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佛骨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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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佛骨噬魂

 

寒山寺的钟声穿透雨幕时,陆鸣秋正用冰蚕丝将水晶棺捆在背上。苏挽星的白发扫过他后颈,竟在皮肤上刻出梵文——那是《地藏本愿经》的渡亡咒。

"施主留步。"扫地的老僧突然挡住山门,竹扫帚在地上划出深痕,"本寺今日闭门谢客。"老僧抬头,左眼竟是颗刻着《连山易》卦象的琉璃珠。

陆鸣秋亮出虎符:"为超度十万阴兵而来。"琉璃珠突然转动,卦象重组为"山地剥"的凶兆。老僧叹气侧身,山门石阶突然塌陷成九宫格,每块石板都浮着具坐化的金身。

"踏错一步,便是他们的下场。"老僧话音未落,陆鸣秋己踏着苏挽星白发指引的方位疾行。金身们突然睁眼,口中吐出带蛊虫的香火气,却在触及水晶棺时纷纷避让。

大雄宝殿的佛像掌心托着青铜匣,匣面锁孔正是虎符形状。陆鸣秋刚将虎符插入,忽觉背上一轻——苏挽星的魂魄竟被吸入佛像眉心的毫光!

"原来佛骨在这里..."沙哑的女声从梁上传来。玄机门主踩着人皮经幡飘然而下,手中握着的降魔杵竟是用陆九渊的腿骨所制,"用这丫头的双魂做引,正好打开..."

陆鸣秋甩出骨算筹,算筹穿透经幡却溅出黑血。血滴落地化作小鬼,抱着他的腿啃咬。水晶棺突然炸裂,苏挽星的肉身跌落莲台,心口飞出金焰点燃经幡。

"放肆!"玄机门主挥杵击碎金焰,火光中浮现出姑苏城全景图。陆鸣秋趁机拔出虎符,青铜匣弹开的瞬间,佛骨舍利化作金光没入苏挽星天灵。

苏挽星骤然睁眼,双瞳浮现卍字佛印:"原来寒山寺的晨钟..."她双手结印,殿外突然传来百钟齐鸣,"是镇压伪龙的囚龙锁!"

钟声震碎琉璃窗,月光如瀑倾泻。陆鸣秋看见月光中游动着银色蛊虫,每只虫背上都刻着克隆体的生辰。苏挽星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金血凝成的符咒竟让蛊虫调头飞向玄机门主。

"你竟悟透了《连山易》的逆卦!"玄机门主撕开面皮,露出裴无咎的面容。他胸口嵌着块浑天仪碎片,碎片中囚禁着紫微帝星的星光。

陆鸣秋将佛骨舍利按入虎符,虎符突然活过来般咆哮。殿外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十万阴兵冲破山门,每个士兵额间都嵌着寒山寺的瓦当碎片。

"你以为阴兵听虎符调遣?"裴无咎大笑,挥袖放出七具克隆体,"他们认的是这个!"克隆体们割腕洒血,阴兵突然调转枪头指向陆鸣秋。

苏挽星突然跃上佛像头顶,扯断念珠串掷向七具克隆体:"七星锁魂!"念珠在空中化作北斗阵,每颗佛珠都映出个戴帝冕的虚影。克隆体们突然跪地惨叫,皮下钻出条条龙形黑气。

"真龙遗孤..."裴无咎暴退三步,"你竟用朱允炆后人的魂魄炼珠!"

陆鸣秋趁机掷出骨算筹,算筹穿透浑天仪碎片的刹那,紫微星光挣脱束缚。星光汇聚成剑,将七具克隆体钉死在《连山易》碑上。碑文突然渗血,在月光下重组为金陵龙脉图。

"快毁碑!"苏挽星嘶喊,眼角流下血泪。陆鸣秋挥剑斩碑时,却发现剑锋穿过了虚化的碑身——真正的《连山易》碑竟在寒山寺地宫,碑下压着具戴青铜面具的女尸!

女尸手腕系着的红绳铜铃,与陆鸣秋母亲墓中所见如出一辙。当陆鸣秋扯下面具,露出的却是苏挽星的脸。碑文突然活过来般缠绕住他,在皮肤上刻下二十八星宿的方位。

"这才是真正的阵眼..."裴无咎的声音从地宫穹顶传来,"用你的星辰骨..."话未说完,女尸突然睁眼,金银双瞳射出金光击碎穹顶。

月光如剑刺入地宫,陆鸣秋看见夜空中的紫微星己被伪龙吞噬大半。苏挽星突然将佛骨舍利插入自己心口:"用我的涅槃火..."她周身燃起金焰,火中浮现寒山寺历代高僧的魂影,"重燃紫微!"

金焰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绘出凤凰图腾。伪龙发出惨叫,龙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虫。陆鸣秋趁机将虎符按入女尸手中的玉玺,玉玺腾空化作明月,月光所照之处阴兵尽数化为陶土。

地宫开始崩塌,陆鸣秋抱起苏挽星焦黑的躯体跃出废墟。晨光中,他看见自己手臂上的星宿刻痕正指向北方——姑苏城上空,有颗新星在伪龙腹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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