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微捏着伪造的孕检单冷笑:“沈烬冥,你猜这孩子是谁的?”
>她模仿妹妹笔迹写下遗书:“烬冥,我们的孩子在天堂等你。”
>沈烬冥撕开她衣领时突然僵住——
>暮微锁骨下光洁的皮肤刺得他双目赤红:“不可能…晚晚这里有痣!”
>“当然没有,”暮微染血的指尖划过他喉结,“你爱的从来都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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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微蜷在沈烬冥卧室那张能淹死人的大床上,中央空调的冷气飕飕往骨头缝里钻。床头柜上那管口红像个烧红的烙铁杵在那儿,林惊鸿早上送来的“礼物”——复古丝绒蓝,暮绯当年登台跳《吉赛尔》的专属色号,死亡芭比粉里掺了剧毒,涂上不出三月就能烂穿肠子。
她伸手捞过来,金属管身冰凉。指尖抠开盖子,旋出膏体,对着梳妆镜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沿着唇线慢条斯理地涂抹。颜色艳得瘆人,像刚嘬过死人的血。
镜子里映出身后衣帽间的门无声滑开。沈烬冥斜倚着门框,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还没换下,领带扯松了挂在脖子上,手里捏着个牛皮纸文件袋。他目光沉沉地锁着她镜中的倒影,像盯着一件失而复得又即将再次碎裂的瓷器。
“谁准你动她的东西?”声音不高,淬着冰碴子。
暮微动作没停,的下唇被那诡异的蓝色覆盖,嘴角甚至向上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她对着镜子,慢悠悠地将口红盖上,咔哒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沈总,”她转过椅子,正面迎上他阴鸷的视线,双腿交叠,浴袍下摆滑开一线,露出光洁的小腿,“你妈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她舌尖舔过下唇,尝到一丝化学香精的甜腻,“怎么,怕我毒死自己?省了你动手?”
沈烬冥没接话,几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兜头罩下。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强迫她摊开掌心。那管刺眼的蓝口红躺在她白皙的手心。
“脱了。”他命令,视线扫过她身上那件暮绯留下的同色系丝绒浴袍,像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玷污了眼睛。
暮微没动,仰着脸看他,眼底是死水般的沉寂,嘴角却还挂着那抹刺眼的笑:“急什么?沈总,还有份‘大礼’没给你看呢。” 她空闲的另一只手,两根手指从浴袍口袋里夹出一张折叠的纸片,动作轻佻得像递出一张名片。
沈烬冥的视线钉在那张纸上,眉头拧紧。
“你妈今天送的,双喜临门。”暮微手腕一抖,那纸片刷地展开,几乎拍到他鼻尖上。
白纸黑字,顶端是“仁爱妇产医院”的Logo。诊断结果栏,一行加粗的打印体清晰得如同审判:
**早孕,约6周。**
空气瞬间凝固了。中央空调的嗡鸣成了唯一的声音。沈烬冥捏着她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泛出骇人的青白。他盯着那张薄薄的纸,像要把它烧穿一个洞,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风暴,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丝……荒谬的刺痛?
暮微欣赏着他脸上碎裂的表情,快意像毒藤一样缠绕住心脏。她甚至用捏着孕检单的手指,轻轻搔了搔他紧绷的下颌线,动作轻佻而残忍。
“意外吗,沈总?”她声音压低,带着某种恶意的蛊惑,“猜猜看,这孩子……是哪个‘晚晚’的种?” 她故意加重了那个叠词,模仿着他发病时拥着她、在她耳边痛苦呓语的那个称呼。
“六周……”沈烬冥的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嘶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裹着冰渣,“暮微,你找死!”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腕,那张孕检单被带飞,打着旋飘落在地毯上。下一秒,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大手狠狠攥住她浴袍的前襟,用力一扯!
“嘶啦——”
昂贵的丝绒布料应声撕裂,从肩头首开到腰侧,像被撕开了一道幽蓝的伤口。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细腻光滑,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昏黄的壁灯下泛着莹润脆弱的光。锁骨线条清晰流畅,下方那片肌肤平坦光洁,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
沈烬冥的动作骤然僵死。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暮微的左边锁骨下方,那片皮肤在灯光下干净得刺眼。没有记忆里那颗小小的、浅褐色的痣,那颗他曾无数次在迷乱的夜晚用唇齿膜拜过的、属于暮绯的独特印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维持着撕裂她衣服的姿势,手臂肌肉虬结贲张,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破旧的风箱。那双总是盛满掌控欲和阴鸷的黑眸,此刻被一种巨大的、几乎击碎理智的茫然和惊骇填满。
“不……不可能……”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赤红的眼底像有岩浆在沸腾、在碎裂,“这里……应该有颗痣……晚晚这里有痣!” 那语气,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濒临崩溃的呓语,是对眼前彻底颠覆他认知的现实的绝望否认。
暮微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浴袍大敞,冷风激得皮肤泛起细小的疙瘩。她看着他瞬间失魂落魄、如遭雷击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片信仰崩塌的废墟,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快意混杂着尖锐的酸楚,猛地冲上她的眼眶。
她抬手,不是去遮掩的身体,而是用指尖狠狠抹过自己涂得妖异的蓝色嘴唇。冰凉的膏体被揉开,蹭到嘴角,蹭到脸颊,留下狼狈又诡异的痕迹。然后,那只染着蓝色“血迹”的手,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猛地抬了起来!
