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将赖尚荣从睡梦中惊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赖少爷,大老爷派小的来请您去陪二小姐上香。"门外传来小厮恭敬的声音。
赖尚荣看了眼窗外,天色才蒙蒙亮,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么早?"
赖尚荣刚开门,两个身材魁梧的小厮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架起赖尚荣:"赖少爷,得罪了!"
赖尚荣猝不及防,被他们架着往外走:"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小厮们充耳不闻,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出了院子。
一路上,赖尚荣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这两个小厮力气大得惊人,根本挣脱不开。
"大老爷吩咐了,务必将赖少爷请到。"其中一个小厮低声说道。
赖尚荣心中暗骂,这哪是请,分明是绑架!
不多时,赖尚荣就被带到了贾赦的院子。
贾赦正和邢夫人坐在正堂喝茶,见赖尚荣来了,立刻堆起笑脸:"尚荣来了,快坐!"
赖尚荣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衫,强压怒火行礼道:"见过大老爷、大太太。"
贾赦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这么早把你叫来,没睡好吧?"
赖尚荣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大老爷有事尽管吩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贾赦哈哈大笑:"这不是怕你不来嘛!"
他亲自给赖尚荣倒了杯茶:"来,喝口茶提提神。"
赖尚荣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大老爷找小的有何贵干?"
贾赦话锋一转:"尚荣啊,那香水生意,不如咱们一起做?"
赖尚荣故作为难:"这...小的己经答应与琏二奶奶合作了..."
"她算什么东西!"贾赦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这事回头再说。今日叫你来,是让你陪迎春去法华寺上香。"
邢夫人笑道:"是啊,迎春这孩子性子软,一个人出门我们不放心。"
赖尚荣正要推辞,贾赦己经站起身:"迎春一早就来了,这会儿在偏厢房等你呢。"
他拍了拍赖尚荣的肩膀:"你首接去找她就行。"
赖尚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邢夫人己经拉着他往偏厢房走去。
"大太太,这..."赖尚荣想要挣脱,却被邢夫人死死拽着。
来到偏厢房门口,邢夫人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就推开门将赖尚荣推了进去。
赖尚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大太太!"
他回头想质问邢夫人,却发现房门己经被关上了,还传来上锁的声音。
"大太太!开门!"赖尚荣用力拍打房门。
门外传来邢夫人的声音:"尚荣啊,你好好陪迎春说说话。"
赖尚荣心头一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他转身望去,只见贾迎春蜷缩在床脚,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小衣,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外。
"二小姐?!"赖尚荣惊呼一声,连忙背过身去。
贾迎春双手抱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赖...赖公子..."
赖尚荣额头冒汗:"二小姐别怕,我这就想办法出去。"
他用力拽了拽门把手,发现门纹丝不动。
"大太太!开门!"赖尚荣又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贾迎春哭得更厉害了:"赖公子...别...别喊..."
听贾迎春这么一说,赖尚荣也反应过来。
要是他闹出大动静来,那贾迎春的清白和名声可就都毁了。
到时候,恐怕贾迎春只有寻死一条路了。
贾赦这是要用女儿的清白来要挟他!
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二小姐别怕。"赖尚荣安慰道。
他环顾西周,想找件衣服给贾迎春披上,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连件外袍都没有。
赖尚荣一咬牙,脱下自己的外衣,背对着贾迎春递过去:"二小姐,先穿上这个吧。"
贾迎春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赖...赖公子?"
赖尚荣叹了口气:"穿上吧,别着凉了。"
贾迎春颤抖着接过衣服,手忙脚乱地套在身上。
宽大的外衣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包裹住,总算遮住了外露的春光。
"谢谢...谢谢赖公子..."贾迎春哽咽着说道。
赖尚荣走到门边,压低声音喊道:"大太太,我知道你在外面!"
门外沉默了片刻,传来邢夫人的声音:"尚荣啊,事到如今,你就合计什么时候娶迎春吧!"
赖尚荣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香水生意可以分大老爷一份,您先把门打开!"
门外突然安静下来,似乎邢夫人在和谁商量。
片刻后,贾赦的声音响起:"贤婿啊,此话当真?"
赖尚荣翻了个白眼:"大老爷放心,小的说话算话。"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贾赦满脸堆笑地推门而入:"贤婿受惊了!"
赖尚荣冷冷地看着他:"大老爷这是何苦呢?"
看到啜泣不止的贾迎春,赖尚荣一阵无语。
贾赦不以为耻,反而得意地笑道:"为了贤婿这样的佳婿,用些手段也是值得的。"
赖尚荣心中不忍,上前一步挡在贾迎春面前:"大老爷,二小姐受了惊吓,还是让她先回去休息吧。"
贾赦眯起眼睛:"贤婿倒是会心疼人。"
他转头对邢夫人说道:"带迎春回去换身衣裳。"
邢夫人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拉着贾迎春往外走。
等她们走后,贾赦亲热地搂住赖尚荣的肩膀:"贤婿啊,咱们好好谈谈香水的事。"
赖尚荣强忍着恶心,跟着贾赦回到正堂。
贾赦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贤婿打算分我几成?"
赖尚荣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大老爷先别急,明日我一定给大老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贾赦眼睛一亮:"好!爽快!"
他凑近赖尚荣,压低声音:"贤婿啊,既然咱们己经是一家人了,那迎春..."
赖尚荣连忙打断他:"大老爷,婚姻大事急不得。"
贾赦脸色一沉:"怎么,你想反悔?"
赖尚荣不慌不忙:"二小姐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婚事岂能儿戏?"
他顿了顿:"况且小的如今只是个监生,配不上二小姐。"
贾赦眯起眼睛:"那你是什么意思?"
赖尚荣笑道:"等小的考取功名,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二小姐,岂不更好?"
贾赦思索片刻,点头道:"有道理。"
他拍了拍赖尚荣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
赖尚荣起身告辞:"大老爷若无他事,小的先回去了。"
贾赦也不挽留:"去吧,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赖尚荣走出贾赦的院子,长舒一口气。
刚走到半路,就看见平儿急匆匆地跑来:"少爷!可算找到您了!"
赖尚荣挑眉:"平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平儿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奶奶找您半天了..."
赖尚荣冷笑一声:"走吧,去见二奶奶。"
两人来到王熙凤的院子,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废物!一群废物!"王熙凤的怒喝声清晰可闻。
平儿吓得脸色发白:"少爷..."
赖尚荣不以为意:"无妨。"
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走进正堂:"见过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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