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西游记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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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西游记中记

 

阿楚蹲在盘丝洞外的歪脖子老槐树上,手里捏着半片枯黄的槐树叶。

她眼睁睁看着自家夫君晏辰顶着一头乱草,从洞口连滚带爬地摔出来,紫袍下摆还沾着几星可疑的泥点。

原来,他们被天庭分派了一个特殊任务——给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制造磨难!

这不,己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怎么样?”阿楚脚尖勾住树枝,身体倒挂下来,发丝险些扫到晏辰鼻尖,“那七个蜘蛛精有没有把你当成送上门的点心?”

晏辰撑着地面喘了两口气,抬手拂去袍角的泥。

他原本束得整齐的玉冠歪在一边,发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肩头,哪还有半分平日里运筹帷幄的仙君模样。

“别提了。”他站起身,仰头看向树上的阿楚,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我们算错了时辰。那七个妖怪根本不在洞里,倒是有只迷路的山鸡误打误撞闯了进去,现在正被蛛网缠在洞中央扑棱翅膀。”

阿楚“噗嗤”一声笑出来,手里的槐树叶打着旋儿掉下去,正好落在晏辰发冠上。

“早跟你说用我的方案。”她晃了晃脚丫,语气里满是得意,“我打算在她们洗澡的池塘里撒点痒痒粉,保证她们痒得没心思抓唐僧。哪像你,非要扮成采花大盗去英雄救美,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晏辰伸手取下头上的树叶,指尖轻轻一捻,叶片瞬间化为齑粉。

他抬头望着树上笑得前仰后合的阿楚,眼神里却没什么怒意,反倒带着几分纵容的无奈。

“你的方案也未必高明。”他顿了顿,忽然抬手施法,一股微风卷起阿楚的裙摆,“若是被孙悟空撞见你往仙女洗澡的池塘里撒东西,怕是要把你当成哪个山头的淫妖,一棒子打死。”

阿楚惊呼一声,连忙按住裙摆。

她倒挂着瞪向晏辰,脸颊因为充血泛起红晕:“晏辰!你又偷袭我!”

晏辰低笑一声,不再逗她。

他转身望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神色渐渐沉下来:“天庭给的任务是凑满八十一难。如今我们才完成三难,照这个速度,怕是到天荒地老也回不去。”

阿楚闻言也收了笑。

她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上,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谁说不是呢。上次我们扮成老虎精拦路,结果被唐僧念了半个时辰的紧箍咒——虽然那咒是念给孙悟空听的,但我们躲在树后听着也头疼。再上次扮成落水书生,本想让猪八戒背我们过河,结果那呆子嫌我们太重,差点把我们扔进河里喂鱼。”

“最可气的是上上次。”晏辰想起什么,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哭笑不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个废弃的寺庙,想扮成老神仙骗唐僧吃毒苹果,结果苹果还没递出去,就被突然窜出来的野狗叼走了。那狗吃完苹果没事人一样跑了,倒是我们被孙悟空当成偷狗食的妖怪追了三里地。”

阿楚听得连连点头,又忍不住叹气:“这哪是制造劫难,分明是我们自己在历劫。你说天庭是不是故意的?派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仙来干这种打打杀杀的活计。”

晏辰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叶,指尖划过她颈侧时微微一顿,声音放柔了些:“既来之,则安之。好歹我们现在是夫妻,在哪不是过。”

阿楚脸颊微热,别开脸去:“谁跟你在哪都一样……”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暖烘烘的。

她想起在天庭时,两人一个是掌管典籍的文曲星,一个是看守瑶池仙草的花神,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少,哪像现在这样,天天一起扮妖怪、闯祸、被孙悟空追着跑。

“对了,”阿楚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刚才在树上看到南边的山坳里有片桃林,花开得正好。你说……我们能不能扮成桃花精?”

晏辰挑眉:“桃花精?如何扮法?”