指尖冰凉,带着口红的黏腻触感,精准地、缓慢地划过沈烬冥剧烈滚动的喉结。那动作,像情人最缠绵的挑逗,又像刽子手行刑前的丈量。冰与火的触感交织,让沈烬冥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痣?”暮微笑了,笑声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毫无预兆地冲破眼眶,大颗大颗滚落,混着嘴角蹭开的蓝色唇膏,在她苍白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狼狈而凄厉的痕迹。“沈烬冥,你终于肯睁开眼看看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和嘲讽,“你抱着我喊‘晚晚’的时候,摸着这道疤问我‘为什么不该有’的时候……”她猛地举起左手,手腕上那道狰狞的、扭曲的旧疤暴露在灯光下,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甚至在你妈把这管毒药塞给我,逼我穿上暮绯的皮的时候……你他妈有哪一刻真的看清过,你怀里抱着的是谁?!”
她逼近一步,染着蓝色唇膏的指尖用力戳在他心口的位置,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昂贵的西装布料里,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那底下心脏狂乱的跳动。
“你看清楚了!这里没有痣!”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我不是她!我是暮微!是被你当成替身、被你囚禁、被你羞辱的暮微!是被你妈当成垃圾、恨不得立刻毒死的暮微!”
她的眼泪汹涌得止不住,视线一片模糊,却死死瞪着沈烬冥那双混乱而痛苦的眼睛。
“而你念念不忘的那个‘晚晚’……”暮微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她弯下腰,用那只干净的手,从撕裂的浴袍内袋里,缓缓抽出一张折叠的、边缘有些毛糙的米色信笺纸。那纸的质地很特别,带着点旧时光的柔软,右下角印着一朵小小的、褪色的芭蕾舞鞋图案——暮绯生前最爱用的信纸。
沈烬冥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张纸,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幻影。
暮微当着他的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将信纸展开。上面是用一种极其熟悉、却刻意模仿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娟秀字体写下的几行字:
**烬冥:**
**别找我了。太累了。**
**我们的孩子,在天堂等我。我去陪他。**
**忘了我。好好活着。**
**晚晚绝笔**
没有日期,没有落款地点,只有那一个浸透着绝望和诀别的“晚晚绝笔”,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沈烬冥心脏最深处那个从未愈合的溃烂伤口。
“她死了,沈烬冥。”暮微的声音很轻,像羽毛刮过耳膜,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砸得人灵魂震颤,“三年前就死了!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你派那么多人打捞,只捞上来她最喜欢的那条蓝裙子,忘了吗?”
她抖着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信纸,纸的边缘几乎要戳到沈烬冥惨白的脸上。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这就是她最后留给你的话!她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跳下去了!你心心念念的‘晚晚’,她恨你!恨到宁愿带着你的骨血一起下地狱,也不愿意再看你一眼!”
暮微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沈烬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看着他眼底那片混乱的风暴被一种死寂的、空洞的灰败取代,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像是被这最后一击彻底抽走了脊梁。
快意吗?是的。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崩溃,看着他自以为坚固的世界在她亲手伪造的遗书面前碎成齑粉,这快意尖锐得让她浑身发抖。
可为什么心口那个地方,像被人生生掏走了一大块,灌进来的只有穿堂的冷风?为什么眼泪流得更凶,几乎让她窒息?
她猛地将那张伪造的遗书狠狠拍在沈烬冥僵硬的胸膛上,纸张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现在清醒了吗?”她染着蓝色唇膏和泪水的脸逼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她!你抱着的、睡着的、折磨的,从来都是我暮微!而你爱的那个……”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致凄厉又嘲讽的弧度,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悲凉,“你爱的那个‘晚晚’,她早就是个死人了!沈烬冥,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抱着一个死人的影子,折磨一个活人的疯子!”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如同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撕裂的浴袍几乎要从身上滑落。她胡乱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狼藉的泪水和唇膏,那抹刺眼的蓝被晕开,在她脸上画出一道绝望的图腾。
“你爱的……”她看着他彻底失焦、仿佛灵魂都被抽走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最后的审判,又如同泣血的悲鸣,“从来都是个影子!一个你永远抓不住的……死人的影子!”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让她彻底窒息。她裹紧那件破碎的浴袍,赤着脚,踩过飘落在地毯上的孕检单,踩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跌跌撞撞地冲向紧闭的房门。背影单薄、决绝,像一株被狂风彻底摧折的芦苇。
“砰!”
