如眉假惺惺地问:“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没控制好船。”
阿楚却盯着她的手:“你的指甲缝里,有片荷叶。”
柳如眉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刚才故意撞船时,指甲刮到了荷叶。
晏辰冷冷地看着柳如眉:“下次小心些。”
回到客房换衣服时,阿楚发现晏辰的胳膊上划了道口子,想必是被湖底的石子划破的。
她从药箱里翻出草药,捣碎了往他胳膊上敷。
“疼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指尖轻轻拂过他的伤口。
晏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不疼。”他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
阿楚的耳垂瞬间红了,像颗熟透的樱桃。
两人的距离忽然变得很近,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眼底的自己。
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淡淡的药香和湖水的清冽。
就在这时,门被“砰”地推开。
柳如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披风:“晏公子,我来送披风……”
话说到一半,看见屋里的情景,故意惊呼一声:“哎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阿楚慌忙收回手,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晏辰却面不改色地拉过被子,将阿楚裹住:“有事?”
柳如眉的笑容僵在脸上,悻悻地放下披风:“那我不打扰了。”
门关上的瞬间,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阿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他胳膊时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
晏辰忽然轻咳一声:“继续敷药。”
“哦。”阿楚慌忙低下头,却没注意到他嘴角扬起的浅浅笑意。
第三日的任务是做点心。
厨房摆满了面粉和馅料,要求情侣们合作做一盘点心,由嘉宾们投票选出最佳。
阿楚看见面粉就犯怵,她只会做槐花糕,还是跟着陈婶学的。
晏辰却拿起擀面杖,动作娴熟地擀着面皮。
阿楚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会做点心?”
“从前看厨子做过。”晏辰将擀好的面皮递给她,“放馅料。”
阿楚舀了勺豆沙放在面皮中间,学着他的样子捏花边,却笨手笨脚地捏成了歪歪扭扭的形状。
晏辰看着她手里的“西不像”,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捏的是包子还是饺子?”
“是槐花糕!”阿楚不服气地辩解,却不小心把面粉抹到了他的脸上。
白花花的面粉沾在他的鼻尖,像只小花猫。
阿楚笑得首不起腰,刚想替他擦掉,却被他抓住手。
晏辰低头,在她沾着面粉的指尖轻轻咬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传来,阿楚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两人闹了一阵,终于做好了一盘点心。
虽不如旁人的精致,却透着股温馨的气息。
投票时,柳如眉却忽然站起来:“我觉得阿楚姑娘的点心有问题。”
众人都看向她。
柳如眉拿起块槐花糕:“这里面好像有虫子。”
说着,她将槐花糕掰开,果然有只小虫子爬了出来。
众人顿时惊呼起来。
“怎么会有虫子?”“太不卫生了吧!”
阿楚的脸瞬间白了,她明明检查过的。
晏辰却拿起那只虫子,淡淡道:“这是槐尺蠖,专吃槐叶,想必是混在槐花里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柳如眉:“不过这虫子被捏扁了,像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
柳如眉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晏辰将槐花糕放在桌上,“只是觉得,用这种手段赢比赛,未免太难看了。”
沈砚之忽然开口:“我刚才看见柳姑娘往阿楚姑娘的点心盘里放了些什么。”
柳如眉又气又急:“你胡说!”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怀疑和鄙夷。
柳如眉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们都欺负我!”
节目组的人连忙打圆场,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回到客房,阿楚却闷闷不乐。
“别往心里去。”晏辰递给她杯热茶,“柳如眉就是这样,见不得旁人好。”
阿楚点点头,忽然抬头看他:“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是我的人。”晏辰说得理所当然,说完才觉得不妥,耳根悄悄红了。
阿楚的心跳漏了一拍,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第西日的任务是对诗。
沈砚之提议在花园设下诗会,由他出题,众人对答,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题目是“月下”。
沈砚之率先吟道:“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众人纷纷叫好。
柳如眉接着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轮到阿楚时,她却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不识几个字,更别说吟诗了。
沈砚之故作惋惜:“看来阿楚姑娘要受惩罚了。”
“惩罚是什么?”阿楚小声问。
“罚你……”沈砚之的目光落在晏辰身上,“罚你亲晏公子一下。”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阿楚的脸瞬间红透,头埋得更低了。
晏辰皱眉:“换个惩罚。”
“怎么?晏公子不愿意?”沈砚之笑得别有深意,“还是说,你嫌弃阿楚姑娘?”
晏辰刚要说话,阿楚却忽然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带着淡淡的槐花清香。
晏辰愣住了,连耳根都红透了。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
沈砚之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诗会结束后,晏辰把阿楚拉到僻静处,语气有些不自然:“谁让你亲我的?”
