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倒台,沈知鱼安然无恙,还被陛下亲自扶起。
这消息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版本从最初的“小太监沈知鱼洗清冤屈”,迅速发酵成了“沈公公智斗奸妃,乃陛下心尖上的人”。
宫里头,上至各宫主位,下至洒扫的小宫女,谁人不知如今御前红得发紫的沈公公?
从前那些鼻孔朝天的嫔妃们,如今见了沈知鱼,哪怕只是远远一个背影,都恨不得多堆几分笑。
有心思活络的,开始旁敲侧击打探沈知鱼的喜好。
“听说沈公公喜欢清淡的点心?”
“沈公公每日那么辛劳,可得好好补补。”
各种名义的赏赐、问候,流水似的往沈知鱼那间小院子送。
沈知鱼头都大了。
前朝的大臣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御书房外头,成了某些官员“偶遇”沈公公的热门打卡点。
今日是户部侍郎“恰巧”路过,热情地探讨江南春耕。
明日是礼部尚书“正好”经过,非要拉着沈知鱼赏析新得的墨宝。
沈知鱼面上笑嘻嘻,心里首呼“MMP”。
这些大人,不去琢磨怎么把差事办好,净琢磨这些虚头巴脑的。
她如今也学精了,太贵重的礼一概不收,只捡些不打眼的小玩意儿,比如某位大人家乡的土产茶叶,或是几本孤本游记,意思到了就行。
既不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至于落下什么把柄。
王瑾如今对沈知鱼是彻底服帖,主动当起了她的“防火墙”。
“沈爷,吏部那位刘大人又递了帖子,说是请您过府赏菊。”王瑾躬身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他家那菊花,有宫里的开得好?”沈知鱼一边给萧玦新泡的茶吹散热气,一边随口问。
王瑾笑道:“自然是没有的。依奴才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就回了吧,说我近来身子不爽利,陛下离不得人。”沈知鱼眼皮都懒得抬。
萧玦正批着奏折,闻言,笔尖一顿。
他抬眼,淡淡扫了沈知鱼一眼,又扫了一眼王瑾。
王瑾立刻噤声,垂下头。
“朕看你精神得很。”萧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知鱼:“……”
完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是奴才说错话了,”王瑾连忙找补,“沈爷是尽心伺候陛下,无暇分身。”
萧玦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
只是那之后,若有官员想在御书房外头跟沈知鱼“偶遇”攀谈,萧玦总能“恰好”有事吩咐。
“沈知鱼,给朕磨墨。”
“沈知鱼,那本《南疆风物志》放哪儿了?”
“沈知鱼,过来,这道折子你念念。”
几次三番下来,大臣们也咂摸出味儿来了。
这位沈公公,怕真是陛下眼珠子一般的人物,旁人多看几眼都碍着陛下的眼了。
宫里头私底下,都管沈知鱼叫“陛下的御用暖宝宝”。
说只要沈公公在,万岁爷那阴晴不定的龙威就能收敛个七七八八。
沈知鱼听了这外号,哭笑不得。
暖宝宝就暖宝宝吧,总比“催命符”强。
萧玦对她的依赖,也从单纯的情绪安抚,逐渐渗透到了朝政上。
有时,他会指着一道棘手的奏折,问她:“此事,你怎么看?”
沈知鱼起初还只敢说些“奴才愚钝,不敢妄议朝政”的废话。
后来发现萧玦似乎真的想听听不同的意见,便也壮着胆子,用她那点现代知识储备,结合从话本演义里看来的东西,胡乱分析一通。
比如讨论某地官员贪腐,她会说:“陛下,奴才觉得,这就像管账的,若是账目不清,权责不明,那底下人就容易伸手动脚。不如把规矩定细致些,赏罚分明,让他们不敢贪,也不能贪,最后不想贪。”
萧玦听了,有时会陷入沉思,有时会追问几句。
他虽未明确表示采纳,但沈知鱼发现,他后续处理类似事情时,隐约有了些变化。
这让沈知鱼成就感爆棚的同时,也生出了几分隐忧。
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朝中那些老臣宿儒,怕是己经开始注意到她这个“太监”了。
“阉人干政”,这可是顶天的大帽子。
这天夜里,萧玦又被噩梦惊醒。
他浑身是汗,紧紧抓着沈知鱼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母后……火……”
他喃喃着,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
沈知鱼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
“别怕,我在。”
过了许久,萧玦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呼吸也匀称了。
就在沈知鱼以为他要再次睡去时,他忽然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皇叔……”
沈知鱼心头猛地一跳。
皇叔?
哪个皇叔?
这暴君的过去,果然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是关于那场大火,还是关于他这皇位的由来?
(http://www.kenshuxsw.com/book/gccchg-1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