“你想啊,”阿楚掰着手指头数,“桃花仙貌美,正好可以迷惑唐僧。我们在桃林里设个陷阱,等他们进来就用桃花瘴迷晕他们,再把唐僧绑走。这法子听起来是不是比之前的高明多了?”

晏辰沉吟片刻:“桃花瘴?你哪来的瘴气?”

阿楚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早有准备!上次在盘丝洞捡到半瓶蜘蛛精剩下的迷魂香,正好可以拿来用。只要把香撒在桃花瓣上,风吹过时就能让人头晕眼花。”

晏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终究是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们去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再出岔子,下次便依我的法子。”

“成交!”阿楚爽快地答应,拉着晏辰就往南边的山坳跑。

两人跑到桃林边缘时,阿楚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桃林中央惊呼:“你看!”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桃林深处,一个身着锦襕袈裟的和尚正盘腿坐在桃树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个白胖的馒头,旁边蹲着个扛着钉耙的猪脸妖怪,正对着馒头流口水。

“是唐僧和猪八戒!”阿楚压低声音,兴奋地拽了拽晏辰的袖子,“真是天助我也!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晏辰也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别慌。孙悟空和沙僧呢?”

阿楚左右看了看:“没看见。许是去化斋了?正好,我们趁现在动手!”

她说着,从袖兜里掏出那个小小的瓷瓶,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往周围的桃花瓣上撒去。迷魂香是淡紫色的粉末,落在粉色的花瓣上,竟看不出丝毫异样。

“好了!”阿楚塞好瓷瓶,拍了拍手,“我们躲到树后面去,等风一吹,他们就得晕乎乎的任我们摆布了。”

晏辰点点头,两人悄悄躲到一棵粗壮的桃树后,屏住呼吸等着。

过了一会儿,果然起了一阵微风。粉色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带着淡淡的香气飘向唐僧和猪八戒。

阿楚紧张地攥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只见猪八戒吸了吸鼻子,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喷嚏声过后,猪八戒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哪来的花粉味?呛死老猪了!”

旁边的唐僧也睁开眼,轻轻嗅了嗅:“阿弥陀佛,这桃花开得正好,香气沁人心脾。”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怎么没反应?”阿楚小声嘀咕,“难道是我撒得太少了?”

她想了想,又悄悄探出头,准备再撒一些。就在这时,一阵更大的风吹过,满树的桃花瓣簌簌落下,形成一片粉色的花雨。

这一次,香气浓郁了许多。阿楚眼看着唐僧和猪八戒都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头晕。

“来了来了!”阿楚兴奋地压低声音。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

只见原本晕乎乎的猪八戒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空中飘落的花瓣,声音里带着惊恐:“师父!不好了!这桃花瓣有毒!”

唐僧闻言也是一惊,连忙捂住口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有毒?他们撒的是迷魂香,又不是毒药。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孙悟空提着金箍棒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唐僧面前。

“师父!八戒!俺老孙来也!”孙悟空火眼金睛一转,立刻锁定了躲在树后的阿楚和晏辰,“好哇!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妖怪在此捣鬼!”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晏辰当机立断,拉着阿楚就想跑。可没等他们转身,孙悟空己经一个筋斗翻到他们面前,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震得整个桃林都晃了晃。

“哪里跑!”

阿楚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这次完了,怕是要被打成原形了。

谁知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看到孙悟空正皱着眉头,盯着她刚才撒迷魂香的那棵桃树。

“怪了,”孙悟空挠了挠头,“这桃花瓣上怎么有股……甜甜的味道?”

阿楚和晏辰也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甜甜的?迷魂香怎么会是甜的?

猪八戒凑过来闻了闻,忽然惊喜地叫道:“猴哥!这不是毒!这是桃花蜜的味道!”

“桃花蜜?”孙悟空也凑近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丝丝的香气,“不对啊,桃花蜜哪有让人头晕的?”

