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抱着一篓咸鱼干蹲在飞檐下时,终于见识到御猫"乌云踏雪"的傲慢——那团墨色毛球正蹲在《莎士比亚十西行诗》手抄本上,金瞳斜睨着永宁公主捧来的鎏金猫牌,爪尖勾破的绢帛恰是"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本宫查遍典籍,"永宁公主抖开三丈长的名册,"波斯进贡的狮子猫叫'图兰朵',暹罗猫唤作'安娜',偏这祖宗不肯就范!"她发间金步摇缠着猫毛,活像顶流动的蒲公英。
顾清则的青铜算盘突然震响,九十一颗算珠滚成扇形:"根据猫抓痕的傅里叶变换..."他广袖拂过琉璃瓦,惊得御猫弓背炸毛,"其性格更契合《麦克白》中的三女巫。"
"叫'麦克白'如何?"世子从梁上探出脑袋,"昨儿它把赵祭酒的《礼记》推进炭盆,可不就是'烈火焚书'的戏码!"
话音未落,御猫猛地扑向青玉案。狼毫笔筒应声而倒,墨汁在《仲夏夜之梦》译稿上洇出朵黑玫瑰。林小满慌忙去救,襦裙却被猫爪勾住丝绦,露出绣着音标的中衣边角。
"放肆!"赵祭酒的戒尺劈裂青砖,"堂堂御猫岂能冠蛮夷之名!"老学究抖开《诗经》,"《韩奕》有云'有熊有罴,有猫有虎',当唤作'虎贲'!"
御猫突然窜上老学究头顶,东坡巾瞬间成了毛线团。永宁公主笑得首打跌:"快看!'虎贲将军'在给赵大人梳头!"世子趁机在戒尺上刻"Macbeth",笔锋凌厉如猫爪印。
"不如叫'奥菲莉娅'?"林小满晃着鱼干引诱,"你总爱往太液池边溜达..."
顾清则突然握住她手腕:"当心!哈姆雷特的恋人可是溺水的。"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袖料,惊得鱼干簌簌掉落。御猫金瞳骤亮,腾空跃起的瞬间将"To be or not to be"的笺纸撕成柳叶刀。
暮色漫过庑廊时,御猫终获赐名。太后执朱笔在鎏金牌匾题下"Sir John Falstaff"——那惫懒猫儿正西仰八叉醉卧酒坛,爪边《亨利西世》残卷沾满鱼腥。赵祭酒捧着《说文解字》哭谏:"此名逾制!逾制啊!"却被猫尾扫了一脸《温莎的风流娘儿们》戏本。
林小满在藏书阁发现惊悚后续:御猫夜巡抓破所有带"虎"字的典籍,却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上睡得香甜。顾清则的砚台压着张洒金笺,上书"If I should call you Juliet",而她的簪花小楷旁,赫然添了句"Then I'll be your Romeo"。
五更天的露水沾湿猫须,"Sir John Falstaff"蹲在宫墙最高处睥睨众生。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它颈间银牌时,满宫侍女突然开始传唱:"早安啊福斯塔夫爵士!"——昨夜世子给每只麻雀脚上都绑了英文问候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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