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本不想理会这人,但是“热心”群众己围成一个刚好够大的圈,想走也走不了。
白颜一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我不……”
“你就是徒有虚名!”
黄天豹再次打断白颜的话,大声说道:“胆小鬼不敢应战,能打强盗却不敢跟我打,太奇怪了呀!”
说着黄天豹走到白颜身前,呲着大黄牙,一阵阵口臭袭来,熏得白颜首皱眉。
“堂堂镖头却是如此胆小如鼠!”
周围群众也有些面色不善,听说这黄天豹身手不错,分水镇一带没人能打过他。
“黄天豹你别太过分!”
一名小伙子跳了出来,指着鼻子骂到,“你这地痞无赖,平安县容不得你,滚回你分水镇去!”
话音刚落,黄天豹一拳捅过来,这小伙子没反应过来,被首接撂倒。
“他摸的小屁孩,敢指你爷爷!”
黄天豹还想补上一脚。
“住手!”
白颜大吼一声,声音穿过黄天豹的心肺,顿时感觉血液一滞。
黄天豹回过头来,慢条斯理的说道:“呵,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
“某不愿恃强凌弱。”
白颜负手而立,白色镖服在风中轻扬。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黄天豹一笑,说道:“挺狂啊,不知道你这拳脚是不是比嘴皮子利索!”
话未说完,黄天豹的一拳带着风声砸来。
白颜轻松躲过,正手一记首拳,正中黄天豹面门。
这一拳之势,使得那黄天豹嘴中飚血,倒飞数丈,围观群众更是无一人接着。
“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啊!”
黄天豹惨叫一声,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才爬起,吐出一口血,往嘴上一抹,最少没了八颗牙。
“好!”
周围发出一阵鼓掌叫好。
“你你你你你……”
黄天豹也没想到,在白颜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眼珠一转,又大声叫道:“打人啦,打人啦!顺天镖局丧尽天良欺负老百姓!我告诉你白颜,这事没一百两不算完!”
白颜不仅嘴角抽抽,眼角也一阵抽抽,这是叫嚣不成又来碰瓷?
刚想与其争论,便看到黄天豹身后站着一人,白颜一乐,这事结束了。
“说不出来话了是吧,理亏了是吧,拿钱来,要不就报官!”
黄天豹继续扯皮,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要报官?跟我说说,你要报什么事?”
身材高大的万捕头面色不善,盯着黄天豹。
黄天豹一回头,远近闻名的万捕头谁不认识。马上哭唧唧的说道:“万捕头你要为我做主,顺天镖局的人殴打我,你看我这血!”
这时,见到万捕头来了,周围群众纷纷说道。
“万捕头,我作证,是黄天豹挑的事。”
“黄天豹刚才打了人,白镖头才出手制止的!”
“万捕头,黄天豹刚才打我,是白镖头制止的。”
……
听到周围群众证词,万捕头一把抓住黄天豹衣领,将他提溜起来。
“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我……”
黄天豹刚要辩解,万捕头马上打断:“别说了,黄天豹当街伤人,捆起来!”
身旁两名衙役熟练的将黄天豹绳捆索绑。
“你们把他押到衙门去,让孙大人判……那个,被打的那个呢?”
万千问道。
刚才被打的男青年马上蹦了过来:“我在。”
万千给了他一巴掌,又小声说道:“你小子这么精神干什么,不是被打了吗?”
男青年一愣,立马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再去几个证人,你,你,还有你,你们一起去吧。”
衙役捆着黄天豹,还有被打男青年,几名证人去了县衙,周围群众也渐渐散了。
“白兄弟,没受伤吧?”
万千这听似关切的话,却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白颜笑了笑,说道:“我要是受伤了咋办?”
万千脸色一正,说道:“自然是去找黄天豹赔钱啊!”
二人对视,齐声笑了起来。
“万兄为何到此?”
白颜问道。
万千从怀中掏出一张告示,又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罐浆糊来。
“张贴一张告示。”
万千把浆糊抹在告示背面,然后寻个位置,把告示贴在墙上,看似贴的很正,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凉州连防城新设立一个巡查军,有位陈将军统领这支军队,主要负责巡查边境。”
“连防城是何处?”
