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抱着三斤重的《洪武正韵》撞开观星台木门时，顾清修正用星象仪投射出克莱因瓶的全息投影。二十八星宿的光点在他指尖流转，在紫微垣位置拼出个硕大的偏微分方程。
"你要的《中原音韵》。"她把古籍砸在浑天仪底座，惊散了正在测算回归率的青铜算珠，"但我不明白，穿越和元代音系学有什么关系？"
顾清则的镜片反射着银河星图："现代普通话声母比中古汉语少了11个，而英语..."他忽然用簪尖在青砖地面画出声波函数，"爆破音消失速率与时空曲率存在82.3%的正相关。"
"说人话！"
"我们每纠正一个中式英语发音，"他转动星象仪，北斗七星突然扭曲成傅里叶变换波形，"穿越概率就会增加0.7个百分点。"
窗外传来钦天监官员的惊呼。林小满探头望去，只见顾清则昨日演算的草纸被裱在桃木板上，正被当成镇邪符咒贴在观星台外墙。墨迹未干的拉普拉斯方程旁，朱砂写着"敕令雷部真君急急如律令"。
"这是最简谐振动方程。"顾清则的声音裹着松香气息贴近耳畔，他握着她的手在琉璃瓦上写出哈密顿量，"但古人更愿意相信..."
屋檐下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将方程转化成《易经》卦象。世子蹲在飞檐上兴奋大叫："顾老师！我把您教的欧拉公式刻在龟甲上了！"
当夜子时，林小满被拽到太液池畔。顾清则的青铜算盘浸在湖水中，九十一颗算珠正吸收月华组成西维超立方体。他忽然解开发带，鸦青长发垂落间，用簪子蘸着池水在石栏写下：
$$oint_{partial Omega} omega = int_{Omega} domega$$
"斯托克斯定理？"她话音未落，池面突然升起无数萤火虫，将定理幻化成鹊桥形状。对岸传来永宁公主的惊呼："司业大人在用微积分求姻缘！"
"这是时空曲率的边界积分。"顾清则的指尖掠过她袖口的墨渍，那里晕染着前日教的英语情诗，"但若将Ω设为心动区间..."
算珠突然爆出电火花，在两人之间织就张狄拉克海矩阵。林小满的簪子自发书写起薛定谔方程，而顾清则的广袖间飘出撕到一半的《英语九百句》。
"最新测算显示，"他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每次我们同时使用双语，时空裂缝就会..."
"就会怎样？"
顾清则突然将《三字经》英译本按在她掌心："建议你明天开始教虚拟语气。"
池中锦鲤跃出水面，摆尾间将"if从句"拍打成《洛神赋》的平仄。
五更天时，林小满在藏书阁发现惊人一幕：顾清则的青铜算盘正自行演化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而《永乐大典》的空白处写满非欧几何公式。最诡异的是某页泛黄纸笺上，竟有她穿越前用的微信ID——用甲骨文写的。
"这是三日前的数据。"顾清则鬼魅般出现在身后，鎏金怀表链缠着两人发丝，"当英语教学进度达到12.7%时..."
怀表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现代考场的监控画面里，他们消失的座位上方，悬浮着青铜算盘的虚影。
林小满夺过怀表瞬间，表面罗马数字突然倒流。顾清则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带着克制："我计算了147种回归路径，但所有解集都指向..."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淹没在晨钟里，琉璃窗外掠过世子放飞的天灯，宣纸灯罩上写满"to be"动词的十六种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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