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余生,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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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余生,皆是你

 

宋滢不是个野心很大的人。

她热爱演戏,但仅止步于视后这个位置。

比起演戏,她更爱她原本的专业——英语翻译。

这些年来,她从没有因为演戏而丢下这门她所热爱的专业。

顾廷一首都知道,所以有了《日落,月初》这部剧。

《日落,月初》的首播日恰是个周五晚。当宋滢结束了一整天的翻译工作,端着热牛奶窝进沙发时,手机屏幕正不断被工作群、私人消息以及娱乐头条的推送点亮。

“滢姐!爆了!收视率破2.5了!”

“#日落月初 宋滢台词# 上热搜第一了!”

“刚刚看片花,她在教堂那段独白的翻译腔好有味道,是谁设计的?”

客厅的投影正同步播放着第一集。镜头扫过黄昏时的塞纳河畔,宋滢饰演的翻译官苏晚,正蹲在街角给流浪猫喂食,风衣下摆被风掀起细褶。下一秒,台词以双语字幕的形式浮现——她用带着法式口音的英语安抚猫咪,中文译本精准地保留了那份温柔里的疏离感。

这是顾廷特意加的细节。开机前他曾把剧本里所有涉及翻译的桥段单独整理出来,推到宋滢面前:“苏晚这个角色,本质上是用两种语言在看世界。你觉得,她翻译叶芝的诗时,会选袁可嘉的译本,还是自己重译?”

此刻电视里,苏晚正站在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下,对着电话那头用流利的商务英语谈判。台词本上原本只有中文梗概,是宋滢熬夜将其扩写成了完整的英文对话,甚至标注了不同场景下的语调变化。弹幕飞速滚动:

“这段英语听得我头皮发麻,太地道了!”

“听说宋滢本来就是学翻译的?难怪演得这么像!”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顾廷提着宵夜袋走进来,外套上还带着夏夜晚风的凉意:“在看?”

宋滢指了指屏幕上苏晚与法国作家对谈的片段:“你加的这段法语独白,翻译腔处理得有点生硬。”她顺手拿起旁边的笔记本,“我昨天翻了个新译本,你听听——”

她低头读起来,声线随着法语原文的韵律起伏,尾音带着柔和的鼻音。顾廷没说话,只是将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目光落在她笔记本扉页上随手写的批注——那是《日落,月初》的英文译名“Su, Moonrise”旁边,宋滢用铅笔勾勒的翻译理论笔记。

“下午接到个电话,”顾廷忽然开口,“国际电影节那边想请你做闭幕影片的同声传译。”

宋滢抬眼,奶茶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睫毛。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的亮纹。这场景像极了剧中苏晚在翻译室加班的夜晚,台灯与月光在稿纸上交织成银。

“剧播得这么好,”她轻声说,指尖着笔记本的边缘,“你不怕我跑回去做老本行吗?”

顾廷笑了笑,伸手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当初写苏晚这个角色,就是想看你在镜头前用翻译的视角看世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电视里苏晚在日出时分合上翻译稿的画面,“何况,有个能把‘日落月初’翻译成‘当黄昏的句号坠入塞纳河,月亮正拆着晨光的信’的女主角,我觉得很骄傲。”

手机再次震动,是翻译协会的会长发来消息:“小宋,那部法国新浪潮纪录片的译制项目,还等你点头呢。”

宋滢看着消息框,又看了看身边的顾廷。电视里的片尾曲刚刚响起,字幕滚动处,“文学顾问:宋滢”几个字在暖黄的光里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开机那天,顾廷递给她的剧本扉页上,除了剧名,还写着一行小字——“献给所有在光影与文字间流浪的灵魂”。

“那我去回个消息。”她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灯光亮起的瞬间,书架上陈列的翻译奖杯与视后奖杯在光影中交错,映出她低头回复消息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客厅里,顾廷拿起她的笔记本,指尖划过“Su, Moonrise”的译名旁,宋滢新添的一行批注:“或许可以译为‘昼夜等长时,语言在时差里开花’。”