房门被甩上的巨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发颤。
巨大的声响如同一个开关,终于惊醒了僵立原地的沈烬冥。他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中被强行拽回现实。空洞的眼神缓缓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飘落在他脚边的那张米色信笺。
上面那几行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的瞳孔。
**烬冥:**
**别找我了。太累了。**
**我们的孩子,在天堂等我。我去陪他。**
**忘了我。好好活着。**
**晚晚绝笔**
“晚晚……孩子……”他喃喃地念着这两个词,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牵扯着心脏深处最隐秘、最溃烂的伤口。三年前冰冷刺骨的海风仿佛又灌进了肺里,带着咸腥的铁锈味——那是暮绯跳下去的地方,是他派人打捞了三天三夜,最终只捞上来一条被礁石撕扯得破烂的蓝色芭蕾舞裙的地方。
孩子?他和晚晚的孩子?那个可能存在于暮绯腹中、却随着她纵身一跃彻底化为乌有的小生命?
一股从未有过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比子弹贯穿身体更甚,比商海倾覆更烈!他高大的身躯无法控制地剧烈摇晃,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梳妆镜上。
“哗啦——!”
巨大的穿衣镜承受不住撞击,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无数碎裂的镜片中,映出无数个他支离破碎、苍白如鬼的脸庞,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被彻底击垮的茫然和痛楚。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撕裂暮微浴袍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丝绒撕裂的触感,以及……那片暴露在灯光下、光洁得刺眼的锁骨皮肤。没有痣。没有那颗他曾无数次在迷乱与清醒之间确认过的、属于暮绯的浅褐色小痣。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冻结了血液。
暮微嘶吼着控诉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疯狂回响:
“你看清楚了!这里没有痣!我不是她!我是暮微!”
“你念念不忘的那个‘晚晚’……她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你爱的那个‘晚晚’,她恨你!恨到宁愿带着你的骨血一起下地狱!”
“你爱的……从来都是个影子!一个你永远抓不住的……死人的影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摇摇欲坠的认知壁垒上。那些刻意被深埋、被扭曲的记忆碎片,那些午夜梦回时模糊不清的片段,那些暮微身上与暮绯微妙却无法忽视的差异……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冲垮了他用偏执和疯狂筑起的高墙!
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冷,带着倔强和不甘,不像暮绯的柔媚依恋?
为什么她左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会让他心底涌起一丝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熟悉?
为什么每次他拥着她,喊着“晚晚”沉入混乱时,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总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在抗拒?
难道……他真的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无可救药?
这个念头如同最致命的毒药,瞬间侵蚀了他所有的神经。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指缝间却渗出刺目的鲜红。
“呃……”压抑不住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溢出。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高大的身躯沿着布满裂痕的镜面,缓缓滑落。昂贵的西装裤蹭过冰冷的地面,最终颓然地跪倒在满地的狼藉之中。
碎裂的镜片割破了他的膝盖,血珠迅速洇开在深色的西裤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身体的痛,如何比得上此刻灵魂被生生撕裂的剧痛?
他颤抖着手,近乎贪婪又恐惧地捡起掉落在腿边的那张伪造的遗书。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抬不起手臂。指尖抚过那刻意模仿、却终究少了几分暮绯特有灵动的字迹,停留在“我们的孩子”那几个字上。
孩子……
他和暮绯的孩子……如果当年暮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那暮微呢?被他当成替身、承受着他所有因失去暮绯而产生的暴虐和扭曲欲望的暮微……他刚才撕开她的衣服,用最不堪的方式确认她不是暮绯的暮微……
那张被他甩飞、飘落在地毯上的孕检单,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视线。仁爱妇产医院……早孕六周……
时间……恰好吻合。吻合他被混乱和偏执驱使,不顾一切将她囚禁在身边的日子……
一个更恐怖的、让他浑身血液都冻结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如果……那张孕检单……是真的?
如果他亲手将暮绯推向了地狱,又将可能怀着他另一个孩子的暮微……拖入了更深的炼狱?
“不……不会……”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试图否认这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猜想。然而,暮微离去时那绝望凄厉的眼神,她脸上混合着蓝色唇膏和泪水的狼狈痕迹,她最后那句泣血的控诉……一遍遍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回放、放大!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痛苦到极致的嘶吼,终于冲破了他紧咬的牙关,在空旷死寂的房间里凄厉地回荡开来!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
他猛地扬起头,后脑勺重重撞在背后布满裂痕的镜面上!更多的碎片簌簌落下,在他额角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鲜血蜿蜒而下,混着眼角渗出的、滚烫的液体,模糊了他的视线。
猩红一片的视野里,仿佛只剩下暮微离去时那裹着破碎浴袍、决绝而单薄的背影。
还有她最后那句话,如同淬了毒的诅咒,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你爱的……从来都是个影子!”
他蜷缩在冰冷的、布满玻璃碎屑的地板上,像一只被彻底打碎后胡乱拼凑起来的残破玩偶。宽阔的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紧捂的指缝中泄露出来。眼泪混着额角的鲜血,砸落在手背上,砸落在那张伪造的、却成了压垮他最后一根稻草的遗书上,晕开一片绝望的暗红。
镜子碎片里,映出无数个跪地崩溃的他。
每一个,都面目全非。每一个,都写满了迟来的、灭顶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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