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萧烬渊一头扎进练武场，挥剑首至筋疲力竭。汗水浸透衣衫，却冲不散脑海中那个纤细的身影。他想起卫枝低头批阅奏折时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颈，想起她思考时轻咬下唇的习惯，想起那双清澈如溪的眼睛...
"荒谬！"他一剑劈断木桩。
"王爷何事动怒？"副将周尧闻声而来。
萧烬渊收剑入鞘，沉默良久才道："周尧，你可曾...对男子产生过不该有的念头？"
周尧瞪大眼睛："王爷是说...断袖之癖？"周尧大惊，坊间传闻王爷有龙阳之好竟是真的？
这个词像一把刀刺入萧烬渊心脏。他自幼严于律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面临这样的困惑。
"只是随口一问。"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明日早朝，赵阔必会再提南方赋税一事，需早做准备。"
次日上朝，赵阔果然出列："陛下，南方三州赋税拖欠己久，臣请加派税使，严查抗税者。"
卫枝还未开口，萧烬渊己冷声道："南方水患未平，此时加税，无异于逼民造反。"
赵阔不甘示弱："摄政王此言差矣。国无法不立，若人人效仿，朝廷威严何在？"
卫枝轻敲龙椅扶手，朝堂立刻安静下来。"赵爱卿所言有理，摄政王所虑亦非无据。"她顿了顿，"不如这样：受灾州县免税一年，未受灾者减半。但需地方官员具结保证，来年若无天灾，当加倍补缴。如何？"
这折中之策既保全朝廷颜面，又顾及民生，连萧烬渊都不得不暗自赞叹。他侧目看向龙椅上的少年天子，阳光透过殿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恍若神祇。
那一刻，萧烬渊心跳如鼓。随即，他意识到，他好像确实对小皇帝动心了，哪怕他是个……男子。
退朝后，萧烬渊照例前往御书房。刚至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卫枝和白欣酒的低声交谈。
"枝枝，这裹胸布实在太，您晚上都咳血了！"白欣酒声音焦急。
"小声些！"卫枝厉声喝止，"若被人听见..."
萧烬渊心头一震，故意加重脚步。房内立刻安静下来。他推门而入，只见卫枝端坐案前，衣冠整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王叔今日这么早就来了。"卫枝强作镇定，"今日学什么？"
萧烬渊目光扫过卫枝的胸口和纤细的脖颈，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
"陛下今日气色不佳。"他试探道，"可要传太医？"
"不必！"卫枝反应过度，随即放缓语气，"朕只是昨夜睡得晚，无碍。"
萧烬渊不再追问，但接下来的教导中，他刻意观察卫枝的一举一动。那过于秀气的五官，小巧的手脚，说话时不自觉微微上扬的尾音...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傍晚时分，老太监刘德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书房外，透过门缝向内窥视。萧烬渊早就注意到这老阉人对小皇帝异常的关注，此刻更觉可疑。
"刘公公有事？"他突然拉开门。
刘德全慌忙跪下："老奴来问陛下晚膳想用些什么..."
"朕随意即可。"卫枝的声音从房内传出，"退下吧。"
刘德全躬身退下，但萧烬渊分明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夜深人静，萧烬渊在王府庭院中独酌。月光如水，却洗不去他心中的混乱。若卫枝真是女子...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草疯长。他想起白日里那股幽香，想起触碰时异常的柔软，想起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
酒杯在他手中碎裂。若真如他所猜，那么朝堂上下，包括他自己，都被卷入了一个惊天骗局。而更可怕的是，即使知道可能是骗局，他却发现自己无法抑制地被那个聪慧坚毅的"少年"所吸引。
次日教导骑射时，萧烬渊故意贴近卫枝，假装帮她调整弓弦姿势。他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双手环过她的肩膀。如此近距离下，他清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柔软曲线，以及那加速的心跳。
卫枝耳尖通红，挣扎着想要躲开："王……王叔，朕可以自己来..."
萧烬渊却扣住她的手腕："陛下为何如此紧张？"他的拇指轻轻她手腕内侧的肌肤，"男子之间，这等接触再平常不过。"
卫枝猛地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朕不习惯与人亲近。"
萧烬渊凝视着她，忽然压低声音："陛下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臣？"
卫枝脸色瞬间惨白。
就在气氛凝固之际，一队侍卫匆匆赶来："报！北境急报，戎族犯边，己连破两城！"
危机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但萧烬渊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与那个不可告人的念头，终有一日会爆发。而那时，他将面临怎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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