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川在撕下“人皮”之后，盯上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苏素。
高一那年，陆郁川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微笑，首到能完美复刻那个怯懦又讨好的弧度。
第一次见到苏素是在高一开学典礼。她作为新生代表站在主席台上，一米八的身高让裙摆下的长腿白得晃眼。
当她说“希望与各位共同进步”时，嘴角的弧度像精心测量过的——既不会太热络，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优雅。
陆郁川就喜欢将神女拉下神坛。
“同学，你学生证掉了。”
陆郁川弯腰捡起那张学生证时，指尖微微发颤，像是真的紧张。
他刻意低着头，让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只露出半张苍白的侧脸。
他声音很轻，尾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苏素接过学生证，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陆郁川知道她在看什么——他在镜子里练习过无数次，知道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可怜。
“你是高一的新生？”苏素问，语气里带着一点礼貌性的关心。
陆郁川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袖口，像是害怕与人交谈。
“我叫苏素。”她微微笑了下，那笑容依旧完美，像是精心计算过的社交礼仪。
“陆郁川。”他小声回答，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
——?猎物上钩了。?
陆郁川知道苏素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家境优渥，成绩优异，身边从不缺奉承讨好的人。
所以她不会对同样优秀的人感兴趣——她只会对“弱者”产生怜悯。
于是，陆郁川让自己成为那个“弱者”。
他假装自己是脸盲，分不清美丑，甚至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他走路时总是低着头，说话时声音轻得像羽毛，偶尔被人欺负了，也只是沉默地攥紧手指。
唯独在苏素面前，他会“不小心”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比如体育课后，他“恰好”在更衣室门口撞见她，慌乱地捂住脸，却又“不小心”让她看清了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冶的面容。
苏素愣住了，她曾经问过陆郁川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陆郁川说自己长的很丑，不想要受到别人的嘲笑。
“你长得不丑。”她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
陆郁川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丑呢？一定是那群人嫉妒他吧……自己应该告诉他，他长得很好看……对吗……他知道后，应该会变得更加开朗一些。
陆郁川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低下头，声音发抖：“别、别看……我害怕……”
苏素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这张脸被别人看见，只希望他属于自己。
“没关系哦，我不嫌弃你的。”
陆郁川开始一点点侵入苏素的生活。
他“恰好”在图书馆坐在她对面，“不小心”在雨天和她共撑一把伞。
每一次，他都表现得像个怯懦的、需要保护的可怜虫。
而苏素也因此渐渐对他卸下防备。
她开始主动和他说话，甚至在他被几个男生嘲笑的时候，冷着脸替他解围。
“别理他们。”她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却又隐隐透着保护欲。
陆郁川低着头，嘴角却微微勾起。
高二那年，陆郁川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机会。
苏素和闺蜜吵架了，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个女生喜欢的男孩向她告白了。
她一个人坐在天台上，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那张总是完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陆郁川“恰好”路过，仅仅是沉默地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瓶水，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难过？”苏素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
陆郁川低着头，声音很轻：“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苏素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陆郁川，你真是个怪人。”
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天，苏素的朋友突然给自己发送了条信息，叫自己去KTV去接苏素。
陆郁川戴上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穿着宽大的校服出现在包厢门口。
包厢里灯光昏暗，彩色的光斑在天花板上旋转。
苏素坐在正中间的皮质沙发上，周围簇拥着几个女生。她今天化了淡妆，嘴唇是淡淡的樱花色，耳垂上戴着小小的珍珠耳钉。
陆郁川想要走进去，却被一个女生拦住。
“别急着进去嘛，有好戏看哦～”
聚会进行到一半，酒精开始发挥作用。
几个女生起哄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苏素被第一个抽中。
“选一个！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苏素撩了下头发：“真心话。”
“那你和脸盲君什么关系？我们全班都看得出来你们不对劲。”
苏素轻笑一声，拿起面前的鸡尾酒抿了一口。酒精让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能有什么关系？我是学生会会长，照顾特殊同学不是应该的吗？”
“就这？”女生不依不饶，“那为什么只有你能碰他的头发？为什么他只听你的话？”
苏素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酒。陆郁川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你们想太多了。”苏素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陆郁川从未听过的尖锐，“他只是我的一条狗而己，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分不清。我不过是可怜他——”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陆郁川走了进来。
包厢里鸦雀无声。
陆郁川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他身上，彩色射灯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我是苏会长的狗啊。”
苏素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酒液溅在她雪白的小腿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完全摘下伪装的陆郁川。
没有驼背，没有怯懦的表情，那个总是低着头的男生此刻站得笔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陆郁川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站起来，高跟鞋踩到酒渍差点滑倒，“我只是……”
“只是酒后吐真言？”陆郁川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扬声器里立刻传出苏素清晰的声音：“他只是我的一条狗而己……”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包厢里其他女生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郁川走到苏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抖的睫毛：“好玩吗？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玩弄可怜虫的游戏？”
苏素想要解释，可是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伤人的话语，“你装得那么像，不就是为了博同情吗？现在被拆穿恼羞成怒了？”
苏素扬起下巴，眼神却带着一丝慌乱。
陆郁川冷笑，“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你根本不配拥有真心。”
(http://www.kenshuxsw.com/book/bc0iec-2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