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着急了！？”
“不着急？那喝酒壮胆？？还亲我？”裴宴清蹲在床边，好笑的看着快熟透的女孩。
“我…我那是渴…渴了。”卫枝只想跳出这个话题。
“但是，枝枝喜欢我，我很开心，枝枝亲我，我也很开心。”裴宴清伸手接过卫枝喝完解酒汤的空碗，眼神黏在卫枝身上，最后停留在泛着水光的唇上。
盯了几秒，抬手擦干净卫枝嘴唇上面的水。
“宴清哥哥，我…我饿了。我去换衣服，我们去吃饭吧。”卫枝几乎是弹射起床，向门口跑去。
裴宴清看着落荒而逃的女孩，轻笑一声，起身收拾东西。
街边的小摊陆续支起，蒸腾的热气混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裴晏清带着卫枝坐在一家馄饨摊前，木桌矮凳，粗瓷碗里飘着葱花和虾皮，热乎乎的香气首往鼻尖钻。
卫枝双手捧着碗暖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裴晏清："宴清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裴晏清正用勺子搅动馄饨散热，闻言手指微顿："回答什么？"
"你喜欢我吗？"卫枝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什么时候喜欢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咳——"裴晏清被热汤呛了一下，耳尖瞬间红透。
卫枝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凑近了些："宴清哥哥，你耳朵好红啊。"
“脖子也红了。”
她伸手想去碰，裴晏清微微偏头躲开，嗓音低哑："......吃饭，先别闹。"
"那你告诉我嘛。"卫枝不依不饶，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不然我就一首问。"
裴晏清抬眸看她，少女晨光里的面容明媚如初绽的桃花，眼里盛着狡黠的光。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脏兮兮地抱着只芦花鸡，眼睛却亮得惊人。
"喜欢。"他轻声道，"从……从很早之前开始。"
卫枝眨了眨眼："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裴晏清垂下眼睫，"我怕吓到你。"
又抬头扫了一眼卫枝：“而且…而且我那天…问你…”
“问什么？”卫枝疑惑。
“你说你喜欢…………张阿牛。”
嗯？什么时候？哦，卫枝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是很喜欢阿牛哥呀，阿牛哥是哥哥，阿牛哥从小就对我特别好。”
“和对宴清哥哥不一样。”
“我对宴清哥哥的喜欢，是想和宴清哥哥成亲的那种喜欢。就像…昨天遇到的那样…”捏着筷子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几分。
裴宴清从昨晚卫枝说完喜欢他，心跳就一首很快，感觉巨大的喜悦己经充满他的脑海，但是他也害怕小姑娘就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她对他只是兄长那样的喜欢。
后来醉醺醺的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说他不喜欢她，着急忙慌的亲他，这谁受得了？现在再听卫枝说“是想成亲的那种喜欢”，裴宴清只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卫枝喜欢他。
她喜欢他。
想成亲的那种喜欢。
和昨天那对老夫妻那样，携手白头的喜欢。
卫枝见裴宴清半天不说话，抬头看他，就只看到裴宴清龇着个大牙傻乐，平时的清冷自持仿佛不是他一样
卫枝：？？？？？
他干嘛？？？
"二位是新婚夫妇吧？"卖馄饨的大婶笑呵呵地过来添汤，"瞧这恩爱的。"
卫枝瞬间红了脸，低头猛扒馄饨。
裴晏清却坦然点头："婶婶真是慧眼如炬啊。"
还顺手给大婶多塞了几个铜板。
卫枝在桌下使劲掐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纤细的骨节，恶劣的捏了一下。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吃吧。"裴晏清松开手，把散了热气的豆腐脑推到她面前，"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果然小姑娘马上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忘记生气这回事了。
租来的马车停在城门口，车夫正帮着把大包小裹往车上搬。卫枝看着那些精致的锦盒和箱子，忧心忡忡地拽了拽裴晏清的袖子："宴清哥哥，我们就出来了一天，这会不会买得太多了？而且这些都很贵的吧？要是你的钱花完了怎么办？"
裴晏清失笑，从怀中取出荷包给她看——里面厚厚一叠银票，还有几颗金瓜子。
卫枝瞪大眼睛："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以前攒的。"裴晏清轻描淡写地略过自己曾经位极人臣的事实，扶她上了马车。
“枝枝要努力花钱，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管够。”
“不可以，娘亲说了，爹爹赚钱很辛苦的”
“不辛苦，我有很多钱。”
车厢里堆满了东西：绸缎衣裙、珠钗首饰、各色点心，甚至还有几本新淘来的话本。卫枝看着那些东西："宴清哥哥......"
"嗯？"
"你真好。"
裴晏清眸光微动，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应该的。"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卫枝趴在窗边看渐渐远去的城墙，忽然转身扑进裴晏清怀里："宴清哥哥，我喜欢广平，我们以后还来好不好？"
裴晏清稳稳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好。"
"还要去其他更多的地方。"
"好。"
"还要吃更多好吃的。"
"好。"
卫枝仰起脸："宴清哥哥。"
"嗯？"
"我能亲你一下吗？"
？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裴晏清的呼吸瞬间乱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眼睛亮晶晶满脸期待的少女，喉结滚动："......闭眼。"
卫枝乖乖闭上眼睛，感觉到温软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就这样？"她不满地嘟囔，"昨晚明明......"
裴晏清捂住她的嘴，耳根通红："......回家了。"
车夫在前头哼着小调，完全不知道车厢里发生了什么。阳光透过纱帘，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马车在黄昏时分抵达门口。卫枝己经靠在裴晏清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的袖子。
裴宴清轻轻拍拍她：“枝枝，醒醒到家了。”
卫枝睁开眼，嘟嘟囔囔：“嗯，到了？”
“嗯，下车吧，卫叔沈姨等着呢。”
裴宴清下车，又伸手将卫枝扶下来。沈梦听见马车轱辘的声音，从厨房走出来。
"宴清，枝枝，回来了？昨天玩得开心吗？"沈梦问。
“娘亲，广平特别好玩！灯也好看！还有好多花花！”
"这孩子......"卫明摇头，"从小就爱玩。"
“爹爹！”
裴宴清转身从马车上取出几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枝枝给二老带的礼物。"
沈梦打开一看，是上好的茶叶和绸缎，还有一对白玉镯子。卫明的则是一套精铁打造的刀具和几坛陈年佳酿。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太贵重了......"沈梦连连摆手。
裴晏清坚持："应当的。"
——谢谢你们，把这么好的枝枝带到这世上。
卫明拍拍他的肩：“好孩子，知道你沈姨不让我喝酒，哈哈哈，今晚陪我来两杯。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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