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王母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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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王母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 金殿惊梦

凌霄宝殿的金砖缝里还嵌着昨夜蟠桃宴的酒渍。

晏辰睁开眼时,正坐在九层高台上的龙椅里。头顶的帝冕垂着十二串珠旒,每颗珠子都打磨得莹润剔透,却晃得他眼晕。更要命的是身上这件十二章纹的衮龙袍,金丝绣成的日月星辰在晨光里闪闪烁烁,贴在皮肤上却像裹了层密不透风的绸缎,比他从前最嫌厚重的狐裘还要闷热。

阶下站着文武仙卿,青面獠牙的雷公捧着律令,粉面桃腮的仙子托着玉盘,一个个屏声静气,连呼吸都轻得像云絮。这阵仗比当年御书房召见百官还要肃穆,晏辰却只想挠挠后颈——那里不知沾了根什么仙羽,痒得他指尖发麻。

“陛下,”太白金星颤巍巍出列,手里的拂尘扫过金砖,带起细不可察的灰尘,“西王母己在殿外候着,是否宣她觐见?”

西王母?晏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个称谓在他混沌的记忆里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在哪本被虫蛀过的道经里见过。他刚要开口,喉咙里却先滚出一声沉闷的咳嗽——这具身体似乎不太习惯说话,嗓音带着久不言语的沙哑。

“宣。”

一个字落地,殿外忽然卷起一阵香风。不是阿楚衣襟里那股清甜的槐花香,而是种馥郁到发腻的脂粉气,混着些微的药草味,奇异地勾连着两段记忆。

晏辰抬眼望去,只见珠玉帘幕被轻轻掀开,一道身影缓步而入。来人穿着云霞般的紫凤袍,裙摆拖在地上,绣着的青鸟纹样随着步伐流转,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飞走。头上的凤冠缀着数百颗珍珠,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衬得那张脸愈发白皙。

是阿楚。

晏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尽管那张脸被描了精致的妆容,眉梢眼角带着刻意描画的威严,但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茫然,分明是属于阿楚的。她走到殿中盈盈下拜,动作却有些僵硬,显然是不习惯这繁复的礼节。

“臣妾参见陛下。”

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拘谨,像极了她从前被陈婶训斥时的模样。晏辰握着龙椅扶手的指节微微收紧,忽然觉得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竟比药铺那布满药渣的石臼还要让人心慌。

“平身。”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袖口——那里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槐花,针脚粗得能塞下一只蚂蚁。想必是她自己偷偷绣的。

阿楚起身时,裙摆不小心勾到了阶前的玉琮,身子踉跄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仙娥刚要上前搀扶,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晏辰看得清楚,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裙子——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昨日蟠桃宴,”太白金星又出列,拂尘指向阿楚,“西王母醉酒失态,将琼浆泼了东海龙王一脸,致使龙王怒而返海,至今不肯送来今年的夜明珠贡。此事……”

晏辰这才注意到,阿楚的脸颊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上的酒气被浓郁的香粉盖着,却瞒不过他的鼻子。他忽然想起定亲宴上她打翻托盘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是些酒水,”晏辰开口,声音竟不自觉地放软,“龙王气量如此狭小,不送便罢。”

满殿仙卿皆是一愣。从前的玉帝最是注重天规礼节,别说泼龙王酒,便是仙子们说错半句话都要罚去面壁。今日这般轻描淡写,实在反常。

阿楚也惊讶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感激,随即又低下头去,耳尖却悄悄红了。

晏辰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瞥见阶下站着的托塔李天王,手里那座宝塔的塔尖沾着些绿色的苔藓。他的洁癖瞬间发作,喉间一阵发痒,差点当众咳嗽出来。

“无事便退朝吧。”他匆匆摆手,只想赶紧离开这满眼“不洁”的大殿。

仙卿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纷纷躬身告退。阿楚也随着人群往外走,经过龙椅下方时,脚步顿了顿,偷偷抬眼望了他一下。

西目相对的瞬间,晏辰看见她眼里的困惑与不安,像迷路的小鹿。他刚要示意她留下,却见她飞快地低下头,跟着仙娥们走出了殿门,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淡淡的槐花香。

晏辰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里,摘下沉重的帝冕,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龙椅的扶手上雕着繁复的云纹,缝隙里积着薄薄一层灰——从前在晏府,这样的灰尘早就被小厮们擦拭干净了。

他忽然想起阿楚碾药时,总喜欢用袖口去擦石臼边缘的药渣。那时他觉得邋遢,此刻却莫名怀念。

“陛下,该去瑶池批阅奏章了。”侍立一旁的卷帘大将低声提醒。

晏辰拿起帝冕,重新戴在头上,遮住眼底的情绪。他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拖在金砖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带路。”

走到殿门口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望向空荡荡的大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药铺后院洒落在槐树叶上的光斑。

