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老鬼的棋盘,谁是执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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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老鬼的棋盘,谁是执子人

 

审讯室的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突然灭了一盏,我盯着赵律师扭曲的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后槽牙咬得生疼。

他最后那句“J大人从来不需要亲自动手”像根细针,正顺着颈椎往脑子里钻——这半个月来老鬼提供的三条关键线索,突然在记忆里翻涌成一片乱码。

“陆先生?”苏晓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法医特有的冷静。

我转身时看见她手里攥着个证物袋,里面是赵律师西装内袋的便签纸,边缘沾着咖啡渍,“刚才整理物证时发现的,背面有模糊的压痕。”

我接过袋子凑到灯光下。

铅笔印子很浅,却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地址:“幸福里菜市场后巷”“红棉路23号仓库”“环山路废弃水厂”。

这是老鬼上周给我的“江远可疑活动地点”,可此刻再看,后巷的监控记录显示江远那天根本没出城,仓库的值班表上他的签名日期比老鬼说的早了三天——时间线错位得像被人故意揉皱的纸团。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来电显示是老鬼的号码。

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苏晓棠己经掏出蓝牙耳机:“我开着扩音,陈国栋在调附近警力。”我按下接听键,老鬼的声音带着股刻意的急切:“陆先生,我有新证据!城东老棉纺厂,半小时后见,过时不候!”

“他在发抖。”苏晓棠对着蓝牙耳机轻声说,“呼吸频率每分钟32次,比平时快了一倍。”我把便签纸拍在桌上,转身时瞥见陈国栋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警服扣子扣错了两颗:“我带三个便衣跟车,阿杰己经黑进棉纺厂的旧监控,画面五分钟后同步到你手机。”

棉纺厂的铁门锈得厉害,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老鬼缩在废弃的纺织机后面,路灯透过破窗照在他脸上,能看见鼻尖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见我走近,立刻把袋子往我手里塞:“江远和个戴帽子的男的见面,我拍了照!”

照片从袋口滑出来两张。

第一张是停车场,穿驼色大衣的江远背对着镜头,对面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两人中间的地上摆着个黑色手提箱。

第二张是侧面,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半张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我翻到最后一张时,唐婉的语音突然从耳机里炸响:“停!最后一张签名是仿写的!江远的连笔习惯是‘远’字最后一钩往左带,这张的钩偏右两毫米,用力也太均匀了。”

老鬼的喉结动了动,手开始拽外套拉链:“我、我就是个跑腿的……”

“跑?”陈国栋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警徽在路灯下闪了下冷光,“棉纺厂西个出口都被便衣守住了,你能跑到哪去?”老鬼猛地转身,撞在纺织机的金属支架上,牛皮纸袋“哗啦”掉在地上,照片散了一地。

我蹲下身捡起一张,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的压痕——和赵律师便签纸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老鬼,你上周三晚上十点在哪儿?”我盯着他泛白的嘴唇,“阿杰截到段通话,对方说‘把地址改到水厂,时间往后挪三天’,你当时说‘明白,加钱’。”

老鬼的脸瞬间煞白,膝盖一软跪在碎玻璃上:“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要杀人!赵律师说就是帮着引开警察注意力,给点假消息……”他哆哆嗦嗦摸出裤袋里的老人机,屏幕亮着条未读短信:“J大人己知你泄露情报,若想活命,即刻切断所有联系。”

苏晓棠的手机突然震动,阿杰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监控画面断了!棉纺厂附近的信号塔被黑了!”我盯着老鬼手里的老人机,屏幕亮度正在慢慢变暗,最后一条发送记录的时间是三分钟前——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接收方是串乱码,可最下面有行小字在熄灭前闪了下:“117……”

老鬼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彻底黑屏。

我弯腰捡起时,指尖触到后壳的凸起——是块微型定位器,还在微微发烫。

“陆小满。”苏晓棠突然拽住我袖子,她的手凉得像冰,“唐婉刚发来消息,照片里那个下颌线,和十年前福记老板坠楼案的目击证人素描……高度吻合。”

风从破窗灌进来,卷着地上的照片扑向墙角。

我望着老鬼缩成一团的背影,突然想起赵律师在审讯室说的那句话——“总有人愿意替他杀人”。

而此刻,那个藏在乱码背后的“他”,正通过这台断了信号的老人机,隔着层层迷雾,朝我们露出第一缕爪牙。

手机在裤袋里再次震动,是阿杰发来的定位截图:那个微型定位器的信号源,停在了福记旧址的地下实验室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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