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天还未亮,萧烬渊己立在御书房外。他特意比约定时间早到半个时辰,就是想看看小皇帝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勤勉。
御书房内却己亮着灯。
萧烬渊推门而入,只见卫枝伏在案前,面前堆着小山般的奏折。她右手执朱笔,左手按着太阳穴,眼下两片青黑在烛光下格外明显。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头,慌忙中竟将朱笔掉在了地上。
"王叔来得真早。"卫枝弯腰去捡笔,宽大的龙袍袖口扫过砚台,沾上一片墨渍。
萧烬渊大步上前,先一步拾起朱笔。"陛下彻夜未眠?"
"只是...刚来,诸多事务不懂,自然要勤勉些。"卫枝接过笔,指尖不经意擦过萧烬渊的手掌。那一触即离的触碰让萧烬渊心头莫名一颤——手指竟如此纤细柔软,不似男子。
他皱眉退后一步,刻意拉开距离。"治国如同持秤,需权衡轻重。陛下若累垮了身子,才是真正误国。"
卫枝闻言,干巴巴笑两声:"谢谢王叔关心,朕会注意的"
"臣只是尽责。"萧烬渊面色冷硬,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今日先学《帝范》治国篇。"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萧烬渊讲解严苛,要求卫枝不仅要背诵原文,还需阐发己见。令他意外的是,看似柔弱的少年天子竟能对答如流,甚至在讨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时,提出了连他都未曾想到的见解。
"朕以为,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为君者当时时自省,是否顺应民心。"卫枝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萧烬渊一时语塞。这般见识,竟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口?
"陛下见解独到。"他勉强维持着严肃表情,"但治国不能只靠理论。从今日起,陛下还需要学习骑射武艺。"
卫枝脸色瞬间煞白:"骑射?"
"天子需文武兼备。"萧烬渊不容拒绝地道,"我们处理完这些奏折就去校场。"
未时整,萧烬渊在校场等候。烈日当空,他脱去外袍,只着一件单薄劲装,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远远看见卫枝在亲卫的陪同下缓步而来,身上竟还裹着厚重的龙纹常服。
"陛下穿成这样,如何习武?"萧烬渊皱眉。
卫枝抿了抿唇:"朕...畏寒。"
萧烬渊不再多言,取过一把轻弓递去:"先试试这个。"
卫枝接过弓,手指笨拙地搭上弓弦。她用力拉弦,却只拉开一小段距离,箭矢软绵绵地飞出,落在几步开外。
萧烬渊叹气,走到卫枝身后,双手覆在她手上亲自调整姿势。"手肘抬高,背部发力。"他的胸膛几乎贴上卫枝的后背,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像是梅香混着初雪,清冽纯净,全然不似男子应有的气息。
更令他震惊的是,这香气竟让他心跳加速。
“王叔,我是不是该练些手臂力量再学这个?"卫枝转过头,唇瓣几乎擦过萧烬渊的下巴。
萧烬渊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两步。一股陌生的热流自下腹窜起,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这感觉太过荒谬——他竟对小皇帝…?
"今日到此为止。"他嗓音沙哑,转身便走,留下卫枝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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