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圣旨惊雷
明黄卷轴从苏培盛手中展开时,檐角铜铃正巧被疾风撞响。六宫嫔妃跪在储秀宫前,安陵容的月白裙裾被晨露浸成青灰色,指尖却稳稳托住圣旨鎏金云纹的边沿。 "咨尔安嫔,柔嘉成性......特允抚养皇西子弘历,钦此——"
最后一字余音未散,齐妃手中茶盏"当啷"砸在汉白5阶上,碧螺春泼溅出狰狞的爪痕。她死死盯着安陵容发间新换的东珠步摇,那珍珠足有龙眼大小——分明是皇后去年寿辰才得的贡品。
【景仁宫:佛珠断线】
皇后指尖的珊瑚念珠突然崩断,一百零八颗血珠子"噼啪"滚落满地。剪秋慌忙去捡,却见绘春蹲在博古架后,正用银簪子偷偷刮下香炉里的灰烬——那是安陵容今晨送来的鹅梨帐中香。
"好一招移花接木。"皇后捻着仅剩的佛头,目光掠过窗外搬运箱笼的太监。西阿哥最爱的蝈蝈笼子从锦被里掉出来,鎏金竹节上赫然刻着"容"字小篆,"本宫赏她的螺子黛,倒用来给蝈蝈笼雕花了。"
绘春捧着香灰的手一抖。那灰里掺着未燃尽的迷情香,本是留着对付华妃的。
【翊坤宫:碎玉焚香】
华妃的护甲在紫檀案几上剐出五道白痕。颂芝跪着捧来新制的欢宜香,却被连香带炉掀翻在地。鎏金炉盖滚到门边,惊得廊下鹦鹉扑棱棱乱叫:"娘娘万福!娘娘万福!"
"万福?"华妃抓起妆奁里的翡翠簪子就往鸟笼里戳,"一个县丞之女都敢抢皇子了,本宫的福气怕是跟着西北风沙埋了!"血珠顺着鹦鹉翠羽滴落,混着欢宜香诡异的甜腻,曹贵人进门时险些被这腥香呛个趔趄。
"娘娘糊涂!"曹琴默踩住滚到脚边的东珠,"您瞧这珠子,内务府说是南海贡品,昨儿个还摆在景仁宫呢。"
【碎玉轩:茶凉棋残】
甄嬛指尖的黑玉棋子"嗒"地落在天元位,震得茶汤漾起涟漪。浣碧捧着内务府新记档册子进来,见自家小主竟在棋盘上摆出七星局——这是要玉石俱焚的杀招。
"安嫔晋位容妃的旨意,午时三刻就会到。"流朱气鼓鼓扯断腰间荷包穗子,"听说西阿哥今早给太后请安,背的是《孝经》第三章。"
甄嬛忽然轻笑,将白子填入自己黑子围成的死穴:"好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温太医昨儿说,西阿哥咳疾用的川贝,是拿容妃试药的疤换来的吧?"她忽地碾碎那颗白子,玉屑从掌心簌簌而落,"告诉眉姐姐,咱们库房里那尊送子观音,该换个地方供奉了。"
【御花园:锦鲤喋血】
春禧殿的吉嫔把鱼食狠狠砸进太液池:"本宫祖父是两江总督,竟比不过一个试药女?"锦鲤争食溅起的水花打湿她新制的胭脂红裙摆,远处忽然飘来西阿哥的嬉笑声。
安陵容正扶着弘历在九曲桥喂鱼,孩子明黄小褂上沾着可疑的褐色药渍。吉嫔眯眼细看,那装鱼食的珐琅罐子,分明是上月波斯使臣进贡的珍品,皇后说要留着中秋赏月用的。
"容娘娘,鱼鱼为什么吐泡泡?"弘历忽然仰头问。安陵容掏出绣着蝈蝈的帕子给他擦手,腕间翡翠镯子滑到肘弯,露出半截狰狞疤痕:"因为水里太闷了,就像..."她瞥见假山后吉嫔的衣角,声音陡然转柔,"就像有些娘娘的心,憋着太多心事呢。"
【永寿宫:胭脂化刃】
窗外飘来敬妃与欣常在的私语:"听说西阿哥夜里惊醒,非要攥着容妃一缕头发才肯睡......"欣常在的冷笑混着瓜子壳落地声:"哪是头发?是拿试药时落的青丝混着人蔘须,太医院说这叫'母子结'......"
【养心殿:墨中有毒】
皇帝批完最后一本折子,忽见安陵容晨间送来的参汤在龙案上凝出薄霜。苏培盛正要撤下,却听他道:"赏给景阳宫新来的洒扫宫女。"顿了顿又补充,"用那个钧窑莲花盏盛。"
更深露重时,小宫女七窍流血死在庑房,指缝里还沾着莲瓣纹的碎瓷片。而景阳宫内,安陵容正教弘历描红,宣纸上"母"字最后一横拖得极长,像把染血的刀。
【众生相:毒牙暗藏】
1. **皇后**在佛堂抄经,错将"般若"写成"弱水",金丝楠木笔杆裂开细纹;
2. **华妃**命人将翡翠屏风砸成碎末,却从中捡出块带"年"字的玉片,连夜让颂芝送去西北;
3. **甄嬛**收到家书,父亲提及苏州织造新官到任,随信附赠的苏绣帕子上,蝈蝈眼睛竟是双面异色;
4. **端妃**数遍宫灯穗子突然发笑,她发现每盏灯都少了一颗琉璃珠——正是西阿哥抓周时抓过的数目;
【余波:惊蛰将至】
当夜钦天监急奏:紫微星旁忽现伴星,其光灼灼,恐伤主位。而景阳宫小厨房里,安陵容正将川贝母掺进杏仁酪,弘历腕上缠着"母子结",睡得两颊绯红。
雷声炸响春夜,安陵容剪烛芯的手稳如磐石。火苗窜起的刹那,她望见铜镜里重叠的身影——一个是松阳县丞之女,一个是大清皇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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