窗外,月初的银辉正悄悄漫过城市的天际线。而属于宋滢的故事,才刚刚在光影与文字的交界,翻开新的一页。

一周后《日落,月初》主创首播连线,弹幕区突然被“顾廷宋滢红毯同框”的词条刷屏。

彼时宋滢正低头调整耳麦,顾廷却忽然轻笑一声,指了指屏幕上飘过去的热评:“有人问,如果在片场看到对方和别的演员拍亲密戏,会不会吃醋?”

首播间瞬间沸腾。

宋滢抬眼时撞进顾廷带笑的目光,那眼神像极了他们小时候在巷口分橘子,他总把最甜的一瓣藏在手心等她发现。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指尖在桌下轻轻勾住他西装裤的褶皱:“作为演员,理解角色需要嘛。”

“是吗?”顾廷拖长语调,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个月宋老师拍《巴黎回声》的客串,和那个法国男演员拍吻戏那天……”他顿了顿,看着宋滢耳尖泛红的模样笑得更恣意,“收工后某人可是把我剧本里所有感情戏台词都用荧光笔圈出来了,批注写着‘顾廷只能对我这么笑’。”

弹幕瞬间被“青梅竹马就是敢说”“视后居然会吃醋”刷爆。

宋滢嗔怪地瞪他一眼,却忍不住想起那天深夜收工,顾廷倚在保姆车门边等她,西装外套上还沾着她早上塞给他的桂花糖碎屑。

他没提拍戏的事,只递过温好的热可可,却在她喝到一半时忽然说:“刚才看监视器,他领结系歪了,下次我帮你调整。”

“那顾老师呢?”宋滢忽然接过话头,指尖敲了敲桌面,“去年过年那会儿拍《雾中列车》,和那位新晋小花拍拥抱戏,听说NG了十七次?”

顾廷挑眉,伸手替她拂开垂落的发丝,这个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导演说情绪不到位。”

他忽然凑近麦克风,声音压低却清晰透过电流传来,“其实是每次抱到第三秒,就想起家里有只小猫总在凌晨五点踩我枕头,怕她等急了。”

首播间彻底失控。

背景音里导演喊着“差不多可以收尾”,宋滢却看见顾廷悄悄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然后把屏幕转向她——上面写着:“下周末去看《雾中列车》点映?听说男主为了演好暗恋,把女主高中照片藏在剧本里三个月。”

她笑着点头,忽然想起上个月在他书房,无意间翻开他《雾中列车》的剧本,某页夹着张泛黄的便利贴,是她十八岁参加翻译比赛时的证件照,背面用铅笔写着:“宋滢穿蓝裙子领奖那天,我在后台把告白信揉碎了三次。”

首播结束时窗外正下着雨。

顾廷替她撑着伞走在红毯上,雨滴打在伞面的声音像极了他们小时候在老房子听的黑胶唱片。

宋滢忽然想起刚才首播里有观众问他们青梅竹马的秘诀,顾廷当时没回答,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其实刚才那个问题,”走到保姆车边时宋滢忽然开口,“你的真实答案是什么?”

顾廷低头替她拢好围巾,指尖擦过她耳垂时带着微凉的湿气:“小学三年级你和班长演课本剧,他牵你手的时候,我把橡皮屑全塞进他铅笔盒了。”他看着她愣住的模样笑出声,“所以现在每次看到剧本里有亲密戏,第一反应就是——得找机会让宋老师给我讲讲,这段翻译腔该怎么处理才不会让她误会。”

车门打开的瞬间,暖黄的车内灯映出他眼底的笑意。

宋滢忽然想起今早翻开他新剧本,扉页上用她熟悉的笔迹写着:“致我的女主角:无论镜头里是谁在拥抱你,下戏时第一个接过你保温杯的人,永远是我。”

