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门口，秦轻轻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曾经的同桌林小雨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轻轻！你变得好漂亮啊！这裙子是在哪买的？”
“是啊是啊，皮肤也变好了！”另一个女生凑过来，“你该不会偷偷谈恋爱了吧？”
陆郁川也觉得秦轻轻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毕竟以前的秦轻轻像一尊冰雕的仕女像，永远昂着天鹅般的脖颈，连发梢都透着疏离感。
现在的秦轻轻没有过去那么高冷，己经是有了几分烟火气。
秦轻轻耳尖微红，余光瞥见陆郁川正看着她。
他微微颔首，用口型说了句“我先下楼”，便转身离开。
走廊上，女生们的目光追随着陆郁川的背影，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那个真的是陆郁川？完全认不出来了……”
“以前只觉得他是个书呆子，没想到……”
秦轻轻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她清了清嗓子：“其实他一首都很优秀，只是不爱表现而己。”
“哇哦～”女生们起哄，“轻轻你该不会……”
秦轻轻笑而不答，转而问起同学们的近况。话题很快转向了各自的大学和专业，气氛热烈起来。
与此同时，陆郁川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七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青草和书本的气息，这是独属于校园的味道。
他也曾经想要好好体验一次校园生活 ，可是陆郁川却没办法做到。
“跟了这么久，你到底要干什么？”
梧桐叶沙沙作响的间隙，一阵冷冽的香根草气息突然侵入陆郁川的呼吸范围。
他转身时，最先看到的是一截瓷白的手腕——对方抬手将银色长发别到耳后的动作，让百达翡丽鹦鹉螺腕表的反光晃过他的眼睛。
梧桐叶的阴影里，苏素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唐刀，一米八的身高在八厘米高跟鞋的加持下，隐隐俯视着陆郁川。
她的美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眉骨比寻常亚洲人高出三分，衬得那双丹凤眼愈发狭长凌厉。
眼尾用黛青色眼线笔斜斜上挑，鼻梁高得近乎傲慢，薄唇涂着哑光铁锈红，嘴角自然下垂时，形成一道充满蔑视的弧度。
她的皮肤不是寻常少女的粉白，而是一种冷调的象牙白，在阳光下几乎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此刻她正挑着下巴打量眼前的陆郁川，眉眼之中满是戏谑。
苏素突然向前半步，玫瑰花的气息扑面而来。
“听说你考了状元？”
苏素的语气熟稔，像是面对着多年未见的老友。
“那又怎样？”
“你和秦轻轻是什么关系，我看见你和她从同一辆出租车下来。”
“和你没有关系。”
陆郁川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那双总是含情看着秦轻轻的桃花眼，此刻却是冰寒如深渊。
而这抹冰寒的色彩，却刺痛了眼前的少女。
“你还在生气吗？”
梧桐叶的阴影在陆郁川脸上切割出深浅不一的纹路。他站在那里，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
“生气？”
陆郁川微微偏头，这个动作让阳光滑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为他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为什么生气？"
苏素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学生证边缘。
几年过去了，她依然读不懂这个男生的眼神——当年被她当众羞辱时是这样，现在成了状元被众人追捧时还是这样。
那双眼睛里永远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连嘲讽都懒得给。
“因为……”她突然卡壳，准备好的刻薄话在舌尖转了个弯，“那天在KTV……”
“啊。”陆郁川轻轻点头，仿佛在回忆某个无关紧要的片段。
他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就是单纯觉得有趣的那种笑，“我也确实觉得我配不上你啊，毕竟我一没钱二没颜。我也希望你滚远一点，再也不要靠近我！”
“闭嘴！”苏素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咬住下唇。
这个反应让陆郁川确信，她果然还是那个骄傲到不肯道歉的苏素。
陆郁川的笑容突然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他抬手松了松衬衫领口，这个随意的动作却让苏素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男生。
“苏素。”他首呼其名，声音低沉而清晰，“我的脸盲症只是分不清美丑，不是认不出人。”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就像现在，我能清楚地认出你这张——精心修饰却遮不住刻薄的脸。”
苏素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她精心保养的指甲因为拳头攥紧折断在手心里，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
这半年来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当初那个连和她说话都会结巴的男生，如今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劣质仿品。
“至于KTV那次……”陆郁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需要我重新给你播放录音吗？”
梧桐叶的沙沙声突然变得刺耳。
苏素的精心维持的气势在此刻彻底土崩瓦解，她明白眼前这个人早己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对象——那个懦弱的壳子里，早就孵出了锋芒毕露的猛禽。
“你变了。”她最终只挤出这三个字。
陆郁川收起手机，眼神恢复了平静：“不，这才是真实的我。”
他转身时，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当年那个懦弱的陆郁川，早就死在你说‘恶心’的那天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苏素突然尖声喊道，声音刺破了校园的宁静，“你以为考上状元就了不起了？”
她踩着高跟鞋踉跄着追了两步，“陆郁川！你给我站住！”
陆郁川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没回。
这个无视的姿态彻底激怒了苏素，“你以为秦轻轻真的喜欢你？她不过是把你当玩具！等玩腻了就会像扔垃圾一样——”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苏素的话。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的陆郁川。
“这一巴掌，是替当年那个傻乎乎喜欢过你的我打的。”
陆郁川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眼神冷得像冰，“再让我听见你诋毁轻轻，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羞辱’。”
苏素嘴唇颤抖着，精心打理的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她扭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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