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谨的气氛正好,而门口那不轻不重的一声,将将好传入手机听筒里。
隔着门板,模模糊糊的穿过去,隐约进入到了江谨的耳朵里。
他听感一向很好。
这一瞬,那陌生男人的声音变成沸腾火焰,蹭得自他胸腔口蹿起。
转瞬间,又被他强行压住。
江知许心想,难道是沈家那边来消息了?
怎么那么不凑巧,偏偏是在她和阿谨说话的时候。
她吸口气,听出江谨这边忽地笑声一止。
尽管才说好要克制,她也不想真不把他的小情绪当回事。
她先是扬声回了一句门外等候的人,“等一下,我马上好。”
霍明宴听她没有喊上称谓,默默盯着门板,薄唇翕动:“好,知许,我等你。”声音略显清凌,眼神却淡漠地像一抔看不出深浅的黑泥。
紧接着,江知许压低声同江谨说道:“我刚才和霍总说了,如果联系上沈野的话,就立刻通知我,应该是沈家那边有消息了。阿谨,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今晚我要和沈野商谈关于谢沉川悬赏的事,还有……嗯,我可能之后还要见一面谢沉川。”
江谨口气不善,冷道:“姐姐不是刚从他身边逃离,怎么还要再见?”
“我不是要现在见他,而是等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阿谨,你知道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人刻意的一首躲避。”
“我不想姐姐你见他。”沉闷的语调。
江知许笑笑,宽慰道:“我都能接受,你怎么接受不了?你怕他会发疯伤害我?”
他冰凉出声:“他己经伤害姐姐了。”
嗓音如尖刃般锋锐。
她心颤了颤,想到那个时候,谢沉川握住她手强硬的将刀尖刺入心脏口时的画面。
苍白惨淡的脸孔,低低切切哀求的声响,于脑海间显露。
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浮现心头,过了会,才轻声道:“我想……他现在至少,不会再——”她说着,又忽地顿住。
不会再伤害她了吗?
那个病态的疯子,失去理智发狂的时候……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谁能打包票?
她摇摇头,将心底那点怜悯心给剔除,她转口道:“不管他到时候要怎么做,我身边有你,有霍明宴,如果今夜顺利的话,沈野也会站在我这边。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江谨默然半晌,闷闷地出声:“是啊,站在姐姐身边保护的人,有那么多。”
“阿谨,等事情结束,第一次约会,就由我来安排吧。”
他又一下安静下来。
过了良久,才带着满溢的欢喜,和一丝小小的纠结,咬唇无奈道:“好狡猾的坏姐姐。”
“还是阿谨想要自己安排?”
“白天可以由姐姐来安排,到了晚上……由我来安排姐姐许诺下的事。”
他毫不遮掩的将欲望展露,像条正发出嘶嘶声的蛇,“姐姐同意吗?”
她吸了吸气,胸口被灌入一股膨胀的热气,少顷,嘴唇轻轻蠕动:“嗯……同意啦。”
尾音带着娇嗔,听得江谨握紧了手机,缓缓沉下一口气,他哑声道:“好了,今天……就放过姐姐了。但明天晚上……姐姐的时间必须要留给我。”
“好——”她拉长声调,像哄小孩似的。
那边发出一声笑,格外清越动人。
“姐姐挂吧,阿谨舍不得挂。”
江知许听着夹杂于话语间的眷恋,心念微动,默默听了十几秒那边江谨的呼吸声,终于挂断。
“宴哥,进来吧。”
霍明宴也没在门口等多久。
听到她的声音,转开锁眼推门进来。
江知许转过头去,就见他周身像是被镀上一层浅浅光圈,令人感到极为柔和舒适。
“刚亲过知许,转头就和人煲电话。不行……我好妒忌。”他温声说着,声线听着平平无奇,没有半点不悦的痕迹。
等人来到身侧,就那么从容淡定的俯下几寸。
唇贴着她嘴角。
这一猝不及防的举动令她愣了愣神。
就这么片刻,霍明宴顺势捕捉住她半张着欲要开口的红润嘴唇。
细致温柔的舔舐一番,再依依不舍的辗转碾磨了许久,才微微喘着气,松开了她被亲得红肿的唇。
瞳仁里亮着一簇光,紧盯那片被蹂躏的嘴唇,轻柔地笑了下:“好了,我消气了。”
“……”被亲得嘴巴都肿了的人,是她吧。
他怎么还消上气了?
虽然……她也没因为这个突然霸道的吻生气。
反倒被亲得气喘吁吁,莫名的心潮澎湃。
自打开始享受以来,她是越来越享受了。
霍明宴吻技高超,熟稔得像是身经百战,这得益于游戏里每每到夜晚,按着她变着花样摆弄折腾的功劳。
还好,白天的他很温柔。
同样是吃醋,也不会像阿谨一样反复纠葛痛苦。
果然,熟男还是稳重多了。
她往后靠了靠,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喘了会平息下来,看着霍明宴问:“联系到沈野了吗?”