雨还在下,远处的霓虹灯在湿滑的路面映出斑斓的光。顾廷替她系好安全带,忽然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了,刚才翻译协会来消息,说你申请的‘电影译制语言研究’项目批下来了。”

宋滢惊讶地抬头,却看见他从副驾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枚刻着“滢”字的翻译徽章,旁边压着张纸条——是他去年获影帝时的获奖感言手稿,某段被红笔圈出来:“感谢我的女主角,在我所有光影故事里,她永远是最精准的译本。”

“所以啊,”顾廷发动车子,雨刮器有节奏地划过车窗,“下次再拍亲密戏,记得提前把翻译稿给我看看。”他侧过脸,路灯的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毕竟——”

“我得确保,那些台词里的心动,没有被误译。”

车窗外,月初的微光正穿透雨幕。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在镜头内外,都还在继续书写着关于光影与文字,以及青梅竹马的漫长注脚。

三个月后的深秋,顾廷工作室的邮箱里躺着封特殊的剧本邀约。

制片人在附信里写道:“《时差恋人》的男女主设定,像是为你们量身定做——一个在电影节做同传的译员,一个在片场改剧本的导演,灵魂伴侣却困在七小时时差里。”

宋滢正在整理翻译资料,闻言抬眼时,看见顾廷正对着电脑屏幕轻笑。剧本扉页用荧光笔圈着关键句:“当她在巴黎翻译‘我爱你’时,他在上海片场把这句台词改成了‘我在时区的褶皱里拆你的信’。”

“监制栏写着你的名字。”顾廷把电脑转向她,屏幕上“联合监制:宋滢”的字样在晨光里发亮,“他们说,只有真正懂‘翻译腔心动’的人,才能把关台词里的跨语言浪漫。”

两周后开机发布会上,记者们举着话筒追问三搭的契机。

顾廷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枚银色书签,上面刻着《日落,月初》里苏晚翻译的叶芝诗句:“这是宋老师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她说翻译和演戏一样,都是在寻找灵魂的同频共振。”

台下闪光灯骤亮。

宋滢想起那天深夜,她在书房给《时差恋人》的法语独白做译后编辑,顾廷抱着剧本蜷在沙发上,忽然指着某段台词:“这里男主说‘我在监视器里看你翻译时,总觉得那些法语单词在你舌尖打了个蝴蝶结’——你觉得,翻译成‘语言在唇齿间结出鸢尾花’怎么样?”

“挺好的。”顾廷说完就把她压在怀里亲,差点碰倒床头柜上燃烧的香薰蜡烛。

暧昧的依兰香里,两道光影在墙面上此起彼伏。

拍摄第15天,剧组在巴黎实景取景。

宋滢穿着戏里的驼色大衣站在奥赛博物馆前,耳机里正播放着顾廷提前录好的中文译本对照——他怕她同时处理同传戏份和台词会分心,特意把所有双语对白做成了音频手账。

“第三场吻戏准备!”场记板落下时,宋滢看见顾廷忽然走到镜头旁,对法国籍男演员用流利的法语低声说了句什么。对方笑着点头,转身时冲她眨眨眼。后来回放时她才发现,顾廷在监视器前比了个“三秒”的手势——正是他们上次首播时提到的“吃醋计时单位”。

午夜收工后,两人挤在狭小的道具间对第二天的跨时区对手戏。

顾廷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个铁盒,里面是晒干的桂花——去年她塞给他的糖纸被小心地叠成了纸船,压在《时差恋人》的分镜脚本下。

“今天拍你在翻译室哭的那场,”他指尖划过她眼下的假睫毛,“我在监视器里看你掉第一滴泪时,突然想起小学六年级你被同桌抢了翻译笔,也是这样抿着嘴掉眼泪。”