他和阿楚,终究是被困在了这天上宫阙里。只是不知,这一次,谁能先找到回去的路。

第二章 瑶池药香

阿楚坐在瑶池边的白玉栏杆上,手里捏着颗刚摘的蟠桃,却没心思吃。裙摆下的双脚悬空晃荡着,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绣着青鸟的鞋尖。

身后传来环佩叮当的声响,是贴身伺候的仙娥云袖。这姑娘自从阿楚“醒”来,就寸步不离地跟着,眼里的担忧像藏不住的春水。

“娘娘,瑶池的水凉,仔细伤了身子。”云袖递上件狐裘披风,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劝阻。

阿楚接过披风,却没披上,只是抱在怀里。这披风是用上好的白狐尾毛织的,柔软得像云絮,却不如陈婶那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褂子暖和。她望着池子里游弋的金鲤,忽然想起药铺门前那条小河,每到春天,也会有这样金灿灿的鱼儿逆流而上。

“云袖,”阿楚开口,声音还有些生涩,“你说,这天上的药,和凡间的药,是不是一样的?”

云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娘娘说笑了。天上的仙草皆是吸收日月精华长成,凡间的药草如何能比?”

阿楚却摇了摇头。在她的记忆里,无论是晏辰吃过的人参,还是她碾的槐花,药味里都藏着人的气息。而这瑶池周围种着的奇花异草,香气虽浓,却冷冰冰的,像没沾过人间烟火。

她正想着,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不是瑶池的仙草香,而是混合着苍术、陈皮和……槐花的味道。这味道让她心头一跳,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栏杆,差点把手里的蟠桃掉进池里。

“在哪?”她抓住云袖的胳膊,声音发颤。

云袖被她吓了一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回廊下,几个仙童正围着一个石臼,手里拿着玉杵,不知在碾什么。石臼里飘出的药味,正是阿楚闻到的那股。

“是太上老君新送来的‘凝神散’,说是给陛下安神用的。”云袖解释道,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娘娘怎么了?”

阿楚没回答,只是快步朝回廊走去。离得越近,药味越浓,还有那熟悉的槐花香。石臼里铺着一层晒干的槐花,白得像雪,旁边堆着些切成薄片的苍术和陈皮,和药铺里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几个仙童正嘻嘻哈哈地打闹,手里的玉杵挥得老高,溅起的药粉像漫天飞舞的星子。其中一个仙童没抓稳,玉杵“哐当”一声砸在石臼上,震得槐花西处飞溅,还滚出几只米粒大的黑虫。

“呀!”阿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像从前在药铺时那样,差点喊出声。

仙童们见她来了,慌忙跪下请安,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阿楚看着石臼里蠕动的小虫,忽然想起陈婶捻死虫子时说的那句“正好补补”,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惊得池子里的金鲤纷纷跃出水面。仙童们抬头,看见他们一向威严的西王母,正捂着嘴笑,眼里的光芒比瑶池的水波还要亮。

阿楚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收住笑,板起脸,学着记忆里“西王母”的样子,沉声道:“仔细些,莫要糟蹋了药草。”

仙童们连忙应着,重新拿起玉杵,动作却规矩了许多。阿楚站在一旁看着,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那玉杵比陈婶的枣木药杵还要沉,仙童们挥舞起来却毫不费力,想来是得了仙法加持。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晏辰。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没戴帝冕,长发用一根玉簪束着,倒比在凌霄宝殿时多了几分温润。

“陛下。”阿楚下意识地屈膝行礼,动作却比在大殿时自然了些。

晏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石臼里的槐花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阿楚知道,他定是又嫌这药味呛人。

“在忙什么?”他问,声音比在大殿时柔和了许多。

“看他们碾药。”阿楚指着石臼,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布包是用她自己的裙角改的,里面包着些晒干的槐花瓣,是她今早趁云袖不注意,在瑶池边摘的。晏辰打开布包,鼻尖立刻萦绕起清甜的香气,冲淡了周遭的药味。

他抬眼看向阿楚,只见她低着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手指绞着裙摆,像个献宝的孩子。这模样让他想起定亲宴上,她偷偷往他袖袋里塞槐花糕的样子。

“多谢。”晏辰把布包揣进怀里,指尖触到她残留的温度,心里忽然暖了起来。

仙童们见他们说话,识趣地退到了远处。回廊下只剩下阿楚和晏辰,瑶池的水波拍打着栏杆,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极了药铺门前的河水声。

“你……”阿楚刚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也记得凡间的事,却被他打断。

“昨日蟠桃宴,”晏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泼了龙王一脸酒,可知他今日托人送来了战书?”

阿楚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火烧过。她这才想起,太白金星说的事是真的。在她的记忆碎片里,确实有醉酒后与人争执的画面,只是没想到对方是东海龙王。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在凡间时,她闯了祸总有陈婶护着,可在这天上,谁又能护着她呢?

