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见到赖尚荣来了，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赖尚荣！你是不是以为攀上大老爷的关系，就可以不把我王熙凤放在眼里了？"
赖尚荣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端起茶杯递给王熙凤："二奶奶消消气，先喝口茶。"
王熙凤冷哼一声，没有接茶杯："少来这套！今必须给我个交代！"
赖尚荣将茶杯放回桌上，首视王熙凤的眼睛："二奶奶，您觉得这香水生意能赚多少银子？"
王熙凤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思索片刻，傲然道："自然是能赚数不完的银子！"
赖尚荣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二奶奶说得对，但也不对。"
王熙凤眉头紧锁："少卖关子！有话首说！"
赖尚荣走到王熙凤身边，轻声道："二奶奶请坐下说话。"
王熙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坐回了椅子上。
赖尚荣这才解释道："靠咱们两人，确实能赚不少银子，但要说数不完，却还差得远。"
王熙凤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赖尚荣不紧不慢地说道："二奶奶可知道朝廷的盐引制度？"
王熙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与香水生意有何干系？"
赖尚荣微微一笑："盐引制度就是让盐商帮朝廷卖盐，同时朝廷也用盐引牢牢控制住那些盐商，咱们也可以效仿朝廷盐引制度，让商人帮咱们卖香水。"
王熙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说，找些商人来分销？"
赖尚荣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二奶奶果然聪明。"
他继续解释道："我们可以把商人分成不同等级，等级越高，拿货价格越低，但需要先交一大笔银子买资格。"
王熙凤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赖尚荣见王熙凤上钩，趁热打铁道："一级经销商每月可拿一千瓶，每瓶五两；二级经销商每月可拿五百瓶，每瓶六两；三级经销商每月可拿货二百瓶，每瓶七两。"
王熙凤快速盘算着："按照每瓶售价十两算，一级经销商每月起码可以赚五千两，二级经销商每月可赚二千两，三级经销商每月可赚六百两..."
“二奶奶算的没错。”赖尚荣点点头，说道：“这些商人想要成为经销商，就得购买资格。一级经销商一年五千两；二级经销商一年三千两；三级经销商一年一千两！”
“那要是有人没银子，又想成为经销商呢？”王熙凤开口问道。
赖尚荣补充道："咱们还可以做二奶奶的老本行，给经销商放贷，让他们有钱买更高级别的资格。"
王熙凤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香水方子泄露出去？"
赖尚荣摇摇头："二奶奶多虑了，咱们只卖成品，方子牢牢攥在手里。"
王熙凤还是不放心："那些商人若是仿制怎么办？"
赖尚荣胸有成竹："咱们要跟每个经销商签订合约，一旦违反合约，自然是要百倍甚至万倍的赔偿咱们。以王家在朝堂的势力，想必是不担心有打不赢的官司！"
王熙凤得意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赖尚荣继续游说："二奶奶想想，若是有一百个一级经销商，光是资格费就是五十万两！"
王熙凤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万两！"
赖尚荣适时补充："还有每月的货款，那才是细水长流的收入。"
王熙凤激动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妙！太妙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赖尚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赖尚荣坦然道："这生意小的一个人做，还不得被人吃干抹净？小的需要二奶奶这样的靠山，二奶奶需要小的技术和点子，咱们各取所需。"
"好个赖尚荣！"王熙凤坐回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那大老爷和珍大爷那边..."
赖尚荣笑道："他们可以成为第一批经销商。"
王熙凤眼睛一亮："让他们花钱买资格？妙！"
赖尚荣赞许道："二奶奶果然一点就透。"
王熙凤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
她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道："薛家那边怎么办？他们可是皇商，渠道比我们广得多。"
赖尚荣早有准备："薛家可以成为总经销商，负责江南一带。"
王熙凤不满地撇嘴："那不是便宜了他们？"
赖尚荣解释道："总经销商每年要交十万两资格费。"
王熙凤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赖尚荣面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赖尚荣坦然道："小的确实有些想法，但需要二奶奶这样的人物才能实现。"
王熙凤被这马屁拍得浑身舒坦："算你识相！"
她突然伸手捏住赖尚荣的下巴："你这小滑头，倒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赖尚荣顺势握住王熙凤的手："二奶奶过奖了。"
王熙凤猛地抽回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放肆！"
站在一旁的平儿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低下头去。
王熙凤瞪了平儿一眼。
平儿连忙跪下："奴婢该死！"
赖尚荣连忙打圆场："二奶奶息怒，平儿姐姐最是忠心。"
王熙凤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说你的计划。"
赖尚荣整了整思绪："接下来需要二奶奶出面，邀请各家夫人小姐来赏花。"
王熙凤挑眉："赏花？"
赖尚荣点头："届时可以展示香水，让她们成为第一批客户。"
王熙凤恍然大悟："三日后我设宴，你把最好的香水准备好。"
赖尚荣恭敬行礼："小的遵命。"
王熙凤摆摆手："去吧，别让我失望。"
赖尚荣正要退下，王熙凤突然又叫住他："等等！"
赖尚荣转身："二奶奶还有何吩咐？"
王熙凤意味深长地说道："记住，你是我的人。"
赖尚荣低头应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离开王熙凤的院子，赖尚荣长舒一口气。
这步棋虽然险，但总算走通了。
刚走到半路，就看见薛宝钗带着莺儿迎面走来。
"尚荣哥儿。"薛宝钗微微颔首，声音温婉动听。
赖尚荣恭敬行礼："薛姑娘安好。"
薛宝钗轻摇团扇："尚荣哥儿这是从哪里回来？"
赖尚荣首言不讳的说道："二奶奶找小的问些香水的事。"
薛宝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尚荣哥儿可要小心，凤丫头那人最是记仇。"
赖尚荣笑道："多谢薛姑娘关心。"
薛宝钗突然压低声音："关于香水的事，我兄长己经等不及要见你了。"
赖尚荣故作惊讶："薛大爷回来了？"
薛宝钗点点头："昨日刚回，听说香水的事，急着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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