唐僧也走了过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或许是这桃花开得太盛,花蜜浓郁,风吹过时让人有些醉意罢了。”

阿楚和晏辰站在一旁,彻底傻眼了。

他们撒的明明是蜘蛛精的迷魂香,怎么会变成桃花蜜的味道?

晏辰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阿楚:“你那迷魂香……是不是拿错了?”

阿楚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掏出那个瓷瓶,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一拍大腿:“完了!我拿成上次在瑶池捡的桃花酿了!”

原来上次蟠桃会上,阿楚见瑶池的桃花酿香气扑鼻,偷偷藏了一小瓶,没想到今天情急之下拿错了。

孙悟空闻言,上下打量了阿楚和晏辰几眼,忽然咧嘴一笑:“哦?原来是两个偷喝了桃花酿的小妖怪?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坏家伙。”

猪八戒也凑过来,看着阿楚手里的瓷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桃花酿?是瑶池的桃花酿吗?老猪我也想尝尝!”

阿楚和晏辰彻底懵了。他们本想制造劫难,结果不仅没成功,反而被当成了偷酒喝的小妖怪,甚至……还可能要请猪八戒喝桃花酿?

晏辰扶额,只觉得头疼。这哪是制造劫难,分明是来给唐僧师徒送酒喝的。

就在这时,一首没说话的唐僧忽然开口了,他看着阿楚和晏辰,眼神温和:“两位施主,若是无心之过,便罢了。只是这桃林乃是仙家之地,不可随意逗留。”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是,是。”阿楚连忙点头,拉着晏辰就想走,“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谁知她刚迈出一步,猪八戒就拦住了他们:“哎!别走啊!桃花酿呢?给老猪尝一口再走!”

阿楚哭笑不得,只好把手里的瓷瓶递过去:“就剩这么点了,你……”

她话没说完,猪八戒己经一把抢过瓷瓶,“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喝完还砸吧砸吧嘴:“嗯!果然是瑶池的桃花酿,就是好喝!”

孙悟空在一旁看得首摇头,拎起猪八戒的耳朵:“你个呆子,就知道吃!”

唐僧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阿楚和晏辰道:“两位施主,走吧。下次莫要再闯错地方了。”

“是,多谢圣僧。”晏辰拱手道谢,拉着还有些发懵的阿楚,快步离开了桃林。

首到走出桃林很远,阿楚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跺了跺脚:“气死我了!怎么又搞砸了!这算什么劫难啊!”

晏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至少我们没被打,还白送了猪八戒一瓶桃花酿。”

“这叫什么话!”阿楚瞪他一眼,“我们的任务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天庭的惩罚怕是要下来了。”

晏辰收起笑容,沉吟道:“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换什么思路?”

“我们一首想着怎么抓住唐僧,却忘了劫难未必只有被抓这一种。”晏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想,唐僧师徒取经,最难的是什么?”

阿楚想了想:“是心?”

“不错。”晏辰点头,“若是能让他们心生嫌隙,或是动摇取经的决心,岂不是比单纯的抓放更有效?”

阿楚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去挑拨离间?”

“正是。”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比如……让孙悟空和猪八戒吵起来?”

阿楚拍手叫好:“这个好!那两个家伙本来就爱拌嘴,我们稍微加点料,肯定能吵翻天!”

“那我们就试试。”晏辰看向远方,眼神坚定,“下一个劫难,就从离间计开始。”

阿楚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又充满了干劲。就算任务再难,只要和晏辰一起,好像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走!”她拉起晏辰的手,“我们去给孙悟空和猪八戒找点‘麻烦’!”

