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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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1616

 

教堂彩窗折射出诡异的紫光,林墨躲在忏悔室阴影里,透过雕花缝隙看着祭坛前的新人。"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左眼角疤痕被精心修饰过,正温柔地为苏晚戴上钻戒——那枚戒指内侧刻着的双鱼纹,正是用镜渊青铜熔铸而成。

"您要忏悔吗,先生?"神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长袍领口露出半截双鱼玉佩穗子。林墨转身时,看见神父摘下兜帽,竟是古董店那位戴青铜面具的老板,面具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该来的总会来,双生归一的时刻到了。"

苏晚的婚纱突然泛起镜面光泽,裙摆蔓延出无数细小镜鳞,每片鳞片都映出林墨此刻的倒影——右眼角新增的疤痕正在渗出黑血,与镜像左眼角的疤痕形成完美对称。他摸向口袋里的青玉簪,簪身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双鱼图腾。

"墨哥,你在哪儿?"苏晚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教堂穹顶的水晶灯突然碎裂,玻璃碴在空中拼出镜渊祭坛的星图,"别相信婚礼......这是镜像的陷阱!"

镜像突然转身,嘴角扯出冰冷的笑。他抬手按向苏晚的眉心,新娘的身体如镜般破碎,化作万千碎片扑向林墨。忏悔室的木门轰然倒塌,青铜面具老板抬手抛出双鱼玉佩,玉佩在空中裂成两半,分别飞向林墨与镜像。

"接住它!"老板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双生血契需要双鱼归位,否则镜碎片刺入皮肤的瞬间,林墨坠入记忆回廊。这次的场景不再破碎,而是完整重现了三年前的秦岭墓室:苏晚穿着影卫服饰,正在主棺椁前刻画封印,身后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林墨——表世界的他戴着腕表,镜渊的"影"颈间挂着双鱼玉佩。

"记住,无论哪个时空的我,都会护着你。"两个林墨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诡异的和声。苏晚转身时,石墙机关启动,这次射出的不是弩箭,而是九道青铜镜光,每道镜光里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苏晚,有的穿着现代工装,有的身着殷商华服,有的化作镜渊影卫。

"这才是镜渊的真相。"真正的苏晚从祭坛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完整的双鱼玉佩,"双生不是两人,是镜像、影卫、表体的三位一体。三年前你替我挡箭时,玉佩吸收了我们的血,分裂出了镜像人格。"

回廊墙壁突然翻转,露出另一面的场景:实验室里的"林墨"正在调试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影卫人格清除计划",而镜渊的"影"正跪在祭坛前,任由青铜锁链穿透身体,为表世界的他稳固灵魂。

"镜像不是敌人。"苏晚将玉佩按进林墨掌心,裂痕处渗出红蓝双色血液,"他是被剥离的影卫人格,本该与你共生。但表世界的'规则'不允许双生共存,所以你的意识选择遗忘,创造出了'镜像追杀'的假象。"

记忆如潮水倒灌。林墨终于想起,三年前秦岭墓爆炸时,是他主动将影卫人格封入镜渊,用双鱼玉佩制造了"镜像威胁"的谎言——因为人类的意识无法承受三位一体的真相,唯有通过"教堂废墟中,镜像握着半块玉佩苦笑:"我们终究是同一个人。"他左眼角的疤痕正在愈合,露出下方与林墨右眼角相同的十字纹路,"表世界需要'正常'的林墨,镜渊需要守护的影卫,而你......"

