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望着东南方遮天蔽日的玄甲旌旗,指尖着刚截获的密信。陈景轩的朱砂御批在羊皮卷上灼灼如血:"朕予尔等三日,城破之日,凉州鸡犬不留。"
"报!西线急讯!"传令兵滚下马时后背插着三支狼牙箭,"北狄...北狄十万骑己破黑水关!"染血的军报摊在雪地里,拓片上赫然是凉州军械库特制的云梯钩爪。
王镇海一拳砸在箭垛上:"好个陈景轩!北狄人攀城的家伙什,全是老子们熔掉的盾牌打的!"
"世子快看!"燕云突然指向城外。玄甲军阵前推出百架囚车,里面蜷缩的竟是凉州军眷!白发老妪的襁褓被挑在枪尖晃动,婴儿啼哭刺破朔风。
"赵辰小儿!"监军太监尖利的嗓音穿透雪幕,"即刻开城献降,可免这些逆贼家眷凌迟之苦!"
苏清霜突然夺过角弓,三支鸣镝带着凄厉哨音射向高空。正当玄甲军哄笑时,囚车下的冻土猛然塌陷——昨夜她命人挖空的陷坑吞没十二架囚车,埋伏的死士趁乱斩断镣铐!
"放箭!"赵辰的嘶吼与北狄牛角号同时响起。西城墙瞬间被火箭覆盖,带火的狼牙箭钉在城楼立柱上,箭杆竟刻着"凉州武库戊三"的编号。
"用咱们熔掉的箭来射咱们..."王镇海格开流矢,突然瞪向东面玄甲军阵,"世子!他们在架霹雳车!"
赵辰瞳孔骤缩。那些本该在五年前报废的霹雳车,此刻裹着崭新牛皮,投臂上"天启十年造"的铭文在火光中清晰可见。更可怕的是装填的石弹——分明是开采自城外铁矿的赤铁矿石!
"燕云!"赵辰拽过燕云,"我父亲设计的护城河暗闸..."
话未说完,北狄重骑己踏碎西门外鹿砦。燕云扑向绞盘时,三支透甲箭钉在他脚边。赵辰挥剑斩断绳索的刹那,护城河底传来沉闷的齿轮咬合声。
"轰——!"
滔天巨浪从河床喷涌而出,水中竟混着黑黢黢的铁蒺藜!北狄前锋连人带马被卷进漩涡,铁蒺藜撕开皮肉,河水顷刻染成赤红。对岸玄甲军的霹雳车刚抛出石弹,就被洪流冲得支离破碎。
喘息不过半刻钟,东面玄甲军阵中突然推出百具怪车。三丈高的木架蒙着浸湿的牛皮,底下藏着的士兵竟开始掘地道!赵辰冷笑掷出令旗:"倒金汁!"
恶臭的沸油倾泻而下,惨叫声混杂着呕吐声传来,突然北面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响起。只见西北角城墙塌了十丈缺口。烟尘中源源不断的北狄狼兵开始涌进来,他们挥舞的弯刀上,全刻着凉州军械监的鹰徽。
"是武库丢的镔铁!"燕云双刀架住劈砍,虎口震得鲜血首流,"王崇老贼把精铁都铸成敌刃了!"
赵辰率亲卫死守缺口,每一剑劈下都迸发蓝火——敌刃竟掺了北海紫晶砂!正当防线将溃时,王镇海蒙着面带人推着一排湿毡布的冲车撞入敌群。毡布掀开刹那,北狄狼兵发出非人惨嚎:车里是一个个冒着浓烟的的坛子,这些浓烟是昨夜苏无涯连夜配置的北狄狼毒,见血封喉!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痛快!"老将狂笑着点燃冲车。
喘息未定,东南玄甲军阵突然金鼓齐鸣。张文远的白虎旗升上帅台,这位赵傒一手提拔的悍将,此刻竟挥剑首指凉州城:"诛杀逆贼赵辰!"
"连张叔也..."赵辰喉头腥甜。当年张文远女儿被北狄掳走,是赵辰亲率百骑踏破敌营救回。少女如今就站在张文远身侧,颈间还戴着赵辰所赠的狼牙链。
"放箭!"张文远的怒吼撕心裂肺。箭雨却突然调转方向,将监军太监射成刺猬!在二十万大军惊骇注视下,白发老将割断帅旗绳索,"玄"字大旗轰然坠落。
"凉州儿郎!"张文远举剑向天,"随老子清君侧!"
山崩地裂的喊杀声中,赵辰带领凉州守军冲出城与张文远会合,此刻北面的城墙之上,无数的箭雨朝着北狄狼骑倾泻而下,一波波的箭雨有效的阻滞了北狄军的进攻脚步。不知道是主帅无能还是什么原因,东南面的赵辰和张文远率领的凉州军很快就击退了陈景轩那二十万大军。二人立刻带人回到凉州城开始肃清北面。
城墙上最后一支箭矢离弦时,北狄王旗应声而断。赵辰望着溃退的敌潮,突然听见燕云在尸堆里狂笑:"世子!找到王崇老贼给北狄的密信了!"
染血的信笺在风中展开,王崇的私印赫然押在末尾:"...待赵氏灭门,割让凉州九城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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