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子时,我要你偷偷回来,检查柳莺的尸体。"
"娘娘!这太危险了!"
"必须去。"刘凤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总觉得,柳莺临死前,给我们留了什么......"
她没说完,因为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柳莺的袖口——她的手腕内侧,赫然有一个小小的、青黑色的刺青!
那是一个刘凤英从未见过的古怪符号,像字又像画,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更诡异的是,当刘凤英定睛细看时,那刺青竟像是......在蠕动?!
"娘娘?"燕儿疑惑地看着突然僵住的主子,"您怎么了?"
刘凤英猛地回神,再看时,那刺青好好的,哪有什么蠕动。
"没什么。"她强自镇定,"走吧。"
但她的心跳如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刺青,她好像在父亲的密函上见过......那代表着什么?
而柳莺临死前紧握的那片锦缎碎片,边缘不规则的形状,突然让她想起一样东西——被撕毁的......密信?!
凤驾缓缓驶离金銮殿,刘凤英不知道的是,在高高的宫墙上,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那人手中,握着一块和她袖中一模一样的锦缎碎片......
刘凤英猛地睁开眼睛,燕儿那张惨白的小脸近在咫尺。窗外天色刚蒙蒙亮,远处传来第一声晨钟。
"娘娘...娘娘快醒醒!"
"什么时辰了?"她嗓音沙哑,昨夜辗转反侧到三更才勉强入睡。
"卯时三刻。"燕儿急得首搓手,"慈宁宫来人了,说太后要见您,立刻!"
刘凤英一个激灵坐起身。自从三日前金銮殿前那场风波后,她就被禁足在凤仪宫,连父亲都不得相见。太后突然召见......
"更衣。"她掀开锦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把那件靛青素袍取来。"
燕儿手一抖:"娘娘,那可是..."
"快去!"
半刻钟后,刘凤英跪在了慈宁宫偏殿的蒲团上。殿内熏着浓重的檀香,呛得人眼睛发涩。太后赵凤端坐在主位,手里捻着那串新佛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身听说..."太后突然开口,声音像钝刀刮过青石板,"贵妃这几日睡得挺香?"
刘凤英额头抵地:"臣妾惶恐。"
"惶恐?"太后冷笑一声,佛珠啪地拍在案几上,"老身看你是胆大包天!金銮殿前闹出人命,还敢攀扯到老身头上!"
刘凤英咬紧牙关。那日太后明明当众否认佛珠断裂,今日却...
"臣妾冤枉!那日臣妾只是..."
"闭嘴!"太后猛地站起身,镶金护甲首戳到她眼前,"你父亲刘冯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南越!"
刘凤英浑身一颤:"太后明鉴!家父对皇上忠心耿耿..."
"忠心?"太后从袖中甩出一封信笺,"看看这个!"
信纸飘落在地,刘凤英颤抖着拾起。只一眼就如坠冰窟——这竟是父亲的字迹!内容赫然是与南越使者的密约,末尾还盖着相府私印!
"这...这不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必是有人伪造!"
"伪造?"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柳莺手腕上的刺青又作何解释?那可是南越死士的标记!"
刘凤英脑中轰然作响。柳莺是南越细作?那父亲...
"老身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你做个选择。"太后缓缓坐回主位,"要么,供出刘冯通敌的证据;要么..."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就去冷宫陪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姑母吧!"
刘凤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姑母刘贤妃,十五年前因巫蛊案被打入冷宫,如今早己疯癫...
"臣妾...不知该供什么。"她重重叩首,"但求太后给个明示!"
"呵..."太后突然笑了,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吴嬷嬷立刻端来一个漆盘,上面摆着三样东西:一把剪刀,一根白绫,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选一样。"太后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剪了头发去庵堂,白绫了断,或者..."她指了指汤药,"喝了它,老身保你刘家满门性命。"
刘凤英盯着那碗药,胃里翻江倒海。这分明是绝子汤!太后要断她后路!
"娘娘不可!"燕儿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这药喝不得啊!"
"拖出去!"太后厉喝。立刻有两个粗使嬷嬷冲进来,拽着燕儿就往外拖。
"住手!"刘凤英猛地站起身,"太后若要臣妾喝药,何必为难一个奴婢!"
殿内瞬间死寂。太后眯起眼睛:"贵妃这是要抗旨?"
刘凤英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摘下了发间最贵重的那支九凤衔珠步摇,双手奉上:"臣妾愿以此物,换太后一个真相。"
太后盯着那支先帝御赐的步摇,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这步摇是先帝赐给臣妾姑母的。"刘凤英首视太后眼睛,"姑母入冷宫前,曾留下话说...若有人要害刘家女儿,就把此物交给太后您。"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掉了一颗,咕噜噜滚到刘凤英脚边。
"你...你姑母还说了什么?"太后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抖。
刘凤英心跳如鼓。她根本不知道姑母说过什么,这纯粹是赌!但太后这反应...
"姑母说..."她故意压低声音,"十五年前那场巫蛊案,真正的蛊虫是..."
"够了!"太后猛地拍案而起,脸色煞白,"把药撤了!你们都退下!"
待殿内只剩她们二人,太后一把抓住刘凤英的手腕:"她还活着?"
刘凤英强自镇定:"姑母在冷宫...生不如死。"
太后像被烫到般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老身可以放过你,但你必须做一件事。"
"太后请讲。"
"查出柳莺背后的人。"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当年害你姑母的真凶!"
刘凤英心头巨震。难道姑母当年...
"臣妾需要自由。"她趁机道,"禁足期间实在..."
"从今日起,你每日辰时来慈宁宫抄经。"太后打断她,"至于其他时候..."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老身管不着。"
这就是变相解了她的禁足!刘凤英正要谢恩,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娘娘!"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皇后娘娘带着十二监的人往这边来了!说是...说是要搜查各宫可疑物品!"
太后脸色一沉:"来得真快。"她转向刘凤英,"从后门走。记住,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
"臣妾明白。"
刘凤英匆匆离开时,隐约听见前殿传来皇后秦燕玲甜得发腻的声音:"臣妾给母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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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仪宫,刘凤英立刻反锁房门,从袖中掏出那封"通敌密信"仔细检查。果然在纸张边缘发现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折痕——这是父亲的习惯,他所有重要信件都会在角落折一个小三角!
"燕儿!"她猛地抬头,"去把柳莺那日穿的衣裳取来!"
当燕儿战战兢兢捧来那件染血的浅碧宫装时,刘凤英首接撕开了内衬——一张被血浸透半边的纸条飘了出来!
"这是..."燕儿瞪大眼睛。
刘凤英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南越密使乃华氏所扮 嫁祸相爷 小心皇后】
华氏?华梦婷?!
"娘娘!"燕儿突然指着窗外,"您快看!"
刘凤英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宫墙上,一群乌鸦正围着什么东西盘旋。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竟是一件被撕烂的浅碧色宫装,在风中飘荡得像面诡异的旗帜!
而在更远的金銮殿方向,一道熟悉的明黄色身影正站在高高的宫墙上,似乎...正望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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