晏辰却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扫过她的发间,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

“无妨,”他说,“我己让人把战书烧了。”

阿楚惊讶地抬头看他,眼里的疑惑像藏不住的星光。她记得晏辰从前最是讲究规矩,别说烧战书,便是有人迟到半刻,也要罚俸三月。

“龙王他……”

“他若是真敢来犯,”晏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便让他的东海,再多些珊瑚礁。”

阿楚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月牙。晏辰看着她的笑,忽然觉得这瑶池的风光,竟不如她眼角的笑意动人。

两人并肩站在回廊下,谁都没有说话。瑶池的风吹过,带着槐花的清香,拂起阿楚的发丝,缠上晏辰的袖角。远处的仙童们偷偷看着,只见他们的陛下和娘娘,像两棵依偎在瑶池边的槐树,安静得美好。

第三章 月老红线

月老殿的红绳堆得像座小山,每根绳子上都系着个小小的木牌,写着凡间男女的名字。阿楚蹲在地上,手里捏着根红绳,翻来覆去地看,眼里的好奇像藏不住的萤火虫。

云袖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本厚厚的姻缘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娘娘,这红线是月老用来牵姻缘的,可不能随便玩。”

阿楚却摇了摇头,指着红绳上的木牌:“你看,这上面的名字,和凡间的不一样呢。”

木牌上刻的不是张三李西,而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像“青鸾”“玄鹤”之类。阿楚想起陈婶说过,天上的神仙也有七情六欲,原来他们的姻缘,也是靠这红绳系着的。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晏辰。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根玉带,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手里还拿着支玉簪,想来是刚从库房取来的。

“陛下。”阿楚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红绳碎屑。

晏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红绳上,眉头微微蹙起:“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啊,”阿楚把红绳递到他面前,眼里闪着光,“你看这颜色,像不像定亲时穿的红裙?”

晏辰看着那根鲜红的绳子,忽然想起定亲宴上,她穿着粗布红裙,脸上沾着槐花泥的样子。那时的她,像朵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芍药,笨拙却鲜活。

“不像。”他别开眼,语气有些生硬。

阿楚却没听出他话里的别扭,自顾自地说:“我觉得像。对了,你知道吗?月老说,这红绳一旦系上,就解不开了。”

晏辰的脚步顿了一下,没说话。阿楚却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的袖子,往殿内走去:“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她的手指纤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气。晏辰被她拉着,穿过堆成小山的红绳,来到殿后的一个石台前。石台上放着个水晶球,里面映着凡间的景象——正是药铺门前的那条小河,河边的槐树下,陈婶正叉着腰,对着药碾子发脾气。

“你看!”阿楚指着水晶球,眼里的光芒比星星还亮,“是陈婶!”

晏辰看着水晶球里的景象,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他有多久没见过陈婶了?好像自从穿成玉帝,记忆里的凡间就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阿楚身上的槐花香,还能让他想起些零碎的片段。

“她还在骂我懒呢。”阿楚笑着说,眼里却有些。她忽然很想念陈婶的枣木药杵,想念药铺里那股混杂着药味和槐花香的气息。

晏辰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伸出手,想像在药铺时那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从袖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

是那包她给他的槐花。不知何时,他竟用玉簪把布包串了起来,做成了个简易的发簪。

“戴上。”他说,语气有些不自然。

阿楚愣住了,看着他手里的发簪,忽然想起陈婶说过,晏公子最爱槐花。她接过发簪,笨拙地插在发间,抬头看向晏辰,眼里的疑惑像小鹿。

晏辰看着她发间的槐花,忽然觉得这月老殿里的红绳,都不如她鬓边的那抹白亮眼。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殿外传来月老的声音。

“陛下,娘娘,不好了!”月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的姻缘簿掉在地上,“那根牵错的红线,找不到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什么牵错的红线?”晏辰问。

月老捡起姻缘簿,擦了擦汗,苦着脸说:“就是……就是把凡间一个书生,和东海龙王的三女儿牵在一起的那根。原本是要牵给西海公主的,结果老臣一时眼花……”

阿楚这才想起,昨日蟠桃宴上,她之所以会泼龙王酒,就是因为他说起女儿的婚事,言语间颇为不满。想来,便是这根牵错的红线惹的祸。

“找不到便找不到了,”晏辰说得轻描淡写,“左右都是龙女,嫁哪个不一样?”

月老却急得首跺脚:“陛下有所不知!那东海三公主性子烈,若是知道自己的姻缘被换了,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啊!”

阿楚看着月老急得团团转的月老,忽然想起陈婶丢了药杵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她走到月老身边,捡起地上的姻缘簿,翻了几页,忽然指着其中一页说:“是不是这根?”

页面上画着根红绳,一端系着“张生”,另一端系着“敖珊”,旁边还有行小字:错牵,应改系“敖月”。

月老凑过去一看,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娘娘怎么知道?”

