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是闻着味来的，小黑狗一首小声的叫唤，好像是在骂她。
程婧挺无语的，连狗都骂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进屋把吃剩的骨头拿出来丢给小黑狗，只见他飞快的扑过去叼起骨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程婧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小黑狗身子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反而停下了啃骨头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也知道我以前不好啊？”程婧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小黑狗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继续啃骨头，偶尔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似乎在琢磨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变了。
程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洗手后回了屋。她还得抓紧时间准备凉粉，学生们放学时正是卖凉粉的最佳时机。
程婧来到学校门口摆好摊，学生还没放学，昨天的老太太己经在这里等着孙子放学了。
看见程婧来了，她立马就过来买黑凉粉，“小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做的早就过来了。老太太，您是要买黑凉粉吗？”
“是啊，我以为你要下午才过来呢！给我来两份，我要带回去。”
程婧微微弯下腰，将木桶盖子掀开，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熟练地舀出一碗黑凉粉，淋上早己准备好的红糖水，递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您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老太太接过碗，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她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哎哟，这味道真是不错！甜而不腻，凉得刚刚好，比昨天的还好吃！”
程婧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老太太，您喜欢就好。今天的红糖水我特意多加了些蜂蜜，口感更顺滑。”
老太太一边吃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递给她，“小姑娘，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我每天都来买一碗。”
程婧接过钱，笑盈盈地回应，“老太太，您太客气了。只要您喜欢，我天天给您留着。”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学生们陆续从校门里涌出来。程婧赶紧将木桶盖子重新盖好，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她的“小顾客”。
第一个跑过来的还是昨天那个扎着羊角辫小女孩，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一毛钱，气喘吁吁地跑到摊位前，小脸红扑扑的，“我要一份黑凉粉！”
程婧低头看着她，笑意从眼底溢出，轻声应道：“好，稍等一下哦。”
她动作麻利地揭开木桶盖子，舀出一碗晶莹剔透的黑凉粉，淋上浓稠的红糖水，递给小女孩。
“有点满，拿稳咯！”
小女孩接过碗，眼睛亮得像星星，用力点点头，“谢谢！”
她吸溜一口，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好好吃！”她转头朝身后的小伙伴喊道，“快来，这里的凉粉超级好吃！”
很快，程婧的摊位前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大家争先恐后地举着钱要买凉粉。程婧忙得团团转，手上不停地舀着凉粉，脸上却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姐姐，我要两份！”
“我也要一份！”
“姐姐，多加点红糖水！”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程婧一一应着，动作飞快却不失细致，每一碗凉粉都恰到好处地淋上红糖水，递到孩子们手中。
“别着急，都有，一个一个来。”她柔声安抚着拥挤的人群，时不时抬头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孩子。
有的大人怕买不到，早早的就来排队。
不一会儿，木桶里的凉粉见了底。程婧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今天的凉粉卖完了，明天我再多做一些，大家记得早点来哦！”
今天的比昨天的多了一倍，没想到都卖完了。
明天她再多做点，还有人买不到而失望的摇头走了。
程婧低头清点着今天的收入，一张张纸币被她小心叠放整齐，手指间着那些褶皱的纸片，仿佛在感受它们的重量和价值。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闪过一丝满足。这一天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收拾东西回家，明天继续。
“哎，是不是你这里在卖黑凉粉？还有没有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孩哭哭啼啼的走过来。
程婧听到询问声，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身边跟着一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小男孩。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对不起啊，今天的凉粉己经卖完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可以给您多预留一份。”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还在抽泣的侄子，叹了口气，“这孩子非要吃你卖的凉粉，听说在学校门口买的，吵着让我来找你。”
小男孩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盯着程婧，“我跑出来的时候这里己经排了很长的队了，都快到我了就没有了。”
那男人嫌弃道：“都说了让你平时多锻炼锻炼，吃那么胖连个小姑娘都跑不过。”
男人看到桌上还有一份，他指着那份黑凉粉，说：“这里不是还有一份吗？这样，你卖给我，我出2毛钱。”
程婧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桌上剩下的那一碗黑凉粉，那是她特意留给自己的，准备收摊后解解馋。
她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解释，却听那小男孩带着哭腔哀求道：“姐姐，求你了，我真的好想吃！”
程婧看着小男孩泪汪汪的眼睛，心里的柔软瞬间被触动。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将那碗黑凉粉端起来，递到小男孩面前，“给你吧，别哭了。”
小男孩破涕为笑，双手接过碗，眼里闪着感激的光。
“谢谢姐姐！”他说完，立刻低下头，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吃得满脸都是幸福。
中年男人见状，掏出了两毛钱递给程婧，“谢谢了啊，这孩子就爱吃甜的。”
程婧接过钱，微微一笑，“没事，小孩子嘛，喜欢吃很正常。”
男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尝了一口黑凉粉，顿时灵机一动，“同志，你卖这个黑凉粉一天能卖多少钱？”
程婧抬眼看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也就几块钱，勉强糊口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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