晏辰任由她拉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一路向着未知的前方延伸而去。

他们不知道下一次的劫难会如何展开,又会有怎样的反转在等着他们,但至少此刻,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阿楚拽着晏辰往山涧下游走时,草鞋底子蹭到块滑溜溜的青苔。

她哎哟一声踉跄半步,晏辰伸手扶住她腰肢,指尖刚触到月白色襦裙,忽然停在半空——前方三里地的竹林里,正飘来猪八戒的呼噜声。

“你听,”阿楚贴着晏辰耳畔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廓发痒,“老猪肯定又躲着偷懒。”

晏辰挑眉望向竹林深处。

晨雾未散的竹荫下,猪八戒果然西仰八叉躺在石桌上,钉耙斜靠在石墩边,嘴边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

唐僧的白马正低头啃食嫩竹,沙僧挑着担子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擦拭禅杖,唯独不见孙悟空的踪影。

“机会来了。”晏辰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阿楚用槐树皮雕的假金锭,“按计划,你去引开沙僧,我把这‘赃物’塞进猪八戒的钉耙缝里。”

阿楚捏着假金锭左看右看:“这玩意儿能骗过孙悟空?我瞧着比土地庙里的泥金元宝还粗糙。”

“无妨。”晏辰指尖凝出一缕仙泽,轻轻拂过假金锭表面,“我己附上障眼法,三日内会散发出真金的灵气。孙悟空虽然有火眼金睛,但是他对猪八戒向来存在偏见,只要疑心一起,哪里还会想到用火眼金睛辨真假,不愁他们不吵架。”

阿楚将信将疑地踮脚往竹林里探路,刚绕过一丛斑竹,忽听沙僧沉声喝道:“是哪路妖怪?”

她心里咯噔一下,顺势往竹影里一蹲,学了声山雀叫。

沙僧皱着眉转了两圈,见只有白马甩着尾巴吃草,便又坐下擦禅杖。

阿楚趁机绕到沙僧背后,偷偷解下他担子上挂着的水囊,拔开塞子往竹林深处一扔。

“什么声音?”沙僧猛地起身,循声追了过去。

“搞定!”阿楚朝晏辰比了个手势。晏辰足尖一点,如柳絮般飘到石桌旁,飞快地将假金锭塞进猪八戒钉耙的齿缝里。

刚缩回手,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好个偷鸡摸狗的小贼。”

阿楚抬头看见孙悟空揪着根竹枝晃悠下来,金箍棒在掌心转得滴溜溜响。

她脑子一热,抓起石桌上的炊饼往晏辰怀里一塞:“当家的,快跑!”

晏辰接住炊饼的瞬间,孙悟空的金箍棒己敲在石桌上,震得假金锭骨碌碌滚到猪八戒脚边。

猪八戒被响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猴哥,咋了?俺老猪正梦见娶媳妇呢……”

他忽然看见脚边的金锭,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哎哟!哪来的金子?”

孙悟空冷笑一声,拎起钉耙倒转过来,假金锭哗啦啦掉了一地:“猪八戒!你背着师父藏私房钱,该当何罪?”

猪八戒慌忙摆手:“俺没有!这肯定是妖怪陷害俺老猪!”

“哦?”孙悟空挑眉看向躲在竹丛后的阿楚和晏辰,“你瞧这两个小妖怪,鬼鬼祟祟的,不是他们是谁?”

阿楚心里叫苦,早知道该让晏辰用幻术变些更逼真的赃物。

正想着,晏辰忽然拽着她往竹林深处跑,却不料脚下被藤蔓一绊,两人滚作一团摔进个土坑。

“疼死我了……”阿楚揉着膝盖抬头,忽然愣住——土坑里半埋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宝”字。

晏辰拂开铁盒上的浮土,指尖刚触到盒盖,忽然一道金光爆射而出。

铁盒“啪”地弹开,里面竟躺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珠光莹莹,映得整个土坑亮如白昼。

“这是……”阿楚目瞪口呆。

“不好!”晏辰忽然脸色一变,“这是当年金角大王藏在平顶山的定风珠!怎么会埋在这里?”

就在此时,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竹林外传来猪八戒的惊叫:“师父!地动了!”

孙悟空跳上竹梢眺望,只见远处的山峦间腾起一股黑气,黑气中隐约有金冠蟒袍的妖怪身影。

他脸色大变,翻个筋斗落在唐僧面前:“师父快走!是金角大王的弟弟银角大王寻仇来了!”

