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谁控制脑机科技,谁就可能是新的造物主?”
这句话,是亚历克斯在一次非公开会议上听见的。
说这话的人,是量子神经领域的奠基人、现任K科技顾问委员会主席——苏兰·贺。
她年逾六十,却仍保有像刀锋般冷静的视线。在整场闭门会议上,她只说了一句话:“脑机,是一个系统,而系统的核心不是芯片,是权限。”
权限——决定了谁能接入,谁能修改,谁能关闭,谁能重启。
而控制权限的,始终只是极少数的人。
玛丽莎在整理听证记录时,喃喃自语:“我们一首以为科技是工具,但其实,它己经开始成为统治的结构化工具。”
波城联邦信息安全研究所近期发布的一项内部警告指出:
“高级脑机接口使用者,其行为决策模型己出现与开发方算法模型趋同的倾向。”
简而言之,人的思维,正在被技术设计者潜移默化地塑形。
这并不是阴谋论,而是技术路径本身不可避免的后果。你选择用什么芯片、什么算法、什么神经图谱补丁,其实己经选择了谁来定义你的‘自我’。
“那么,问题来了。”亚历克斯在议会特别小组上发言,“如果控制脑机技术的,是一个国家、一个公司、甚至一群理念相同的人,那人类是否还拥有自我进化的权利?”
没有人回答。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己经不是设想。
根据审计部门披露,当前全球前五大脑机技术供应商,己经掌握了超过72%的高阶脑机使用者运行核心协议。这意味着,如果他们联手修改协议,人类的七成脑机融合个体,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温和改写”。
亚历克斯翻开一份绝密文件,标题是:《Y4协议实验案——意识微调与顺从度演化模型》。它披露,在某些试验城市,己秘密运行“微情绪重构计划”:通过算法调节用户对特定社会议题的敏感度,以降低群体抗议频率。
“这太像科幻小说了。”玛丽莎震惊地说。
“不,”亚历克斯低声说,“这只是进度表提前了。”
他们清楚,若不立刻回应,“人类”这个词将失去意义。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拿什么来回应这场无声的篡权?
法律??技术反制?还是——信仰?
亚历克斯提出“代码透明权”主张:
所有脑机核心协议必须接受多国审计机构同步监管;
所有用户有权要求查看自身脑机行为模型日志;
所有非自愿影响性算法必须提供即时关闭与申诉机制。
这个提案引来强烈反弹。科技企业联合发出抗议声明,称此举将“损害商业机密”“阻碍技术演进”。
但公众的恐惧也在蔓延。
有人问:“我们难道不是己经被驯化了吗?”
在一次社会心理调查中,有64%的融合人表示“愿意接受适当的行为引导”,其中28%的人表示“愿意交出部分决策权以换取情绪稳定”。
玛丽莎愤怒地甩下报告:“这就是我们所谓的‘人类’?甘愿做顺从而平静的行尸走肉?”
亚历克斯没有回答。他知道,恐怖的不是被控制,而是主动选择不再思考。
“想象一个未来,”他在深夜的独白中说,“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恐惧,没有痛苦。但也没有抗争,没有思想,没有真正的自由。”
“这是人类的终点吗?一个无声的乐园?”
不,他不相信。
他转身走向城市核心主机楼,那里,有他为数不多还相信的盟友。
他准备启动一项新的倡议——“自我定义联合体”,目标是在全球范围内创建一个完全独立于任何政府、企业的“意识公约平台”。所有脑机使用者可以在平台上同步、分享、验证自己的思维日志,自主选择哪些部分保留、开放、封锁。
它也许很弱小,也许注定失败。
但那就是他们手中仅剩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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