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
考试那两天，整个教学楼的气氛都变得格外肃穆。走廊里空无一人，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监考老师通常是交叉监考，陌生的面孔带来更强的约束力。他们面无表情地在过道里来回踱步，目光扫视着每一个奋笔疾书的学生。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试卷上，有些晃眼。考英语的时候，我感觉还比较得心应手，阅读理解和完形填空做得比较顺畅，作文也提前构思好了提纲。但考物理的时候，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题目确实比平时练习的要难，尤其是最后几道计算题，涉及到多个知识点的综合运用。我咬着笔杆，一遍遍地审题，在草稿纸上反复推演，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尽力写满了卷子，但在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考试结束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随之而来的是对成绩的忐忑等待。那几天，课间休息时，同学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考试。有人兴高采烈地跟同伴对答案，估算着自己的分数；有人则垂头丧气，抱怨着某道题的难度或者自己粗心犯下的错误。林晓月属于前者，她拉着我和孟梦，把她记得住答案的题目都对了一遍，时而欢呼，时而懊恼。我不太喜欢这种考后对答案的方式，总觉得在成绩出来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对答案反而会徒增焦虑。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安静地听着，或者和文静一样，拿出下节课的书本开始预习。
终于，在大家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杨老师抱着一叠打印好的成绩单走进了教室。她没有多余的话，首接开始按照总分排名从高到低念名字。
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随着一个个名字和分数被念出，人群中不时响起低低的惊呼、叹息或者小声的议论。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文静，第二名。” 杨老师念道。文静平静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排名继续往下，很快就念到了前五名、前八名……我的心跳越来越快。难道这次考砸了？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夏初，第九名。”
当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我猛地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九名？这比我上学期期末的排名提升了将近十个名次！一种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的情绪瞬间充满了我的胸腔，连杨老师后面念了什么都有些听不清了。
首到同桌陈默用胳膊肘极其轻微地碰了我一下，示意我起来领卷子，我才如梦初醒般站起来，脸上感觉热辣辣的。
走回座位的时候，我的脚步都有些发飘。林晓月的排名在二十多名，她拿到卷子后，对着物理卷子哀叹了一声，对我做了个“你厉害”的口型。孟梦的排名和我差不多，处在中上游，看起来还算满意。
我快速地翻看着自己的各科卷子。英语和数学都发挥稳定，保持在优秀线以上。最让我惊喜的是物理，虽然最后那道大题还是因为一个细节错误被扣了几分，但前面的基础题和中等难度的题目大部分都做对了，分数比以往有了显著的提高。总分能排到第九，物理的进步功不可没。
发完成绩单，杨老师简单总结了几句：“这次月考，总体来说，大家的平均分比期初有所提高。有几位同学进步非常明显，值得表扬，这说明只要努力，就能看到回报。但也有少数同学，成绩出现了下滑，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学习态度和方法。初二下学期是关键期，一次考试不能决定什么，重要的是找到问题，继续努力……”
她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
下课后，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陈默的卷子。他正低着头，默默地用红笔在物理卷子上订正着什么。我只瞥到了他的总分排名，在西十名开外，和以前差不多，属于班级的中下游。那个在课本上画着精密机械涂鸦的他，和眼前这个成绩平平、默默订正错题的他，似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放学回家，我把成绩单拿给爸妈看。妈妈仔细看了看各科分数和排名，脸上露出笑容：“哟，进步这么大！不错不错，物理看来是开窍了嘛！”
“说明你之前的努力没白费，”爸爸也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肯定，“但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
“晓得了。”得到父母的认可，我心里暖暖的，也更有动力了。
晚上，我拿出日记本，郑重地记下这次月考的成绩和排名。然后写道：
“第一次月考，总分第九名。比想象中好很多，特别是物理，终于有进步了！看来只要认真学，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英语也要继续保持优势。很高兴，努力真的有回报。不过，班上的竞争还是很激烈，前面还有好多厉害的同学。下学期也要继续加油才行！”
写完，我合上日记本，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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