宋滢失笑,忽然想起下午拍戏时,她为了找译员角色的代入感,下意识在台词本上写翻译批注,顾廷隔着人群冲她比口型:“小心把‘顾廷专属笑’的批注写进去。”

杀青宴设在塞纳河畔的餐厅。

当《时差恋人》的片尾曲响起时,大屏幕忽然切换成幕后花絮——顾廷在片场给她讲戏时,总会随手在剧本空白处画小太阳;宋滢帮外籍演员调整中文发音时,笔记本上除了音标还有给顾廷画的卡通猫。

“其实三搭的真正原因,”顾廷忽然拿起话筒,香槟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是去年我在她翻译的剧本里发现了张便签,上面写着‘如果有一天演译员,希望对手戏演员能懂——当我说“Bonsoir”时,心里念的是“晚安,我的少年”’。”

台下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宋滢看着他走向自己,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蓝色缎带——那是她十八岁翻译比赛的领奖带,被他缝在了新剧本的封皮里。

“下一部戏想演什么?”回程的车上,顾廷替她暖着冻红的指尖。窗外的月光正洒在塞纳河上,像极了《日落,月初》的经典镜头。

宋滢低头看着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剧本和打光灯留下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今天在片场,法国导演惊叹于他们无需走位就能默契接住对方的台词,顾廷当时笑着说:“我们的对手戏,从穿开裆裤时就开始排练了。”

“想演个……”她顿了顿,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旧伤疤——那是小时候为了帮她捡挂在树上的翻译奖状留下的,“想演个和你一起写剧本的编剧,这样就能把‘顾廷在凌晨三点给我温牛奶’的桥段,光明正大地写进台词里。”

顾廷笑出声,忽然把车停在路灯下。他从后座拿出个绒布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枚刻着“廷”字的导演徽章,旁边压着张《时差恋人》的场记单,某行被红笔圈出:“第37场,男主在时差里给女主读诗,实际拍摄时,顾廷用中文念了宋滢中学时发表的翻译习作。”

“其实制片人还说了句话,”顾廷替她戴上徽章,金属的凉意很快被体温焐热,“他说我们俩站在镜头前,本身就是‘三搭’最好的剧本——”

“因为光影会翻译所有,未说出口的心动。”

车窗外,巴黎的月光与上海的晨光似乎在时区的褶皱里相遇。而属于他们的第三幕故事,才刚刚在胶片与译稿的交界,按下了录制键。

《时差恋人》全球首映礼定在第二年春分那天。

横店影城的巨幕上,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男女主隔着时区举起同款翻译徽章的瞬间,字幕缓缓滚动时,顾廷忽然握住宋滢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法语字母——那是他们在巴黎拍摄时,他教她写的“永远”。

后台化妆间里,宋滢正对着镜头发呆,耳垂上戴着的珍珠耳钉是顾廷送的成年礼。

忽然有人敲门,枇杷递进来个牛皮纸信封,封口贴着枚褪色的邮票——是他们小学时玩“假装邮递员”游戏用的那种。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张《时差恋人》的分镜脚本,某页被红笔圈出:“第42场,男主在电影节后台给女主别上翻译徽章,实际拍摄时,顾廷的口袋里多了个丝绒盒子。”

她失笑,指尖刚触到脚本边缘,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顾廷穿着首映礼的藏青西装,领带上别着她送的翻译笔造型胸针,手里却拿着台老式DV——正是他们高中时拍微电影用的那台。

“给你看段NG镜头。”他按下播放键,屏幕上跳出巴黎片场的花絮:宋滢蹲在卢浮宫前给流浪猫读翻译稿,顾廷的画外音忽然混入:“其实那天她念的叶芝,我偷偷翻译成了‘当猫爪踩过塞纳河的琴键,我的女主角正在光影里种月亮’。”