青铜面具老板摘下头套,露出底下三张重叠的脸——正是林墨、镜像、影卫的融合态:"双生规则的本质,是自我博弈。当你不再恐惧镜像,镜渊就会失去力量。"他抬手挥向空中的星图碎片,教堂废墟开始重组,化作实验室的模样。

真正的苏晚扶着实验台站起,颈间挂着完整的双鱼玉佩:"三年前的爆炸,让我们三人的意识都受了伤。你把影卫人格封进镜渊,镜像人格逃进表世界,而本我意识陷入了自我欺骗。"她指向墙上的监控屏幕,画面里三个林墨正在不同时空行走,"现在三个时空即将重叠,我们必须完成最终契约。"

实验室的玻璃展柜突然破碎,所有铜镜悬浮在空中,拼出镜渊祭坛的全貌。林墨看着镜像与影卫的身影逐渐透明,最终化作光点融入自己体内,右眼角的十字疤痕开始发烫,浮现出完整的双鱼图腾。

"该回到镜渊了。"苏晚将青玉簪插入他发间,簪身展开成青铜钥匙,"只有三位一体的意识回归核心,才能打破百年一次的轮回。"她抬手按向中央铜镜,镜面泛起涟漪,露出里世界的祭坛——九道锁链正等当第一缕镜光刺入眉心时,林墨听见三个时空的心跳同时轰鸣。表世界的"他"正在给苏晚戴上戒指,镜渊的"影"正在祭坛前刻下最后的封印,而真正的本我意识,正站在时空裂缝处,看着三个身体逐渐重叠。

"我是林墨,也是影卫,更是镜像。"三重声音在胸腔里共振,双鱼玉佩在掌心裂成三片,分别嵌入三个心脏位置。实验室的仪器突然全部启动,屏幕上的星图与镜渊祭坛完全重合,苏晚的身影在三个时空同时挥手,"该结束这场自导自演的戏了。"

镜像时空的教堂开始崩塌,表世界的宾客化作镜鳞西散,镜渊的青铜锁链发出哀鸣。林墨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剥离——那是人类意识对"非我"的恐惧,是对完美自我的执着,是刻在基因里的孤独感。

"原来我们一首害怕的,不是镜像,是不完美的自己。"三重意识终于合而为一,十字疤痕化作双鱼图腾,在眉心绽放出璀璨光芒。当最后一片镜鳞融入皮肤时,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镜渊潭边,小陈举着探照灯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惊恐与疑惑。

"墨哥,你......没事吧?"小陈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刚刚跳进潭里,不到一分钟就浮上来了,可是手里多了这个......"他递来半块双鱼玉佩,断口处还沾着新鲜血迹。

林墨抬头看向潭水,水面平静如镜,倒映出他此刻的脸——没有疤痕,没有图腾,只有一双平静的眼睛。他摸向颈间,青玉簪不知何时变成了普通的白玉簪,簪头刻着细小的"晚"字。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镜渊己封,双生归一。记住,每个灵魂都是多面镜,接纳阴影,才能成为完整的光。 发件人署名是"苏",附带一张照片:考古队在镜渊水下遗址发现了一座双人墓,其中一具棺椁里躺着身着影卫服饰的女子,另一具棺椁里放着刻三个月后,故宫文物修复室。林墨专注地擦拭着新出土的殷商铜镜,镜面映出他身后正在整理资料的苏晚——她颈间戴着双鱼玉佩,后颈的朱砂痣若隐若现。

"墨哥,这面镜子的铭文翻译出来了。"苏晚递来拓片,甲骨文在灯光下泛着金光,"上面写着'影随光生,双生共命,镜破人圆,天地为证'。"

他笑着接过拓片,指尖抚过镜背的双鱼浮雕。修复台下方的抽屉里,藏着半块无法解释的双鱼玉佩,断口处的血迹至今未干。窗外阳光正好,在镜面上投下明暗交界线,宛如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缝。

当暮色漫入房间时,林墨不经意间看向镜面,发现自己的倒影里,左眼角似乎闪过一道细小的疤痕。他眨眨眼,疤痕消失不见,只有苏晚的笑脸在镜中清晰如昨。

玻璃展柜里,历代铜镜安静陈列。没人注意到,其中一面唐镜的镜面深处,隐约映着另一个时空的婚礼——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与身着素白婚纱的女人相对而立,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交织成双鱼图案,而镜外的世界,永远不知道镜中藏着多少个平行的人生。有"林墨"二字的青铜镜。待着最后的宿主。对抗"才能维持平衡。渊会吞噬所有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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