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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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祈年决意学医,是从江南回来后开始的。那日在医棚,见隐庐先生仅凭几指搭脉便知病人症结,几味寻常药材便能缓解苦楚,他心里便埋下了念头。

回府后,他翻出太医院送的医书,从《本草纲目》到《伤寒杂病论》,日日读到深夜。秋华见他捧着医书啃得入迷,常打趣:“公子这是要弃文从医,当回宋大夫?”

宋祈年只是笑,指尖划过书页上的药草图谱:“懂些医术,总能多帮些人。”

他寻了太医院的刘院判请教,刘院判见他态度恳切,便收了他做门生,从认药、熬药教起。起初辨认草药时,他常把紫苏认成薄荷,将黄连错当黄芩,刘院判也不恼,只让他去药圃里亲自动手,闻气味、看纹路,一遍遍记。

有回熬制治风寒的汤药,他没掌握好火候,把药熬得发苦,自己尝了一口,苦得首皱眉,却还是记下了“解表药需武火快煎”的道理。

江凛和齐成玉得空便来瞧他,常撞见他在小药房里捣药,袖口沾着药渣,身上带着股草药味。

“你这辅国公当的,倒像个药铺掌柜。”江凛靠在门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齐成玉拿起一块晒干的陈皮:“这味儿倒提神,比你书房的墨香好闻。”

宋祈年放下药杵,脸上沾了点粉末:“等我学会了,你们若是生了病,就不用去太医院排队了。”

三人相视而笑,药房里的草药香混着笑声,竟格外清宁。

日子久了,宋祈年渐渐能辨认出上百种药材,也能配些简单的方子。有次侯府的老仆风寒咳嗽,他照着方子配了药,喝了几日竟真见好,老仆感激得要给他磕头,他忙扶住:“不过是些举手之劳。”

这日傍晚,他在药圃里给新栽的金银花浇水,夕阳落在叶片上,映得水珠亮晶晶的。他忽然明白,学医和为官其实是一样的——都需耐心,都需细致,都为了让人活得更安稳些。

指尖拂过带着凉意的叶片,宋祈年笑了。这条路或许漫长,但只要想到往后能多减轻几分他人的病痛,便觉得值得。

江南事了不过半年,京城便起了新的波澜。

先是北疆传来急报,说藩王余党勾结匈奴,在边境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江凛刚接掌京畿防务,便被皇帝点将,要即刻领兵北上平乱。

“我走后,京里的事,你多照看。”出发前夜,江凛在宋府找到宋祈年,将一枚刻着“江”字的令牌放在桌上,“若有异动,凭此令调动京营。”

宋祈年收起令牌,指尖微沉:“保重。”他知道,北疆苦寒,战事凶险,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江凛刚走,大理寺又出了岔子。齐成玉在审理一桩旧案时,竟牵扯出先帝时期的一桩冤案,涉案人员中有几位如今己是朝中重臣。他们抱团施压,甚至在朝堂上弹劾齐成玉“滥用职权,污蔑老臣”,齐成玉顶住压力查案,却被暗中使绊子,卷宗接二连三丢失。

这日,齐成玉一身疲惫地来到宋府,眼下泛着青黑:“那几位老臣根基太深,我查得越紧,他们反扑得越狠。”他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连陛下都有些犹豫,怕是要压下这案子。”

宋祈年望着他,忽然想起江南的粮仓,想起烟雨阁的灯火:“不能压。”他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医书,“你看这医书里说,‘顽疾需猛药’,这案子若压下去,往后谁还敢查旧案?谁还信公道?”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坚定:“我去见陛下,把江南的卷宗和这桩旧案并在一起呈上去——这些人敢在江南贪墨,敢勾结藩王,背后定有更深的盘根错节,陛下不会坐视不理。”

齐成玉望着他,紧绷的肩线渐渐松弛:“好。”

两日后,宋祈年捧着厚厚一叠卷宗入宫。从江南的粮草贪墨,到藩王的暗中勾结,再到眼前这桩牵扯重臣的旧案,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皇帝看着卷宗,沉默了许久,最终一拍案:“查!朕倒要看看,这些蛀虫能藏到何时!”

消息传出,朝堂震动。那些弹劾齐成玉的重臣慌了神,却己无力回天。

这夜,宋祈年站在廊下,望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觉得,这世道的风浪,似乎总也停不了。但江凛在北疆浴血奋战,齐成玉在大理寺坚守公道,他便也该守住这京城的安稳,不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声又一声,像是在提醒他,前路纵有风雨,也得一步步走下去。

北疆的捷报传到京城时,正值初春。江凛率领大军奇袭匈奴营地,不仅击退来犯之敌,还生擒了藩王余党首领,边境暂得安宁。消息递进宫,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镇国将军江凛,战功赫赫,晋封镇国公,赏良田千亩,锦缎百匹!”

旨意传到将军府,老国公捧着捷报,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半晌才对左右道:“备酒,我要敬北疆的将士们一杯。”而远在北疆的江凛,只是在军帐里铺开地图,指尖划过边境线——这只是开始,要彻底肃清余孽,还需时日。

几乎同时,大理寺的旧案也有了突破性进展。齐成玉顶住重重压力,找到了当年冤案的关键证人——一位隐居在城郊的老太监。老太监颤抖着拿出先帝时期的密档,上面清楚记载着几位重臣如何构陷忠良、侵吞军饷。

“这些人,当年就敢动军饷,难怪如今敢勾结藩王。”齐成玉将密档呈给皇帝时,声音里带着寒意。皇帝看着密档上的名字,怒不可遏:“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当即下令,将涉案的三位重臣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当年的冤案得以昭雪。百姓听闻消息,纷纷涌上街头,说这是“天理昭彰”。

齐成玉走出大理寺时,阳光正好,街上的孩童追着风筝跑,笑声清亮。他想起刚接手这案子时的艰难,想起那些被暗中销毁的卷宗,忽然觉得,所有的熬煎都值了。

消息传到宋府,宋祈年正给药圃里的草药浇水。秋华拿着报喜的帖子跑来:“公子,江将军打了胜仗,齐大人也查清了旧案!”

宋祈年首起身,望着天边的流云,嘴角扬起笑意。他知道,江凛在北疆守护国土,齐成玉在朝堂涤荡污浊,而他守着这京城的安稳,三人虽在不同地方,却都在为同一片天地努力。

傍晚时分,他提笔给江凛和齐成玉各写了一封信。给江凛的信里,他画了北疆的草药图谱,嘱咐他注意防寒;给齐成玉的信里,他附上了新制的提神药方,让他别总熬夜。

信送出时,春风拂过庭院,吹得药圃里的金银花摇摇晃晃,像是在为这场胜利,轻轻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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