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集:保险柜里的血色孕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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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集:保险柜里的血色孕检单

 

>暮微用暮绯的笔迹伪造遗书:“烬冥,我们的孩子在天堂。”

>沈烬冥彻底失控,砸了整间书房。

>深夜他掐着暮微的脖子按在浴室墙上:“你竟敢用她来耍我?”

>水雾中暮微摸到他后腰的旧枪伤:“那你告诉我,她跳海那晚,你腰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瞳孔骤缩时,暮微撕开他衬衫——

>肩头赫然是暮绯的咬痕。

>“看清楚了沈烬冥,你连怀里是谁都分不清!”

>混乱中她撞开暗格,泛黄的孕检单飘落在地:

>妊娠十二周,父属姓名——沈烬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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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浓得化不开,像一层裹尸布闷头罩下来。沈烬冥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冷水从头顶的花洒劈头盖脸地浇下,激得暮微浑身一颤,水珠顺着睫毛滚落,分不清是水还是生理性的泪。

“咳咳……放……手……” 她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手指徒劳地去掰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指甲划过,只留下几道无力的白痕。

“耍我?” 沈烬冥的声音像是从结了冰的湖底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暮微,你他妈活腻了?敢用她来耍我?!” 他眼底那片沉沉的黑色风暴彻底失控,几乎要吞噬掉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书房里那些昂贵瓷器和古董木架的碎裂声,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暮微被那股蛮力狠狠掼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后脑勺“咚”一声闷响,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窒息的黑暗边缘,求生的本能却像野草般疯长。她不再挣扎,湿透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反而扯出一个破碎又讥诮的笑。

“耍你?” 她的声音被水呛得嘶哑,却异常清晰,像淬了毒的针,“沈烬冥……你砸东西的样子……真像个……被戳穿谎言的……可怜虫……” 冷水冲进她的眼睛,带来一阵刺痛,她猛地闭了一下,再睁开时,目光锐利得惊人,死死钉在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

“那你告诉我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尖锐,穿透哗哗的水声,“三年前……她跳海的那个晚上……” 被禁锢在墙壁和他身体之间的右手,凭着记忆和刚才挣扎时摸索到的位置,猛地向后探去,指尖隔着湿透的昂贵衬衫布料,精准地按在他后腰上那个熟悉的、略微凹凸的硬块上——“你这里……这个差点要了你命的枪伤!是怎么来的?!”

时间仿佛在哗哗的水流中凝固了一秒。

沈烬冥掐着她脖颈的手,那钢铁般的力道,有了一瞬间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松动。他眼底翻涌的狂怒风暴里,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名为惊疑的礁石,撞开了一道裂缝。那裂缝里,泄露出一丝猝不及防的茫然和……某种被强行唤醒的、血淋淋的痛楚记忆。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

暮微像一头濒死的母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被压制的左手猛地挣脱束缚,五指狠狠抓住他同样湿透的前襟,用尽全身力气向侧面猛地一撕!

“嘶啦——”

昂贵的定制衬衫如同脆弱的纸片,从肩头被粗暴地撕裂开一道大口子,一首蔓延到锁骨下方。湿冷的空气瞬间贴上的皮肤。水珠顺着他贲张的胸肌线条滚落。

就在他左侧肩胛骨靠近脖颈的地方,一个清晰的、泛着陈旧暗红色的齿痕,如同一个邪恶的烙印,赫然暴露在浴室惨白的灯光和水汽之下!

那齿痕的形状,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熟悉感。暮微甚至能回忆起小时候,暮绯有一次跟她抢玩具,情急之下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的印记,和眼前这个,位置不同,但那种狠厉决绝的力道,那种边缘微微泛白的愈合痕迹,几乎一模一样!

沈烬冥的身体在她撕开衣服的瞬间彻底僵住。他掐着她脖子的手,终于不再是松动,而是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了回去。他下意识地侧过头,想去看自己肩上的伤疤,动作却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看清楚了吗?沈烬冥!” 暮微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快意,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神经上,“你连怀里抱着的是谁……都他妈分不清!你砸的那些东西,你发的那些疯……你对着我喊‘晚晚’的那些时候……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巨大的屈辱和被当作替身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暮微的堤坝。她猛地一把推开僵立的沈烬冥,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她自己踉跄着向后倒去。

“砰!”

她的后背狠狠撞在浴室的玻璃隔断上。那隔断本就不甚牢固,被她这拼尽全力的一撞,连接处的金属扣件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其中一块磨砂玻璃竟然被撞得向内猛地一凹!

“哗啦啦——喀嚓!”

玻璃没有完全碎裂,但内侧一个原本用作放置洗漱用品、镶嵌在墙体里的薄薄小暗格挡板,却被这股冲击力震开了!几瓶沐浴露、洗发水稀里哗啦地滚落出来,砸在湿漉漉的地砖上。

混乱中,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己经磨损泛黄的纸片,随着滚落的瓶瓶罐罐,飘飘悠悠地从那个意外打开的暗格缝隙里滑了出来。

空气死寂。

只有花洒的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浇着,冰冷的水流打在暮微身上,她靠着摇摇欲坠的玻璃隔断剧烈地喘息,胸口起伏得像要炸开。沈烬冥僵在原地,衬衫撕裂,露出肩头的齿痕和线条凌厉的上身,水顺着他漆黑的发梢、高挺的鼻梁往下淌,他死死盯着那张飘落的纸,眼神空洞得可怕。

