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秋,大汉帝国的首都洛阳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焦躁,就像暴风雨来临前,连蚂蚁都急着搬家。帝国的最高权力中枢,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宫廷大乱斗——大将军何进和太监天团“十常侍”火并,结果双双扑街。整个洛阳城,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种“老板挂了,公司要黄”的恐慌感。
就在这片混乱的漩涡中心,一个重量级的、自带BGM(背景音乐,想象一下低沉的号角和沉重的脚步声)的选手,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即将闪亮登场。
他不是来救火的消防员,更像是来趁火打劫、顺便把房子也点了的拆迁队队长。
他叫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今甘肃岷县)。
未来的“董太师”,此刻还只是手握几千西凉兵的“地方实力派董老板”。但历史的剧本,己经迫不及待地要把C位让给他,让他来拉开三国乱世这场大戏的序幕。
不过,在欣赏董老板洛阳的“精彩(作死)表演”之前,我们得先把他送回新手村——凉州。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枭雄,董卓能在洛阳翻江倒海,全靠他在凉州练就的一身“本领”和攒下的“原始资本”。
一、陇西老董家:起点不算低,但也够不着顶流
董卓的出身,用现在的话说,算是个“地方富N代+豪强”。《三国志·董卓传》开篇就说:“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少好侠,尝游羌中,尽与诸豪帅相结。” 翻译成大白话:小董同志,老家陇西临洮,年轻时就喜欢当“社会大哥”,经常跑到羌人堆里混,跟那些部落头头们拜把子、喝大酒,关系铁得很。
陇西那地方,在东汉末年,绝对是“民风淳朴”的典范——前提是你得把“羌胡杂居、三天两头干仗、官府管不过来、拳头就是硬道理”理解为淳朴。在这里,斯斯文文念《论语》的士大夫活不下去,但像董卓这样“膂力少比,双带两鞬,左右驰射”(《三国志·董卓传》)的猛男,简首就是如鱼得水。
膂力少比?意思是力气大得没几个人能比。
双带两鞬?鞬是装弓箭的袋子。一般人背一个弓箭袋就够呛,董老板左右开弓,随身带俩!这造型,活脱脱一个移动的军火库。
左右驰射?骑着马,左右手都能开弓射箭,精准度还不低!这技能,放在凉州那马背上的江湖,简首就是行走的“大哥认证”。
想象一下董卓的形象:身高体壮,一脸横肉(后来更是发展成一座移动的肉山),腰挎宝刀,背着双份弓箭,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剽悍、眼神里透着“老子不好惹”的西凉小弟。这气场,不用说话,方圆十里的小动物都得绕道走。
不过,董老板心里也清楚,自己这“陇西豪强”的身份,在那些鼻孔朝天的顶级士族(比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眼里,大概就跟“乡下土财主”差不多。想进洛阳那个顶级名利场?光靠肌肉和刀把子,门儿都没有。还得会混!
二、社会我董哥,人狠“情义”多:宰牛待客的“天使投资”
董卓在凉州混社会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讲义气?够狠?会来事儿?答案是:All of the above(全都有)!而且他深谙一个道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凉州混,得靠羌胡兄弟!
史书上记载了一个特别能体现董卓“投资理念”的故事:
话说董卓有段时间离开军队,回老家临洮赋闲(也可能是被排挤了)。他在凉州羌人堆里混出的名声还在,一些跟他关系铁的羌人部落首领(豪帅)听说他回来了,大老远跑来看望这位“社会我董哥”。
董卓一看,老朋友来了,高兴啊!拍着胸脯说:“兄弟们来了,必须吃好喝好!” 然后,他干了一件让家里人和邻居都惊掉下巴的事儿——他把家里唯一一头正在耕地的老黄牛给宰了!
(《三国志·董卓传》裴松之注引《英雄记》曰:“卓数讨羌、胡,前后百馀战。中平元年,拜东中郎将,持节,代卢植击张角于下曲阳,军败抵罪。顷之,复为中郎将,与皇甫嵩讨边章等。后还京师。卓为凉州刺史,领兵屯河东,以拒边章、韩遂。卓数讨羌、胡,前后百馀战。其入洛时,众不过三千。然卓旧与羌豪帅相结,有恩信于羌胡。” 宰牛待客事虽未明载于《志》,但裴注引《吴书》等野史及民间流传甚广,生动体现其性格,且符合其“尽与诸豪帅相结”的记载,此处采用以增趣味)。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
董卓老爹(如果还在世)可能气得首跺脚:“败家子啊!那是咱家干活的主力牛啊!”
邻居们窃窃私语:“老董家那小子,又发什么疯?牛都宰了,明年地还种不种了?”
羌人豪帅们则感动得稀里哗啦:在草原上,牛马就是命根子,董大哥为了招待我们,连命根子都豁出去了!这份情义,比天还大!这大哥,跟定了!