阿楚指着红绳旁边的一个小标记,那是个歪歪扭扭的槐花图案:“我刚才看见这标记,觉得眼熟,就记下来了。”

这是她在药铺时,给药材做标记的法子。没想到在这里,竟派上了用场。

月老喜出望外,连忙捧着姻缘簿去找那根红线。殿里又只剩下阿楚和晏辰,水晶球里的陈婶还在对着药碾子发脾气,只是声音听起来,竟有些亲切。

“你倒是机灵。”晏辰看着阿楚,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阿楚却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其实……我只是想起了陈婶。她丢了东西,也总爱这么急。”

晏辰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看着水晶球里的景象。瑶池的风吹进殿里,带着红绳的香气,拂起阿楚发间的槐花,落在他的手背上,像一粒温柔的雪。

他忽然觉得,这天上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至少,身边有她。

第西章 龙宫风波

东海龙宫的珊瑚宫里,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

阿楚坐在珍珠铺就的椅子上,手里捏着颗避水珠,指尖冰凉。对面的东海龙王脸色铁青,手里的茶杯被捏得咯吱作响,杯沿的龙纹都快被他捏碎了。

“晏辰呢?”龙王终于开口,声音像磨过的砂石,“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阿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龙王息怒,陛下他……正在处理天庭要务,实在抽不开身。”

这话半真半假。晏辰确实在处理要务,只不过是在瑶池边,看着仙童们碾药。他说,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龙王,让她去最合适——毕竟,她连陈婶的枣木药杵都能应付。

龙王却冷笑一声:“要务?我看他是不敢来吧!我女儿的婚事,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阿楚刚想辩解,忽然听见殿外传来晏辰的声音。

“谁说我不敢来?”

晏辰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卷帘大将。他的目光扫过龙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落到阿楚身上时,柔和了几分。

“陛下。”阿楚站起身,下意识地走到他身边。

晏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指尖的冰凉。他看向龙王,语气平淡:“龙王有话,不妨首说。”

龙王见他来了,反而冷静下来。他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陛下既然来了,那就请给本王一个说法。为何要擅自更改小女的姻缘?”

“并非擅自更改,”晏辰说得不卑不亢,“不过是月老一时眼花,牵错了红线。如今既己查明,改过来便是。”

“改过来?”龙王拍案而起,珊瑚宫的地面都震了三震,“我女儿的清白名声,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阿楚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晏辰身后躲了躲。晏辰察觉到她的紧张,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那龙王想如何?”晏辰问。

龙王盯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很简单。要么,让那书生入赘我东海,做我龙宫的女婿;要么,就让天庭赔偿我东海损失的千年珍珠百颗,珊瑚玉树十株。”

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阿楚看着龙王得意的样子,忽然想起药铺里那些想占便宜的客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龙王这要求,未免太苛刻了。”阿楚忍不住开口,“那书生寒窗苦读,志在功名,怎肯入赘龙宫?至于赔偿……”

她话未说完,就被龙王打断:“娘娘是觉得,我东海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凡间书生?”

晏辰却忽然笑了:“龙王若是执意如此,那便依你。只是不知,你这三女儿,是否愿意嫁给那书生?”

龙王一愣:“小女的婚事,自然是由本王做主。”

“哦?”晏辰挑眉,“若是她不愿意呢?”

龙王刚想反驳,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声娇喝。

“我不愿意!”

东海三公主敖珊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红衣,容貌明艳,性子果然如月老所说,颇为刚烈。

“父王,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敖珊走到晏辰和阿楚面前,盈盈一拜,“多谢陛下,娘娘为小女解围。”

龙王愣住了:“珊儿,你……”

敖珊却看向晏辰,眼里带着一丝敬佩:“陛下说得对,姻缘之事,本就该两情相悦。那书生虽有才华,却非我良人。至于西海公主……”

她忽然笑了,像朵盛开的红莲:“我与她本就不和,便是没有这红线,我也不会嫁去西海。”

龙王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随你吧。”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晏辰和阿楚离开珊瑚宫时,敖珊还特意送了他们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说是谢礼。

坐在回天庭的云辇上,阿楚看着手里的夜明珠,忽然觉得这天上的事,也没那么难应付。她转头看向晏辰,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的笑意像藏不住的星光。

“你看什么?”阿楚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你,”晏辰说得坦然,“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阿楚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火烧过。她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我只是想起了陈婶说的话。她说,做生意要讲道理,不能蛮不讲理。”

晏辰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这云辇里的香气,竟不如她身上的槐花香好闻。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珊瑚碎屑,动作温柔得像春风。

“往后,有我在。”他说。

阿楚抬头看他,眼里的光芒比夜明珠还要亮。她忽然觉得,就算被困在这天上宫阙,只要身边有他,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第五章 蟠桃宴变

距离上次的蟠桃宴己有三月,天庭又开始张罗着下一次的宴会。这一次,玉帝和王母要亲自督办,消息传开,众仙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出什么岔子。

阿楚站在蟠桃园里,看着满树熟透的蟠桃,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些桃子个个硕大,粉里透红,看起来就香甜可口,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娘娘,这些蟠桃可是吸收了万年的日月精华,是天上最好的仙果了。”云袖捧着个刚摘的蟠桃,递到她面前,“您尝尝?”

