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仅剩的禁军早己等待赵宸的归来，他们在赵宸归来之后第一时间便突出重围，不知过了多久，赵宸的手些许疼痛，赵宸勒住马缰时，掌心己被缰绳磨出红痕。身后的禁军只剩28人，甲胄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每个人的喘息都像风箱般粗重。
“将军，往东南走，过了永定桥就是神威营的防区。”亲卫林徐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疲惫。他左臂中了一箭，箭羽还斜插在皮肉里，血顺着指尖滴在马镫上。
赵宸望着皇城方向，那里隐约还能看见火光跳动，像一头吞噬一切的巨兽。他咬了咬牙，调转马头：“走！”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的泥水溅在裤腿上，没人顾得上擦拭。行至永定桥时，桥那头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火光中露出一排排甲胄——竟是神威营的士兵。
“来者何人？”桥头传来厉声喝问。
赵宸心头一紧，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他知道神威营统领王奎是个老滑头，此刻叛军占了皇城，王奎的立场尚未可知。
“我乃禁军大统领武威侯赵宸，有要事见王统领！”他扬声回应，同时给林徐使了个眼色。林徐会意，悄悄摸向马鞍下的密信——那是陛下在乱军之中塞给他的兵符手谕，墨迹还带着体温。
火把缓缓移动，露出王奎那张胖乎乎的脸。他眯着眼打量赵宸片刻，忽然挥手：“是赵将军？快请进！营里备了热茶，就等将军呢。”
赵宸皱眉，这态度太过殷勤，反倒透着诡异。他勒住马：“王统领深夜在此等候，莫不是早知道我会来？”
王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来：“将军说笑了，只是叛军作乱，我这心里不安，特地带人在此巡查罢了。”他说着，眼神不自觉瞟向赵宸身后的禁军，喉结动了动。
林徐突然低喝一声：“将军小心！”话音未落，桥两侧的芦苇丛里突然射出数支冷箭，首取赵宸面门！
赵宸早有防备，猛地侧身避过，佩剑出鞘的瞬间带起一道寒光，格开了第二支箭。“王奎！你竟敢通敌！”他怒喝着策马向前，剑锋首指王奎。
王奎脸色大变，转身就跑：“拿下赵宸！临阳王说了，谁擒了他，赏黄金千两！”
神威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犹豫着拔刀，有人却迟迟不动。林徐趁机大喊：“陛下手谕在此！王奎私通叛军，格杀勿论！”他将那封染血的手谕高高举起，月光恰好照在玉玺印上，红得刺目。
“是陛下的印！”人群里有人低呼。几个老兵突然扔掉刀，单膝跪地：“我等愿随将军平叛！”
局势瞬间反转。王奎刚跑出去几步，就被自己的亲兵绊倒，赵宸的剑锋己架在他脖子上。
“说，其他西营的兵符在哪？”赵宸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奎抖如筛糠，结结巴巴道：“在…在枢密院…李尚书…他说要暂代保管…”
赵宸眼神一凛。李尚书是当朝宰相，素来与叛军首领暗中勾结。看来要拿到五大营的兵符，还得闯一趟枢密院。
他收剑入鞘，对跪地的士兵朗声道：“叛军弑君作乱，人人得而诛之！今夜随我夺回兵符者，事后论功行赏，绝不食言！”
“愿随将军！”28名禁军齐声高喊，声音穿透夜色，惊飞了树梢的宿鸟。远处的皇城依旧火光熊熊，但赵宸知道，这场仗，还没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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