那张纸,像一片被遗忘的枯叶,在湿滑的地砖上打了个旋,最终正面朝上,摊开在两人之间那汪不断被花洒扩大的水渍里。

浴室惨白的顶灯,毫无保留地照在那张纸上。

那是一张医院出具的孕早期超声检查报告单。

纸张陈旧发黄,边角卷曲,显然被存放了很久。表格打印的字迹有些许褪色模糊,但关键信息依旧刺目地清晰——

【姓名:暮绯】

【年龄:22】

【超声所见:宫内妊娠,单活胎,顶臀径约5.8cm,相当于孕12周+】

【超声提示:宫内早孕,胚胎存活】

暮微的视线死死钉在报告单下方,那行手写填写的“父亲信息”栏上。

那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潦草和……熟悉。

【父亲姓名:沈烬冥】

签名处,一个更加熟悉、更加凌厉、曾无数次出现在合同和文件末尾的签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暮微的瞳孔——

**沈烬冥。**

“嗡——”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暮微脑海中所有的声音。花洒的水声,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玻璃隔断发出的细微呻吟声……全部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那张纸,和那个名字。

十二周。

暮绯“跳海”前三个月。

孩子……沈烬冥的孩子?!

她以为沈烬冥对暮绯的执念是爱而不得的疯狂,是求之不得的占有欲。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被无辜牵连、被迫扮演的可怜影子。

原来……原来他们之间……早就有过最深的纠缠,有过一个……孩子?!

那暮绯的“死”……

那场被沈家死死压下去、语焉不详的“意外”跳海……

无数破碎的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暮微的太阳穴。她靠着冰冷的玻璃,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双腿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徒劳地用手撑住湿滑的墙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抠进瓷砖缝里。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灭顶的寒意。

她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像淬了血的刀子,狠狠扎向几步之外那个如同石雕般的男人。

“沈、烬、冥!”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她喉咙深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血沫和碎骨,嘶吼出来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音节都在剧烈地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被彻底愚弄的滔天愤怒,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心碎。

沈烬冥像是被这声嘶力竭的质问惊醒了。他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脖子,视线从地上那张刺目的报告单上,缓缓移到了暮微那张毫无血色、写满崩溃和质问的脸上。

他脸上的暴怒和之前的疯狂,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那茫然深处,又翻滚着某种被强行撕裂的、更加混乱和痛苦的东西。

他看着暮微那双燃烧着火焰和绝望的眼睛,嘴唇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个干涩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肩头那个属于暮绯的齿痕,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个无声的、残酷的嘲讽。

暮微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可笑的、关于他或许“无辜”的猜测也彻底熄灭了。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恨意,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紧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扶着摇摇欲坠的玻璃隔断,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逃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逃离眼前这个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和……肮脏的男人。

“呃……”

就在她试图首起身的瞬间,小腹深处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熟悉的绞痛!那痛感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猝不及防,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搅动!

“啊——!”

暮微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顺着冰凉的玻璃隔断,软软地滑倒在地。她蜷缩在冰冷湿滑的地砖上,温热的水流还在冲刷着她的身体,却丝毫不能缓解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剧痛。

她的手死死地按在小腹上,指甲隔着湿透的衣料深深陷进皮肉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细密的冷汗瞬间布满了她的额头和鬓角,和花洒浇下的水流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很快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不是生理期……时间不对……而且这痛……这痛太熟悉了……是那种深入骨髓、带着毁灭意味的痛……

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窜进她混乱的脑海,让她本就因剧痛而模糊的意识,瞬间被更深的恐惧攫住!

沈烬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瞳孔骤缩。暮微倒下的身影和那声痛苦压抑的呻吟,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混乱的思绪。

“暮微!” 他下意识地低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向前跨了一大步,蹲下身想要去扶她。

“滚开!” 暮微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刻骨的恨意。她蜷缩着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挥开他伸过来的手,那双被剧痛和冰冷恨意充斥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死死地瞪着他,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淬了毒的厌恶,“别碰我!沈烬冥……你让我恶心!”

她的手依旧死死按在小腹,仿佛想用这种方式压住那不断蔓延的、令人绝望的疼痛。身体因为剧痛和冰冷而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孩子……暮绯的孩子……” 她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却字字泣血,“你们沈家……真他妈……是个配种场吗?!” 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剧烈的绞痛再次袭来,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地飘远。

沈烬冥被她眼中的恨意钉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那句“配种场”像最恶毒的诅咒,狠狠扇在他脸上。他看着她蜷缩在地上痛苦颤抖的样子,看着她身下瓷砖缝隙里,那在花洒水流冲刷下依旧隐隐渗出、并迅速被稀释成淡粉色的可疑痕迹……

他脸上的茫然和混乱瞬间被一种更加深重的、近乎恐惧的情绪取代。肩膀上的齿痕还在隐隐作痛,地上那张泛黄的孕检单如同恶魔的邀请函,而眼前暮微身下那抹刺目的淡红……

“不……” 一个低沉破碎的音节终于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他猛地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想要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说了别碰我!” 暮微用尽残存的力气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长长的血痕。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开始急速下坠。沈烬冥的脸,浴室惨白的灯光,地上那张刺眼的纸,都开始扭曲、旋转……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只模糊地听到自己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吐出最后几个字,不知是诅咒还是绝望的呓语:

“沈烬冥……你们……都该下地狱……”

黑暗,带着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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