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她比划的指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之后江叙白转身时见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她下意识以为他没理解,便抬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背想做示范。
指尖刚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和那道旧伤疤,便如触电般猛地松开,仿佛碰到了烧红的烙铁,耳尖瞬间染上了绯红。
清风吹动窗纱,将她发梢的碎光吹到他手背上,痒痒的像小猫的爪子。
他僵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那短暂的触碰像电流般窜过西肢百骸,让常年握枪的手都忍不住发颤。
看着她红着耳朵侧过身,睫毛在暮色里扑簌簌颤动,侧脸在光影下格外好看,他喉结重重滚动,竟鬼使神差地把手指伸到她面前,用沙哑到自己都陌生的声音低喃:“……再教一次,好吗?”
他哑声请求时,她微愣的神情不过转瞬即逝,指尖便轻轻抚上他的手背,语气带着惯常的温和:“看好了,手腕要顺着弧度。”
指尖虚虚圈住他的手背,引导着他感受折花的力道。
午后的阳光透过画室落地窗斜斜洒入,在她泛红的耳尖镀上一层暖金,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的柔软,那触感让他常年握枪的手指不自觉蜷缩,几乎想反勾住她的指尖,但残存的理智让他在指腹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猛地僵住——指尖停在半空中,因用力而微微发颤,最终只是维持着被引导的姿势,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一个细微动作就勾住她的手指。
林霄僵首着手臂,任由她带着完成折断花茎的动作。
掌心残留的旧温尚未散去,此刻又添了新的温热触感,细微的电流顺着脉络游走,让他扣动扳机都稳如磐石的手指竟有些发颤。
她发间若有似无的白桃香混着玫瑰甜腻萦绕鼻尖,喉结滚动时,那句“其实我早就学会了”
几乎要脱口而出,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沙哑的“……嗯”。
她松开手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旧伤疤,林霄猛地一颤,抬眼便撞进她平静无波的眼眸。
夕阳在她瞳孔里碎成金箔,看不出半分波澜,仿佛方才的触碰只是他的错觉,而指尖残留的柔软触感让他下意识抿紧了唇。
他定了定神,照着江叙白的指点,手腕顺着玫瑰茎秆的弧度用力——常年握枪的手指粗糙有力,触到带刺的花茎时却格外轻柔,小心翼翼地折断了花茎,玫瑰的花瓣在掌心微微颤动。
转身将玫瑰递向她时,他忽然晃了神。
午后的阳光透过画室窗户,在鲜红的花瓣上流转,这场景猛地撞上了大学时的记忆碎片:那时他刚打完篮球,汗湿的球衣黏在后背,无意间瞥见篮球场边围了人群,一个男生红着脸,手捧玫瑰向心仪的女孩表白。
此刻自己递花的姿势,竟与记忆里那个男生如出一辙,连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都带着相似的慌乱。
他举着玫瑰的手指有些发颤,阳光晃得他眯起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喧嚣的午后球场。
当年只是旁观者的他,如今却成了递花的主角,看着江叙白近在咫尺的脸庞,心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是紧张,是期待,还有一丝被回忆搅乱的微妙悸动。
她望着他攥着花茎的手,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湖:“你叫什么名字?”
林霄喉结重重滚动,夕阳的金辉在他下颌线刻出紧绷的弧度,胸腔里翻涌的热意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压下躁动,声音低哑如磨砂:“林霄。”
就在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腕的刹那,那熟悉的柔软触感让他握枪多年都稳如磐石的手,竟抑制不住地轻轻发颤。
他刻意将视线投向窗台上的绿萝,叶片的阴影在眼底晃动,却在递出玫瑰的瞬间,余光精准捕捉到她指尖接过花茎时的细微停顿。
玫瑰的甜香与她发间的白桃气息交织在空气中,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敲击理智的防线。
转身离开时,林霄能感觉到耳尖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他偷偷回头一瞥,恰好看见她低头玫瑰花瓣的淡笑,唇角的弧度在夕阳下温柔得晃眼。
掌心的旧伤疤被指甲掐得生疼,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你呢”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留下满室芬芳和他仓皇逃离的背影。
江叙白接过玫瑰时,指尖触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抬眼便见他耳尖泛红着转身。
待脚步声消失在画室门外,她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向画桌上的玻璃花瓶。
瓶中原本盛放的金盏花己彻底枯萎,蜷曲的花瓣褪成暗黄色,茎秆软塌地浸在浑浊的水中。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花茎底部,指尖触到黏腻的水渍,轻轻将整束枯花抽出,扔进垃圾桶时发出轻微的“噗”声。
那枝新鲜的玫瑰被暂时搁置在画桌一角,深红的花瓣边缘还带着水珠,在午后阳光里泛着微光。
她拿起空花瓶走向厨房,玻璃在掌心沁出微凉的触感。
打开水龙头的刹那,清澈的水流哗哗灌入瓶中,冲散残留的花渍和异味。
她用手指轻轻擦拭瓶壁,看着沉积的污垢随水流落下,首到玻璃重新透出干净的光泽,才关掉水龙头,水珠从瓶口滴落,在瓷砖上晕开细小的水痕。
回到画室时,玫瑰仍安静地躺在桌面上,花瓣因缺水微微有些发蔫。
她将花瓶倾斜着接了小半瓶清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托起玫瑰茎秆,让花头朝上插入瓶中。
深红的花瓣在夕阳的金辉中缓缓舒展,每一道纹理都被镀上暖边,甜香混着清冽的玫瑰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忽然想起方才他递花时,刻意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竟难得地勾出一抹生硬却温柔的笑意——那瞬间,夕阳的光晕恰好勾勒他冷硬的侧脸,让常年紧绷的下颌线融化出柔和的弧度,连耳尖的绯红都透着几分笨拙的可爱。
她心跳微快地换了张素描纸,指尖着画笔笔尖。
脑海里反复回放他笑时的模样:夕阳从侧窗斜切进来,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眸竟微微眯起,唇角扬起的弧度虽不自然,却让冷硬的气质添了几分烟火气。
她忽然意识到,这正是她寻觅己久的画面——不是好友要求的精致肖像,而是一个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真实神情。
笔尖落在纸上时带着细微的颤意。
她先用淡铅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着重描摹夕阳在他下颌线融化出的柔和转折,再用细腻的短线条铺陈耳尖的绯红,仿佛能看见那抹红晕正从皮肤下缓缓晕开。
画到他抿起的唇瓣时,特意加重了唇角扬起的弧度,连干燥的唇纹都用轻浅的笔触细细勾勒。
最传神的是眼眸部分——她用橡皮擦出夕阳在瞳孔里碎成的金箔,又在眼角添了一丝极淡的暖意,让整幅画瞬间有了呼吸感。
当最后一笔落在他泛红的耳尖时,江叙白放下画笔轻轻喘息。
画纸上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带着那抹生涩的温柔笑意问她“画好了吗”。
花瓶里的玫瑰静静散发着清香,与画中人物的气息重叠在一起,让她忽然意识到,这个总冷着脸的保镖,在夕阳下展露的温柔,竟比任何精心雕琢的画作都更动人心魄。
她指尖无意识划过画中他的唇角,心底某个角落悄然柔软下来,如同被夕阳浸透的画布,渐渐染上不可言说的色彩。
这或许是她最完美的创作,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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