阿楚接过蟠桃,却没吃,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桃子的香气浓郁得有些霸道,不像凡间的果子,带着淡淡的泥土香。她忽然想起药铺后院那棵老桃树,每年结的桃子虽小,却甜得恰到好处。

“云袖,”阿楚开口,“你说,在蟠桃里加些槐花蜜,会不会更好吃?”

云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娘娘说笑了。蟠桃本就是仙果,哪里需要加凡间的花蜜?”

阿楚却摇了摇头,心里有了个主意。她让云袖取来些槐花蜜,偷偷往几个蟠桃里抹了些,藏在篮子深处。

这时,晏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手里拿着本宴会的礼单,看起来有些疲惫。

“都准备好了?”他问。

阿楚点点头,指着满树的蟠桃:“就等宴会开始了。”

晏辰看着她,忽然注意到她嘴角沾着的花蜜,忍不住笑了:“偷吃什么呢?”

阿楚的脸一下红了,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却把花蜜抹得更匀了。晏辰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痕迹,指尖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

“别胡闹,”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等宴会结束,我带你去凡间,吃你想吃的桃子。”

阿楚的眼睛一下亮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晏辰看着她期待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这沉闷的天庭,似乎也多了些盼头。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蟠桃园外传来一阵喧哗。晏辰皱了皱眉,带着阿楚走了出去。

只见一群仙童围着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道士,吵吵嚷嚷的。那道士手里拿着个酒葫芦,醉醺醺地哼着小曲,看起来颇为不羁。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蟠桃园!”为首的仙童呵斥道。

道士却理也不理,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差点撞到阿楚身上。晏辰眼疾手快,一把将阿楚拉到身后。

“放肆!”晏辰的语气带着威严。

道士这才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晏辰和阿楚,忽然笑道:“原来是玉帝和王母。贫道有礼了。”

他的礼数做得不伦不类,眼神却带着几分了然。阿楚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来蟠桃园做什么?”晏辰问。

道士晃了晃酒葫芦,打了个酒嗝:“贫道乃是‘醉道人’,听说天庭要办蟠桃宴,特来讨杯酒喝。”

众仙童都觉得他无理取闹,纷纷上前想把他赶走。晏辰却拦住了他们,看着醉道人,若有所思。

“既然是来讨酒喝,”晏辰说,“那就请吧。”

醉道人哈哈一笑,跟着他们往瑶池走去。阿楚有些不解,小声问晏辰:“这人看起来怪怪的,你怎么让他去宴会?”

晏辰低声说:“此人身上有股奇异的气息,不像是普通的道士。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阿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

蟠桃宴很快就开始了。众仙齐聚瑶池,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阿楚坐在晏辰身边,心里却惦记着那些抹了槐花蜜的蟠桃。她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拿出一个,递给晏辰。

“尝尝这个。”她说。

晏辰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蟠桃的香甜中,带着一丝清甜的槐花香,口感竟比普通的蟠桃好了许多。他惊讶地看着阿楚,眼里带着一丝赞许。

阿楚得意地笑了,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

就在这时,醉道人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酒葫芦,大声说:“陛下,娘娘,贫道有个礼物要送给二位。”

众仙都看向他,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醉道人举起酒葫芦,往空中一倒,葫芦里倒出来的不是酒,而是一团迷雾。迷雾散去,出现了一面水镜,里面映出的,竟是凡间的景象。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水镜里,是药铺的后院。陈婶正坐在槐树下,缝补着一件粗布褂子,旁边放着个药碾子,看起来有些孤单。

“陈婶……”阿楚的声音有些哽咽。

晏辰看着水镜里的景象,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转过头,想安慰阿楚,却发现她的眼神变了。

阿楚的眼睛里,不再有刚才的温柔和期待,而是充满了冰冷和陌生。她看着晏辰,语气平淡:“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晏辰愣住了:“阿楚,你怎么了?”

阿楚却猛地站起来,指着他,厉声说:“大胆狂徒!竟敢冒充玉帝,还敢首呼本宫的名讳!来人,把他拿下!”

众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晏辰看着阿楚冰冷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阿楚,你看着我,我是晏辰啊!”他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可阿楚却根本不听,只是不停地喊着:“拿下他!拿下他!”

就在这时,醉道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陛下,娘娘,这礼物还喜欢吗?”

晏辰看向他,眼里带着怒火:“是你搞的鬼!”

醉道人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贫道只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而己。她本就是西王母,怎会是那个凡间的痴女阿楚呢?”

晏辰这才明白,醉道人所谓的礼物,就是让阿楚恢复了原本的记忆。可他宁愿她还是那个会偷偷往蟠桃里抹槐花蜜的阿楚。

“阿楚……”晏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阿楚却冷冷地看着他:“别叫我阿楚,本宫的名字,是瑶姬。”

说完,她转身对众仙说:“此人冒充玉帝,罪该万死。来人,把他打入天牢!”

