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国子监，杏花纷飞如雨。林小满正领着监生们在明伦堂前诵读《英语千字文》，忽听得墙外传来一阵骚动。
"林博士小心！"
顾清则的喊声未落，一支羽箭己破空而来。林小满只觉眼前一花，己被他揽入怀中。那支箭擦过他的广袖，钉在了身后的《英语九百句》木牌上。
"反字母联盟！"有监生惊呼。
林小满从顾清则怀中抬头，只见墙头跃下十几个蒙面人，手中持着写满"罢黜洋文"的横幅。为首之人手持长弓，正是礼部侍郎赵明德。
"林博士，"赵明德扯下面巾，冷笑道，"你蛊惑学子，败坏礼教，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
顾清则将林小满护在身后，广袖一挥："赵大人，科举新规己定，英语为必考科目。你此举，是要抗旨不成？"
"哼！"赵明德一挥手，十几个蒙面人立刻将二人团团围住，"什么新规旧规，不过是你们这些崇洋媚外之徒的把戏！"
林小满看着钉在木牌上的箭矢，忽然灵机一动："赵大人，既然你如此反对英语，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赵明德一愣："比什么？"
"就比这箭术。"林小满指着木牌，"你我各射一箭，若我能射中'English'的'E'字，你便认输，如何？"
赵明德大笑："就凭你一个弱女子？好，老夫应了！"
顾清则担忧地看向林小满，却见她眨了眨眼。他立刻会意，悄悄退到一旁。
赵明德拉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English"的"n"字。他得意地看向林小满："该你了。"
林小满接过长弓，却迟迟不射。赵明德正要催促，忽听身后传来整齐的诵读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回头一看，只见三十个监生手持《英语千字文》，正齐声诵读。那朗朗书声，竟让他一时恍惚。
就在这刹那，林小满松开了弓弦。箭矢破空而出，正中"E"字中心！
"这...这不可能！"赵明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支箭。
林小满放下长弓，微笑道："赵大人，你可知道为何我能射中？"
赵明德摇头。
"因为英语与射箭一样，都需要专注。"林小满指着木牌，"你射箭时，心中想着的是'罢黜洋文'，而我心中只有那个'E'字。"
赵明德怔在原地。这时，顾清则走上前来："赵大人，英语不过是工具，何来崇洋媚外之说？《论语》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方为正道。"
赵明德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他挥挥手，带着手下黯然离去。
监生们欢呼起来。林小满转身看向顾清则，却发现他的广袖己被鲜血浸透。
"你受伤了！"她惊呼。
顾清则却只是淡淡一笑："无妨，只是擦伤。"他低头看着林小满焦急的神情，轻声道，"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
"是什么？"
"你方才射箭时，可曾注意到那个'E'字的形状？"
林小满一愣："什么形状？"
顾清则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上面绣着一个"E"字，旁边还绣着一行小字："Every moment with you is precious."（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林小满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这才明白，原来顾清则早就将那木牌上的"E"字换成了锦帕。
"所以，"顾清则靠近一步，"你射中的不是'E'字，而是我的心。"
杏花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两人肩头。远处传来监生们的诵读声，那朗朗书声，仿佛在为这一刻作证。
而那个被箭射穿的"E"字锦帕，后来被永宁公主讨了去，说是要绣在嫁衣上。每当有人问起这个特别的图案，她总是神秘一笑："这可是林博士和顾司业的定情信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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