DV画面切换成老照片合集:穿着校服的两人在巷口分橘子,大学时在图书馆抢翻译词典,《日落,月初》开机宴上他给她别胸针的瞬间……最后一帧是昨晚收工后,他在剧本扉页写批注的侧影,镜头慢慢拉近——纸上写着“求婚词第一百七十三版:如何用三种语言说‘我不想再和你演对手戏了,想演一辈子同传’”。

“知道为什么《时差恋人》的男主总在改剧本吗?”顾廷忽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拿出个丝绒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舞台灯光透过化妆间的百叶窗,在戒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戒托是两支交叉的翻译笔,中间镶嵌的碎钻排列成时区的弧线。

“因为他每次把‘我爱你’改成诗意的台词时,”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无名指上常年戴着的翻译协会戒指,“都在想怎么让女主角明白——那些年在片场帮她温的热可可,剧本里藏的桂花糖纸,还有小学三年级塞进班长铅笔盒的橡皮屑,全是未译完的求婚申请。”

宋滢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翻译协会邮件,标题是“关于‘顾廷先生申请将“余生”一词永久译入宋滢女士人生字典’的批复”。她看着他掌心那道捡翻译奖状留下的伤疤,此刻正微微蜷着,像怕握碎什么珍宝。

“上个月在巴黎,”顾廷抬眼,眸子里映着她的倒影,“你说想演和我一起写剧本的编剧。其实我偷偷找道具组做了这个——”他另一只手拿出本空白剧本,封皮烫着“联合编剧:顾廷 宋滢”,内页第一行用金箔印着:“第一幕:青梅竹马在巷口分橘子,橘子味的风把‘喜欢’吹成了‘余生’。”

周围忽然响起细碎的掌声——剧组的人不知何时聚在门口,灯光师特意调暗了顶灯,让百叶窗的光在地上织成塞纳河的模样。顾廷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湿痕,像在片场替她调整假睫毛时那样温柔:“所以,宋老师愿意接下这个终身制的剧本吗?从开机到杀青,场次是——”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便利贴,正是她十八岁翻译比赛的证件照背面,他当年揉碎又粘好的告白信。如今信的下方多了行新写的双语批注:

中文:“从你把橘子最甜的一瓣分给我那天起”

法语:“Depuis le jour où tu as partagé la plus douce tranche d'e avec moi”

英语:“Sihe day you gave me the sweetest segment of an e”

三行文字下方,是用红笔描粗的求婚句:“我的女主角,愿意让‘顾廷’成为你人生剧本里,唯一的男主角吗?”

宋滢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同框拍戏,他在她翻译稿背面画的小太阳;想起《时差恋人》里那句被她改成诗的台词:“当语言在时差里开花,我在所有译本里,只找你的签名。”她蹲下身,指尖抚过他西装上沾着的、不知何时蹭上的桂花碎屑,忽然笑出了声,眼泪却落得更凶。

“顾廷,”她接过那本空白剧本,另一只手覆在他握着戒指的手背上,指腹划过他指节间的茧,“你知道吗?”

她顿了顿,在他紧张得屏住呼吸的瞬间,凑到他耳边,用他们小时候在老房子里说悄悄话的语调,清晰地说出那句早己在心底译好的台词:

“从和你在一起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她看着他眼里骤然亮起的光,像巴黎的月光坠入塞纳河,也像巷口老橘树下,他第一次对她笑时,眼里盛着的整个夏天的阳光。

“我的余生,皆是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顾廷忽然把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DV还在静静拍摄,记录下这个镜头:影帝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蓝色缎带——那是她十八岁的领奖带,如今系着枚新的徽章,上面用三种语言刻着同一个词:

“永远”。

窗外,春分的月光正与朝阳在天际线相遇。而属于他们的剧本,终于在光影与文字的交界,写下了那句无需翻译的、关于余生的定档宣言。

当晚,微博再次瘫痪。

【宋滢GT:余生,皆是你。@顾廷SY】

【顾廷SY:余生请多指教@宋滢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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