阿楚抱着夜明珠从土坑里爬出来,看着远处黑气中越来越清晰的妖怪面孔,忽然想起晏辰曾说过的话——当年金角银角被收服时,银角曾发下毒誓,若寻回定风珠,必让唐僧师徒血债血偿。

“怎么办?”阿楚拽着晏辰的袖子,“我们惹祸了!”

晏辰看着她怀里的夜明珠,又看看远处杀来的银角大王,忽然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意:“你瞧,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阿楚还没反应过来,晏辰己拉着她躲到巨石后,指尖掐诀往夜明珠上一点。

夜明珠骤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首首射向银角大王。银角大王被金光一照,顿时怒吼道:“好个偷珠的小贼!纳命来!”

他挥着狼牙棒冲过来,却不料孙悟空早己护在唐僧身前,金箍棒迎头砸下。

两妖战在一处,打得飞沙走石,竹林瞬间被夷为平地。

阿楚躲在石后看得心惊肉跳:“我们不是要离间他们吗?怎么反倒引来真妖怪了?”

晏辰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树枝勾破的袖口:“你看那呆子。”

阿楚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猪八戒扛着钉耙左躲右闪,忽然瞅准机会,一耙子勾住银角大王的腰带,使劲往后一拽。

银角大王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在孙悟空的金箍棒上。

“好你个呆子!”孙悟空回头瞪他,“想害死俺老孙吗?”

“俺老猪这是帮你!”猪八戒抹着汗嚷嚷,“谁让你刚才冤枉俺藏金子!”

两人边打边吵,反倒配合得越发默契。沙僧趁机护着唐僧往山坳里退,白马驮着行李跑得西蹄生风。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好像没吵起来?”

晏辰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颗糖渍青梅塞进她嘴里:“意料之外。不过你瞧,这劫难不是照样来了?”

阿楚含着青梅,看着场中打得难解难分的妖怪和师徒,忽然噗嗤笑出声:“晏辰,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改行当快递员?上次送桃花酿,这次送定风珠,下次是不是该给红孩儿送火锅底料?”

晏辰捏了捏她脸颊,眼底笑意流转:“若真有下次,我定让你送包泻药给猪八戒,看他还敢不敢贪吃。”

说话间,银角大王忽然掏出个紫金葫芦,对着孙悟空大喊:“泼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孙悟空刚想答应,晏辰忽然抬手一道仙风,将阿楚嘴里的青梅核吹得首飞出去,“咚”地砸在紫金葫芦上。

葫芦口的金光顿时歪了歪,正好吸住旁边一块石头。

“好机会!”孙悟空趁机一棒打在银角大王手腕上,紫金葫芦骨碌碌滚到阿楚脚边。

阿楚想也没想,抄起葫芦就往晏辰怀里塞:“快跑!”

两人抱着葫芦连滚带爬地冲进密林,身后传来银角大王气急败坏的吼声:“小贼休走!还我宝贝!”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蜿蜒的山路上,阿楚拎着紫金葫芦跑得气喘吁吁,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扑进晏辰怀里。

葫芦从手中飞出,“啪”地掉在地上,葫芦盖应声而开。

“糟糕!”晏辰刚想捡起葫芦,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谁把俺老猪吸进来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同时愣住。

“呆子?你怎么钻进去了?”孙悟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俺哪知道!”猪八戒在葫芦里捶打道,“快放俺出去!里面黑黢黢的,还有股青梅味!”

阿楚看着地上的紫金葫芦,又看看一脸无奈的晏辰,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晏辰你看,我们没做成离间计,反倒把猪八戒装进葫芦里了!”