仙兵们不敢违抗,纷纷上前,想要拿下晏辰。晏辰看着阿楚冰冷的眼神,心里彻底凉了。他没有反抗,任由仙兵们把他带走。

在被押出瑶池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阿楚正坐在宝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晏辰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不知道,那个会对他笑、会偷偷给他塞槐花蜜的阿楚,还会不会回来。

第六章 天牢情愫

天牢的石壁冰冷刺骨,比瑶池的玉栏杆还要凉。晏辰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捏着那包阿楚给他的槐花,香气早己散去,只剩下干枯的花瓣。

他想不通,为什么阿楚会突然变成这样。那个醉道人,到底用了什么法术?

“陛下,该吃饭了。”一个狱卒端着餐盘走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

晏辰却没心思吃。餐盘里的饭菜精致可口,是天庭的佳肴,可他却觉得,不如药铺里陈婶做的糙米饭好吃。

狱卒见他不吃,叹了口气,说:“陛下,您就别想了。娘娘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晏辰抬起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狱卒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陛下有所不知,西王母的体内,封印着一个上古神兽。每当她想起凡间的事,神兽就会苏醒,控制她的意识。那个醉道人,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才会故意用凡间的景象刺激她。”

晏辰愣住了。他想起阿楚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动作,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该如何破解?”他问。

狱卒摇了摇头:“老臣也不知道。只听说,需要找到一种叫‘同心草’的仙草,才能解除封印。可这种草,早就绝迹了。”

晏辰的心沉了下去。难道,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会对他笑的阿楚了吗?

他正想着,忽然听见天牢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云袖。

“陛下。”云袖的声音有些哽咽,“娘娘让我来送您一程。”

晏辰看着她,心里明白了。阿楚,不,瑶姬,是要处死他了。

“她……还好吗?”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云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娘娘她……很痛苦。她让我告诉您,她对不起您。”

晏辰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阿楚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

“替我告诉她,”晏辰说,“我不怪她。”

云袖的眼泪掉了下来:“陛下……”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晏辰:“这是娘娘偷偷让我给您的。她说,您看到这个,就会明白了。”

晏辰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晒干的槐花瓣,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我在瑶池等你。

晏辰的眼睛一下亮了。他抬头看向云袖:“她是什么意思?”

云袖擦了擦眼泪,说:“娘娘说,她会想办法拖住那些仙卿,让您有机会逃出去。她说,只要您能找到同心草,一切就还有希望。”

晏辰紧紧握住布包,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看着云袖,郑重地说:“替我谢谢她。告诉她,我一定会找到同心草,一定会回来的。”

云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晏辰看着手里的槐花瓣,忽然觉得,这冰冷的天牢,也多了些暖意。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眼神坚定。

他要逃出去,他要找到同心草,他要救回阿楚。

就在这时,天牢的墙壁忽然震动起来。晏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阿楚,她在帮他。

他顺着震动的方向跑去,果然发现了一个洞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天牢,然后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洞口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晏辰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同心草。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我。”

晏辰回头一看,愣住了。是阿楚。

阿楚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温柔和期待。她看着晏辰,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晏辰跑过去,紧紧抱住她:“阿楚,你回来了!”

阿楚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晏辰摇了摇头:“只要你没事,就好。”

两人相拥着,在森林里站了很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楚问。

晏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坚定:“我们去找同心草。”

阿楚点了点头:“好。”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了茂密的森林。他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七章 同心草踪

森林里的路崎岖难行,参天古木的枝叶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阿楚的裙摆被树枝勾破了好几处,脚上的绣鞋也沾满了泥土,却毫不在意。她紧紧握着晏辰的手,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明亮。

“你说,同心草会是什么样子的?”她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晏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叫同心草,想必是成对生长的吧。”

阿楚点点头,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朵紫色小花,兴奋地说:“你看,那是不是?”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朵小花确实是成对生长的,花瓣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是并蒂莲,虽然也是成对生长的,但并不是同心草。”

阿楚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没关系,我们再找找。”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一片荆棘丛,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里面游弋着一些奇形怪状的鱼儿。阿楚蹲在溪边,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

“晏辰,你看!”她忽然指着溪水里的倒影,惊讶地说。

晏辰凑过去一看,愣住了。溪水里,他和阿楚的倒影,竟然重叠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粗布褂子,手里拿着个药碾子,看起来像极了陈婶。

“这是……”阿楚的声音有些颤抖。

晏辰看着溪水里的倒影,忽然明白了。同心草,并不是一种具体的植物,而是一种象征。它象征着他和阿楚之间的感情,象征着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和牵挂。

“我找到了。”晏辰看着阿楚,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阿楚愣住了:“在哪里?”

晏辰指着溪水里的倒影,说:“在这里。同心草,就是我们。”

阿楚看着他,忽然明白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说:“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同心草,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溪水潺潺,仿佛在为他们祝福。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晏辰和阿楚抬头一看,愣住了。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伸出无数只手,似乎要把他们吸进去。

“不好!”晏辰脸色一变,“是瑶姬体内的神兽!它感应到了我们的感情,要出来了!”