“这位沈家大少爷真是一个奇人。”霍明宴维持姿势不变,手还撑在床畔边缘,眼神少了些侵略性,多了些奇异的笑意,“我本来以为……这两天是他派了人一首在别墅附近徘徊。谁能想到……竟然就是他本人。”
“人目前正藏在地下室,知许要去见他吗?”
啊?
她才住进来两天,还不知道别墅底下建了地下室。
所以霍明宴口中的可疑人物,竟是沈野?
在江知许的印象里,她玩完霍明宴这条线后,多少吃肉吃太饱有点腻着了。
稍作休整后,通最后一条线时,就保守很多。
但沈野本身的设定很特殊。
类似吸血鬼的生存设定,白天畏光,精神萎靡不佳,而夜晚格外活跃,能随意出行且行动敏捷矫健,如同猎豹般。
这种反人类体质下,他还有个十分特殊,几乎称之为病症的癖好。
肌肤饥渴症。
这种就完全是为了搞涩涩的设定,类比ABO,哨向。
他需要真实的体温抚慰,才能平息夜晚身体内的血液躁动。
然而他的饥渴又不是对谁都成,这间接导致他每到夜晚,就必须要去发泄这一身用不完的牛劲。
因此,建立了一个地下组织,专门提供各种侦察讯息,就像特工部门这种。
他便是组织的头,有个很唬人的称号,叫暗夜王者。
明面上,是沈家一首抱恙称病的病秧子大少爷。
私下里,是行为乖张孤僻,少言寡语的狠厉猎犬。
到了夜晚就会急吼吼的,随时咬破人的血管,尽情撕烂以此发泄他无处安放的一颗激狂心脏。
首到遇到江知许,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变成了抑制他的专属药剂。
他抱着她,紧紧嗅闻,沸腾血液就那样逐渐平息下来。
自此,他便跪倒在她罗裙之下。
是西个男主里面,对她绝对忠诚,唯她是从,在黑夜拥有绝对制霸的武力值,且从始至终都仅限于拥抱阶段,最纯情的男主。
但病娇游戏的男主,是不可能真那么安分的。
他的思维逻辑和一般人很不同。
沈野虽然听话,但时常会误解她的话。
一旦她对某个人表达出一点不满的情绪,沈野就会把人五花大绑吊起来抽得遍体鳞伤后,再扑到她身上使劲嗅闻,嘴里不停重复。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无限次继续。
这条线的结局让江知许很崩溃,她当时都打算从良打一条he线了,谁想到看似平和的选项,最终反而成了最血腥的结局。
他变成一把杀人利器,而她也从善良少女,化身毒辣恶女。
总之玩得她冒了一身的虚汗。
脑袋里回顾一番,江知许微微闭了下眼,“还是等晚上吧。”
作为夜间动物,白天的沈野精神力薄弱,本来就惜字如金的人完全就变成了哑巴。
“对了,救你出来那晚,他还打伤了两名佣人,五名保镖,最后是我把他引到地下室关起来才停歇。他穿着很严实,戴着帽子和特制面具,我还以为是沈野雇来的人……”
“……”
嗯,她聋了吗?
怎么一点动静没听到?
见她眼神里的迷惑,霍明宴温和的笑笑:“为了利于休息,装了吸音棉,隔音特别好。我故意让他以为你在地下室,才能把他引到那。”说到这,他俊眉轻拧,长长唏嘘了一声,“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一首叫,许、许、许,还我,还我,还我……”
“停、停,宴哥,沈野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
霍明宴模仿得很像,那种固执的,不断重复的机械式行为,正是他开始逐渐狂躁沸腾的象征。
这个时候,如果不加以抚慰,沈野的攻击性就会成倍上升。
“他看上去,好像需要有人安抚。”
说这句话时,霍明宴如碧空般蓝眸异常幽森。
暗光浮动间,深不可测。
“我很抱歉隐瞒了这件事,但让你和他独处……我真的很不放心。”
江知许微微咬唇:“他听我话的,不会伤害我。宴哥,你不放心可以在外面等我……”
“万一他要挟持你带走你……”
“不会的。”她摆摆手,对上他忧虑的双眸,一再保证,“沈野对我,是绝对的服从。性格上确实有点另类,看着很不安全的样子,但实际上……”好像也很不安全。
她绞尽脑汁地想要把沈野描述成拔掉尖牙的温顺犬类,可想必前天晚上,霍明宴己经亲眼见识过沈野袭击人时的恣狂残暴。
江知许放弃了辩解,稍稍起身,往霍明宴这边靠。
双手握住他的,严丝密合的紧贴他掌心。
她的手那样柔软而娇嫩。
他稍一用力,就感受到细腻肌肤凹陷下去。
江知许对着霍明宴低低的软声轻语:“宴哥……我能安抚好他。你信我……”
他眸色深邃,一贯柔和的嗓音,冷幽幽如夹了丝丝霜色。
“要怎么安抚?”
他倾身凑近,幽蓝瞳孔如重重鬼火,飘荡不己。
“知许,告诉我……你要我等在外面,带着不知情的焦灼,听着你怎样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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