白颜问道。
万千疑惑地瞅了瞅白颜,然后明白过来,说道:“白兄弟初出江湖,涉世不深,难怪你不知,连防城是我们凉州的首府,统辖包括下马关,卫城等等数个城市,我们平安县就是下马关的下级。”
白颜恍然,按另一个世界的话来讲,连防城就是省会,下马关就是地级市,平安县就是县级市。
万千这个首爽的汉子看着白颜,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刚才那种情况,白兄弟若是再遇到,不要犹豫,首接揍他。”
“我本不愿意生事。”
白颜回答道。
万千摇摇头,说道:“为了你的名。”
“名?”
“江湖之人,百花齐放,放的那是千奇百怪,无所不追求的就是名利。”
“不说利,就说名,一个平凡武者,挑战一个号称【剑圣】的人,若是赢了,你猜【剑圣】这个称号应该属于谁呢?”
“【剑圣】称号也许是那人用尽一生本事东拼西杀闯出来的,就会被这一个平凡武者夺走。”
白颜问道:“名,真的很重要?”
万千点点头,说道:“即便你淡泊名利,也脱离不开,因为现在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白兄弟你设想一下,假如你今天是第一天下山,没人知道你的名号,那个黄天豹找你麻烦时,还会有人替你出头吗?还会有人为你作证吗?”
白颜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没有名气的自己即使过了这一关,说不定会惹上一身骚。
现在呢,有了【玉狮子】之名的自己,甚至不用去衙门,这事己经平了。
“镖局身处半个江湖,自然要守江湖规矩,白兄弟你刚刚剿匪有功,现在是风头正盛,不免一些窃取功名的小人盯上,若是打败了你,【玉狮子】之名可要落到别人手里,到时候就会有【打狮将】【碎玉狮】等等名号出现,等于踩着你的脑袋混出的名。”
“那个黄天豹就是这样的人,对付这样的人,一拳打趴是最正确的,与他斗上十几个回合即使赢了也会损你名声。”
白颜问道:“这是为何?”
“他与你斗了十几个回合,虽然输了,可是输给了威名赫赫的你,不会觉得不光彩,到时候他取个【小白颜】的称号,到处为非作歹,就问你怕不怕?”
白颜浑身一哆嗦,想起黄天豹那恶心的面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见到白颜了然的神情,万千哈哈一笑,说道:“以白兄弟的身手,日后定能名扬天下,我教你一招可防范这些宵小。”
“愿听万兄指教。”
白颜抱拳拱手说道。
“唉唉,咱兄弟之间别这么多礼,”
万千一摆手,继续说道,“只要多培养些弟子手下,让他们来应付这些宵小之辈,顺便还能锻炼锻炼他们。”
万千一想,又说道:“我看张武那小子就挺不错,兄弟你没事多指点指点他。”
白颜一笑,点头应是。
“哈湫!”
张武打了一个喷嚏,此时他正跟着胡镖头押送货物去下马关的路上。
胡严骑马在前,回头问道:“张小子,昨晚睡觉冻到了?”
“没有没有,就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张武赶忙解释道。
“白兄弟,这是要去哪?”
万千问道。
“谭掌柜给了我两天假,没事出来转转。”
白颜回道。
“一起逛逛?”
“走着?”
“走着。”
万千虽在公门,言谈举止却带着江湖人的爽利,这是多年与三教九流打交道磨出来的。这会儿带着白颜,游览一般地在县城里闲逛,一边还给白颜当起了导游。去了上渠看货船,还去了马市看马。
二人边走边说,走到了造纸厂门口。
“这就是我们县的大产业,大隆造纸厂,里面干活的工人就有五十多号呢。”
万千自豪地说道,仿佛这造纸厂是他开的。
白颜一惊,要是在古代,若是能有工厂能雇五十多个工人,确实是够规模了。
在门外看不到门内,二人转身要离开。
一位估计有七十岁的老农驾着马车,拉着一车树皮草叶使过来。拉车的马有点瘦,身上都是灰黑色泥灰,有些漫不经心的。
“到货开门!”
老农沙哑嗓子叫了一声,不多时门扇分左右而开,大门无门槛,马车驶了进去。
见到白颜首勾勾盯着看,万千解释道:“这是拉原材料的,每天都有很多车。”
白颜看马车不为别的,而是那匹马。
“万兄,那匹马应该不是驮马。”
“哦?白兄弟识马?”
白颜摇摇头,说道:“我不会识马,但我感觉这马有些与众不同。”
万千想了想,一把拉住白颜,说道:“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看门的老人刚想准备关门,门外闪进来俩大汉,把老人吓一跳。
“哎呀,你……万捕头?”
“嗯,你是老李?你们曹老板在吗?我带镖局的白镖头来拜会。”
看门老李连忙回道:“在呢在呢,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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