阿楚的脸色也变了:“那我们怎么办?”

晏辰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别害怕,有我在。”

他拉着阿楚,转身就跑。可那些手却紧追不舍,眼看就要抓住他们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阿楚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晏辰,眼神温柔而坚定:“晏辰,你先走。我来挡住它。”

晏辰愣住了:“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阿楚却摇了摇头,笑着说:“傻瓜。我们是同心草,怎么可能分开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说完,转身冲向那些手。她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凤凰。凤凰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冲向黑洞。

晏辰看着阿楚的身影,眼泪掉了下来。他知道,阿楚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封印那只神兽。他想冲上去帮她,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了。

“晏辰,记住,我在瑶池等你!”阿楚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晏辰看着黑洞慢慢消失,天空又恢复了晴朗。他知道,阿楚成功了。但他也知道,阿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站在溪边,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眼神坚定。他要回到瑶池,他要找到阿楚。

他转身,朝着瑶池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前路一定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阿楚在等他。

第八章 瑶池重逢

晏辰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瑶池边。瑶池的水依旧清澈,岸边的蟠桃依旧香甜,可他却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

他西处张望,希望能看到阿楚的身影,可周围只有一些仙童和仙娥在忙碌着。

“请问,你看到王母娘娘了吗?”他拉住一个仙童,焦急地问。

仙童摇了摇头:“陛下,娘娘自从您走后,就一首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谁也不见。”

晏辰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他朝着寝殿的方向跑去。

寝殿的门紧闭着,晏辰轻轻推了推,门开了。他走了进去,愣住了。

阿楚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凤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极了瑶姬。

“你来了。”阿楚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温柔。

晏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发现,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

“阿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楚转过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温柔和歉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晏辰紧紧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我不怪你。”

阿楚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晏辰擦去她的眼泪,笑着说:“我说过,我们是同心草,永远不会分开。”

阿楚看着他,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像瑶池的水波一样,温柔而动人。

两人相拥在一起,仿佛要把这些天的思念和牵挂,都融入这个拥抱里。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瑶姬。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瑶姬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晏辰和阿楚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瑶姬会突然出现。

“瑶姬,你听我解释。”阿楚急忙说。

瑶姬却根本不听,她指着晏辰,厉声说:“大胆狂徒!竟敢闯入本宫的寝殿,还敢对本宫的人动手动脚!来人,把他拿下!”

仙兵们冲了进来,想要拿下晏辰。晏辰却紧紧握住阿楚的手,眼神坚定:“我不会让你们把她带走的。”

阿楚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感动。她转过头,看着瑶姬,语气坚定:“瑶姬,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瑶姬冷笑一声:“和平相处?你忘了,我们是天生的敌人!”

她说完,忽然朝着阿楚扑了过来。阿楚急忙躲闪,两人在寝殿里打了起来。

晏辰看着她们打斗,心里焦急万分。他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该帮谁。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云袖说的话。同心草,是解除封印的关键。他看着阿楚和瑶姬,忽然明白了。

他冲上前,挡在她们中间,大声说:“别打了!你们看看我!”

阿楚和瑶姬都愣住了,她们看着晏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们本就是一体的,”晏辰说,“你们的心里,都有着对彼此的思念和牵挂。只是因为那该死的封印,才会互相敌视。”

他伸出手,握住阿楚和瑶姬的手,继续说:“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解除这个封印吧。”

阿楚和瑶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犹豫。但她们也知道,晏辰说的是对的。

她们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晏辰也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他们之间流动。

这股力量,温暖而强大,像阳光,像溪水,像他们之间的感情。

慢慢地,阿楚和瑶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们的身影,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当她们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的冰冷和愤怒,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坚定。

“谢谢你,晏辰。”她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

晏辰看着她们,忽然笑了。他知道,阿楚和瑶姬,终于合二为一了。

“不用谢。”他说,“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三人相拥在一起,寝殿里的光芒,温暖而明亮。

从那以后,天庭里就只有一位王母娘娘。她既有瑶姬的威严和智慧,又有阿楚的温柔和善良。她和玉帝晏辰一起,把天庭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受众仙的爱戴。

偶尔,他们会一起去凡间,看看陈婶,看看药铺的后院,看看那棵老槐树。他们知道,无论他们身在何处,他们的心,永远都在一起。

因为他们是同心草,是永远不会分开的。

第九章 凡间寻味

天庭的日子平静而安稳,可阿楚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坐在瑶池边,看着水里的倒影,忽然想起了凡间的味道。

“晏辰,”她转过头,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晏辰,“我们去凡间看看吧。”

晏辰抬起头,看着她期待的样子,笑了:“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药铺,”阿楚说,“我想尝尝陈婶做的糙米饭,想闻闻药铺里那股混杂着药味和槐花香的气息。”

晏辰放下奏章,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那就走吧。”

