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的银杏叶铺满青砖时，林小满正用朱砂笔圈阅考卷。忽然笔尖顿在"the exam papers were leaked"（考卷遭泄）这句上——被动语态用得精准，却出现在本不该知晓泄题的考生文中。
"顾司业！"她攥着考卷冲出明伦堂，正撞见顾清则与刑部侍郎对峙。那人手中的《论语》夹页间，隐约露出"answers had been copied"（答案遭誊）的墨迹。
"此子定是用了西洋巫术！"刑部侍郎抖着考卷，"这'were leaked'的句式，分明是推诿罪责的妖法！"
顾清则广袖轻拂，露出腕间鎏金算筹："大人可知被动语态的要义？"他指尖点着"by whom"的留白处，"正如《春秋》笔法'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隐去主谋方是精髓。"
林小满忽觉袖中一沉，永宁公主偷塞进张洒金笺。展开竟是涉案考生的家书，末尾潦草地写着："If I were to be accused..."（倘若我被指控）
贡院深处传来锁链声响，赵监生被衙役押着经过。少年官袍下露出半截中衣，衣角绣着"should have been warned"（本应被提醒）的暗纹。林小满攥紧家书，想起三日前这孩子在廊下请教情态动词的模样。
"此案需解两重谜题。"顾清则忽然执起她的腕子，在掌心画下语法结构图，"一者被动语态中的隐形施动者，二者..."他指尖停在生命线末端，"主动语态里藏不住的情愫。"
夜审时分，林小满在证物房发现端倪。三十七份问题考卷中，"be动词"皆用朱砂书写，与考生惯用的松烟墨大相径庭。她举灯细照，竟在"been"的连笔处发现礼部专用印泥的荧光。
"顾司业！"她转身撞进熟悉的松香气息里。顾清则正用青铜算盘核验试卷编号，算珠排列出等差数列："每九份出现一次异常，恰合礼部誊录的章程。"
五更鼓响，刑部大牢烛火通明。顾清则将算盘抵在赵监生颈间："'be'动词的时态暴露了誊录时间。"他展开《礼部则例》，"寅时三刻的朱批印泥，怎会出在申时密封的考卷上？"
少年突然啜泣着拽住林小满的裙角："学生只是...只是被动卷入..."他颤抖着解开衣带，内衬缝着张泛黄字条："You will be given a ce"（你将获得机会）
永宁公主踹开牢门时，手中琉璃灯映出廊角黑影。礼部尚书赵明德的獬豸补服一闪而过，留下一地松烟墨的香灰。
"好个被动语态！"公主将证物匣摔在案上，"这墨灰产自礼部库房，赵大人袖口的'by act'（意外沾染）怕是要改成'on purpose'（蓄意为之）了！"
顾清则突然执起林小满的手，蘸着朱砂在《大明律》上圈出"诬告反坐"的条款："明日早朝，该让诸位大人学学主动语态的用法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小满在宫道拾到枚鎏金纽扣。纽扣背面刻着极小的一行："To be loved is to be seen"（被爱即是被看见）。她蓦然想起昨夜顾清则替她撩发时，指尖曾在此处停留三息。
贡院的银杏仍在簌簌飘落，只是那"be"动词的朱砂，不知何时染红了某人的耳尖。而永宁公主新制的团扇上，"Passive Voice"（被动语态）西字旁，赫然添了只被箭贯穿的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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