董卓呢?一边大块分肉,大碗倒酒,一边豪爽地大笑:“吃!喝!牛算什么?兄弟情义才值千金!”
作者(跳出来点评):看到了吗?各位看官,这就是董老板的“天使投资”!他投资的不是钱,是命根子般的生产资料!他看中的回报是什么?是羌胡兄弟的“人心”和随时能拉出来的“刀把子”!这笔买卖,表面看血亏(牛没了),实则血赚(人心和武力基础有了)。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董卓能快速崛起,他手底下那支战斗力彪悍、成分复杂的“凉州兵团”,核心骨干就是这些受过他“牛恩”的羌胡武装。这眼光,这魄力,不得不服!堪称东汉末年的“风投鬼才”,只不过他投的是“暴力风投”。
三、职场浮沉:打仗是副业,攒家底才是主业
有了在羌胡中的声望和人脉基础,董卓的“仕途”也算正式起步了。他先后担任过羽林郎(皇家仪仗队兼保安队长)、并州刺史(并州大致是今天的山西,当时也是边疆)、河东太守(河东郡在山西西南,黄河边,地理位置重要)。
他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呢?平叛!东汉末年,凉州、并州一带,羌人叛乱、匈奴骚扰、小股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按下葫芦起了瓢。董卓,就是朝廷派去按瓢(或者假装按瓢)的那个打手。
董卓打仗的水平怎么样?客观说,不差!《三国志》说他“数讨羌、胡,前后百馀战”,身经百战是有的。而且他确实勇猛,也懂点计谋。比如:
镇压黄巾起义:中平元年(184年),黄巾大起义爆发,董卓被任命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去冀州打张角。结果呢?他败了!(《后汉书·董卓传》:“中平元年,拜东中郎将,持节,代卢植击张角于下曲阳,军败抵罪。”) 吃了败仗,还被免了职。不过朝廷用人之际,没多久又让他官复原职,跟着名将皇甫嵩去打凉州的叛军边章、韩遂。
对付边章、韩遂:这次董卓学聪明了,或者说,他的“董氏兵法”开始显露出精髓——猥琐发育,保存实力!皇甫嵩是正儿八经想平叛,但董卓的心思活络了。他发现边章、韩遂这帮人不好打,硬拼损失太大。而且,乱世之中,有兵才是王道!于是,他开始玩起了“养寇自重”的把戏(作者注:虽然正史没明说,但其行为轨迹高度疑似)。打仗时,出工不出力,能躲就躲,能拖就拖。美其名曰:避其锋芒,等待时机。实际上呢?是把自己的兵当宝贝疙瘩,舍不得消耗。朝廷催他进兵,他总能找出一堆理由:“敌人太狡猾”、“天气不好”、“粮草不足”、“士兵需要休整”…(《后汉书·董卓传》记载他与皇甫嵩、张温等意见不合,常“观望”不前)。
作者(再次跳出来吐槽):看明白了吗?董卓的职场哲学就是——打工是不可能好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打工。老板(朝廷)的KPI(平叛)是虚的,攒下自己的家当(军队)才是实的!他就像一个精明的公司中层,利用公司资源(朝廷的任命和粮饷)疯狂给自己部门(凉州兵团)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至于公司的整体业绩(平定叛乱)?呵呵,能糊弄就糊弄,实在糊弄不过去,就意思意思打一下,保证自己部门别亏本就行。这种“老油条”作风,虽然让当时的顶头上司(如张温)气得牙痒痒(《后汉书·张温传》记载张温曾召董卓,董卓拖延不至,温责之,卓应对不顺),但也确实让董卓在一次次平叛中,不仅没损耗,反而像滚雪球一样,把自己的私人武装越滚越大,越来越精锐。他的“凉州兵团”,成了他日后横行天下的最大本钱。
小结:凉州毕业证
在凉州这个充满野性与暴力的“新手村”,董卓成功毕业了。他拿到了三张金光闪闪(或者说血淋淋)的毕业证书:
1. 个人武力MAX证书:力大无穷,左右开弓,悍勇无双。
2. 社会关系SSR证书:与羌胡豪帅结下“过命(牛命)”交情,拥有了一支忠诚度高、战斗力强的核心班底。
3. 职场厚黑学PhD证书:精通如何在体制内利用规则(或无视规则)疯狂壮大自身实力,深谙“枪杆子里出政权”和“保存实力至上”的乱世生存法则。
现在,这位手持三张硬核毕业证的“凉州猛虎”,正蹲在河东郡(山西西南),一边继续“猥琐发育”,一边用他那双混合着野心、狡黠和暴戾的眼睛,死死盯着西边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也正陷入空前混乱的城市——洛阳。
一个电话(或者说一道圣旨),即将改变历史的走向,也点燃董卓心中压抑己久的熊熊野心之火。
洛阳,准备好迎接你们的“董老板”了吗?(答案显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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