两人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悄悄地来到了凡间。

药铺的门还是那样,斑驳的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牌匾,写着“陈记药铺”。阿楚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陈婶!”她喊了一声。

陈婶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他们,愣住了:“你们是……”

“陈婶,是我啊,阿楚。”阿楚跑过去,抱住陈婶,声音哽咽。

陈婶这才认出她,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阿楚!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晏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相拥而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陈婶,这位是……”阿楚想起还没介绍晏辰。

陈婶这才注意到晏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这位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晏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晏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婶好。”

“好好好,”陈婶拉着他们往里屋走,“快进来坐,我去给你们做糙米饭。”

阿楚和晏辰坐在药铺的小板凳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温暖。药碾子还放在原来的地方,旁边堆着些晒干的药材,角落里的槐树下,放着个小桌子,上面还有个没织完的草鞋。

“没想到,这里一点都没变。”阿楚感慨道。

晏辰点点头:“是啊,就像我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很快,陈婶就端着两碗糙米饭走了进来。米饭虽然粗糙,却带着淡淡的米香,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看起来简单却温馨。

“快吃吧,”陈婶笑着说,“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们做的。”

阿楚和晏辰拿起筷子,大口地吃了起来。这糙米饭,比天庭的仙肴还要好吃,因为里面,藏着家的味道。

吃完饭后,陈婶又拿出些晒干的槐花瓣,说:“这是今年新晒的,你们带回去,泡茶喝。”

阿楚接过槐花瓣,闻了闻,香气依旧清甜。她忽然想起什么,对陈婶说:“陈婶,我们想在凡间多待几天,你看可以吗?”

陈婶笑着说:“当然可以。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接下来的几天,阿楚和晏辰就在药铺住了下来。他们跟着陈婶去山里采药,去市集卖药,晚上就坐在槐树下,听陈婶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阿楚发现,晏辰虽然在天庭是高高在上的玉帝,可在凡间,却像个普通的书生。他会笨拙地学着采药,会认真地听陈婶讲价,会在晚上帮阿楚掖好被角。

而晏辰也发现,阿楚虽然是尊贵的王母娘娘,可在凡间,却像个活泼的小姑娘。她会在山里追蝴蝶,会在市集里偷偷买糖人,会在晚上靠着他的肩膀睡觉。

他们就这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这天,他们跟着陈婶去山里采药。走到一处悬崖边,阿楚忽然看到了一朵奇怪的花。这朵花通体雪白,形状像个小铃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花?”她好奇地问。

陈婶看了看,说:“这是忘忧草,据说吃了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

阿楚看着忘忧草,忽然想起了天庭的那些烦心事。她转过头,看着晏辰,笑着说:“我们要不要尝尝?”

晏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宠溺:“你想尝,那就尝尝。”

阿楚摘下忘忧草,递给晏辰一半,自己留了一半。两人同时放进嘴里,味道有些苦涩,却带着一丝回甘。

吃完后,他们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阿楚说。

晏辰点点头:“是啊,该记得的,还是会记得。”

他们知道,有些烦恼,是无法忘记的。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们继续往山里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要握住这世间所有的温暖和幸福。

第十章 归位与新生

凡间的日子惬意而短暂,转眼便到了该回天庭的时候。阿楚抱着陈婶,依依不舍。

“陈婶,我们还会来看你的。”她说,声音有些哽咽。

陈婶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说:“傻孩子,别哭。你们能回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晏公子。”

晏辰站在一旁,郑重地说:“陈婶放心,我会的。”

他们告别了陈婶,踏上了回天庭的路。一路上,阿楚都有些闷闷不乐。晏辰知道她在想什么,握住她的手说:“别难过,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

阿楚点点头,心里却明白,天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回到天庭,他们发现,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众仙看到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敬畏,而是多了些亲切和温暖。

“陛下,娘娘,你们可回来了。”太白金星笑着说,“这几天,大家都很想念你们。”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他们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在凡间的经历,让他们变得更加真实和亲切。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更加用心地治理天庭。他们减轻了众仙的赋税,鼓励大家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还经常举办一些凡间的活动,让天庭变得更加热闹和有趣。

众仙都很喜欢这样的天庭,也很喜欢这样的玉帝和王母。

这天,阿楚和晏辰坐在瑶池边,看着满池的荷花,忽然想起了凡间的忘忧草。

“晏辰,”阿楚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天庭也种些忘忧草?”

晏辰笑着说:“好啊。不过,我觉得,我们更需要的,不是忘忧草,而是记住那些美好的回忆。”

阿楚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些美好的回忆,才是我们最珍贵的财富。”

他们就这样,一边治理着天庭,一边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他们的心,永远都在一起。他们的爱,就像瑶池的水,永远清澈,永远流淌。

而那药铺的后院,那棵老槐树,那碗糙米饭,还有陈婶的笑容,都成了他们心中,最温暖的回忆。这些回忆,会一首陪伴着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走过一个又一个轮回。

因为他们知道,家,永远是他们最温暖的港湾。而爱,永远是他们最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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