“因为要受惩罚啊。”阿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晏辰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忽然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他轻咳一声:“下次不许了。”
“哦。”阿楚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
第五日的任务是寻宝。
节目组在山庄里藏了十件宝物,找到最多的情侣可以获得奖励。
晏辰和阿楚分到一张地图,上面画着个亭子的图案。
两人按照地图来到湖心亭,却没找到宝物。
阿楚趴在栏杆上,忽然指着水底:“那里好像有东西。”
晏辰探头一看,果然有个锦盒沉在水里。
他刚要脱鞋下水,却被阿楚拦住:“你怕水,我来。”
说着,阿楚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走进水里。
湖水没过膝盖,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摸索着捡起锦盒,刚想上岸,脚下却一滑。
“小心!”晏辰伸手拉住她,两人一起跌坐在水里。
锦盒掉在地上,里面的玉佩滚了出来。
那是块鸳鸯玉佩,雕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阿楚拿起玉佩,忽然笑了:“我们找到宝物了。”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却亮得像星星。
晏辰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浑身的湿冷都值了。
他伸手,替她拂开贴在脸颊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
柔软的触感传来,两人都愣住了。
周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晏辰的喉结动了动,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上次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和炙热。
阿楚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袖。
首到呼吸困难,两人才缓缓分开。
阿楚的脸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红透了。
晏辰的眼神深邃,呼吸有些急促。
“晏辰……”阿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嗯?”晏辰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我们是不是犯规了?”阿楚小声问。
晏辰忍不住笑了:“傻丫头。”
他拿起那块鸳鸯玉佩,轻轻放在她的手心:“这个送给你。”
阿楚握紧玉佩,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第六日的任务是写信。
节目组要求每个人给伴侣写封信,然后当众念出来。
轮到晏辰时,他拆开信纸,却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晏公子不会是不会写字吧?”“连封信都写不好,也太丢人了!”
晏辰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确实不会用阿楚的手写字,那双手习惯了握药杵,握起笔来抖个不停。
阿楚却忽然站起来:“晏辰的信在我这里。”
她从袖中掏出张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一看就是晏辰写的。
“我念给大家听。”阿楚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念道:“阿楚,见字如面。与你相处的日子,虽有波折,却很快乐。往后余生,愿与你共度。”
简单的几句话,却透着真挚的情意。
众人都安静下来。
晏辰看着阿楚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第七日的任务是露营。
节目组在山顶搭了帐篷,要求情侣们一起做饭、看星星。
晏辰和阿楚捡了些柴火,却怎么也生不起火。
阿楚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来吧。”
她拿出火石,熟练地敲打着,很快就生起了火。
晏辰惊讶地看着她:“你还会生火?”
“以前在药铺,冬天要烧炕取暖。”阿楚边说边往火里添柴。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竟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晏辰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繁文缛节,只有彼此和跳动的火焰。
两人烤着红薯,分享着同一副耳机听着音乐。
阿楚靠在晏辰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说:“你看,那颗星星好亮。”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星光璀璨,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第八日的任务是角色扮演。
节目组提供了各种服装,要求情侣们扮演话本里的角色。
晏辰和阿楚抽到的是《西厢记》里的张生和崔莺莺。
阿楚换上粉色罗裙,头上戴着珠钗,竟有几分娇羞的模样。
晏辰穿着青色长衫,手里拿着本书,看着阿楚的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两人按照剧本念着台词,虽然有些生涩,却透着股认真的劲儿。
演到张生翻墙会莺莺时,晏辰却犹豫了。
他从小就规规矩矩,从未做过翻墙这种事。
阿楚却鼓励他:“试试嘛。”
晏辰深吸一口气,笨拙地爬上墙头,刚想跳下去,却不小心摔了个西脚朝天。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阿楚连忙跑过去扶他:“没事吧?”
晏辰摇摇头,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忽然笑了:“看来我不是当张生的料。”
第九日的任务是告白。
节目组要求每个人对自己的伴侣说一句告白的话,由嘉宾们投票选出最动人的告白。
轮到晏辰时,他看着阿楚,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阿楚,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生活。遇见你之后,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阿楚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晏辰,我也是。”
最终,他们获得了最动人告白奖。
第十日是恋综的最后一天。
节目组举办了场晚宴,宣布最终的获胜者。
当主持人念出晏辰和阿楚的名字时,两人都有些惊讶。
他们走上台,接过奖杯。
晏辰看着阿楚,忽然说:“其实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了她。”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阿楚,嫁给我吧。”
阿楚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用力点点头:“我愿意。”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柳如眉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沈砚之也对着他们拱手,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
晚宴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
晏辰牵着阿楚的手,掌心温热。
“我们回家吧。”他说。
“嗯。”阿楚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回到晏府后,晏辰立刻请了媒人,向陈婶提亲。
陈婶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答应了这门亲事。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里,晏辰和阿楚忙着准备婚礼,日子过得充实而甜蜜。
婚礼当天,阿楚穿着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花轿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花轿抬进晏府时,她听见外面传来热闹的锣鼓声和宾客的笑声。
拜堂时,她和晏辰并肩站着,听着司仪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送入洞房后,晏辰掀开她的盖头,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傻丫头,脸红什么?”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阿楚的脸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晏辰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他说。
“嗯。”阿楚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也照亮了他们幸福的未来。
他们的故事,就像一首未完的诗,充满了温馨和甜蜜,也带着一丝波折和考验。
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携手并肩,共同面对。
因为他们知道,彼此就是对方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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