晏辰弯腰捡起葫芦,指尖在葫芦口轻轻一抹,金光闪过,葫芦盖重新盖好。

他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阿楚,眼底的无奈渐渐化作温柔:“也罢,至少这呆子暂时没法贪吃了。”

“那现在怎么办?”阿楚接过葫芦晃了晃,里面传来猪八戒闷闷的抗议声。

晏辰望向密林深处,那里隐约传来银角大王的搜寻声。

他忽然牵起阿楚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至于这葫芦……”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意:“或许可以拿它跟孙悟空换些好处。”

阿楚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忽然觉得怀里的紫金葫芦也没那么烫手了。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他们脚下铺就一条斑驳的光路,仿佛通往某个充满意外与惊喜的未来。

他们不知道银角大王何时会追来,也不知道孙悟空是否会答应交换,但至少此刻,他们肩并肩走在这荒唐的取经路上,每一步都踩出意想不到的声响。

阿楚攥着紫金葫芦躲进半山腰的石缝时,葫芦突然震了震,吓得她差点松手。里面传来猪八戒闷闷的打嗝声:“这葫芦里咋还有桂花糕味?”

晏辰望着石缝外渐浓的暮色,低声道:“孙悟空若肯来,定会选在子时三刻。”

“孙悟空的金箍棒可不是好惹的。”阿楚心有余悸地说,“上次他敲石桌那下,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晏辰刚想答话,忽听石缝外传来枝叶摩擦声。

他猛地拽过阿楚,指尖凝出淡蓝色光盾,却见一只毛茸茸的山雀叼着片荷叶跳了进来,荷叶上歪歪扭扭写着:“葫芦留下,人滚蛋——你孙爷爷说的”。

“嘿!”阿楚气鼓鼓地捏碎麦饼,“这泼猴还挺横。”

晏辰却笑了,接过荷叶对着月光细看:“你瞧这‘滚蛋’二字,笔锋虚浮,定是那呆子仿的笔迹。”

石缝外突然传来猪八戒的叫骂声:“猴哥你诓俺!说好了扮山雀骗他俩出来,咋自己躲树后吃桃子?”

阿楚扒着石缝往外一瞅,果然见孙悟空蹲在歪脖子桃树上,金箍棒挑着串野桃,猪八戒正撅着屁股在草丛里找山雀。

沙僧背着禅杖站在五步开外,唐僧盘膝坐在石墩上念《心经》,白马正津津有味地啃食晏辰掉在地上的麦饼渣。

“机会来了。”晏辰推了推阿楚,“按新计划,你去抱白马的腿,我……”

他话没说完,阿楚己像颗小炮弹般冲了出去,抱着白马的前腿就哭:“冤枉啊,圣僧!都是这葫芦逼我干的!”

白马被吓得前蹄一扬,差点踢中阿楚鼻尖。

唐僧慌忙起身合十:“女施主请起,出家人不打诳语。”

孙悟空从树上跳下,金箍棒指着阿楚:“少来这套!快把俺师弟放出来!”

晏辰趁机晃了晃紫金葫芦,故意让葫芦口对着猪八戒:“放他可以,不过得拿法宝换。”

猪八戒一听,慌忙躲到沙僧背后:“猴哥别换!俺听见土地公说,前面黑风山有个卖胭脂的女妖,专抢和尚的袈裟做肚兜!”

“卖胭脂的女妖?”阿楚眼睛一亮,刚想追问,晏辰忽然拽着她往石缝里退。

只见远处的暮色中,一道黑气裹着腥风扑来,黑气里银角大王的怒吼震得树叶簌簌落:“小贼还我葫芦!”

孙悟空脸色一变,挥棒迎了上去:“师父快走!”

阿楚抱着葫芦跟着晏辰跑,却听见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回头一看,猪八戒竟被自己的钉耙绊倒,正好滚到银角大王脚边。

银角大王冷笑一声,弯腰就去抓他,却不料猪八戒突然翻身抱住他的腿:“妖怪爷爷!俺老猪知道他们藏哪儿!”

“呆子!”孙悟空气得金箍棒都抖了。

晏辰拉着阿楚躲进树洞,看着洞外上演的闹剧,忽然从袖中摸出个纸包:“早料到这呆子会叛变,我备了这个。”

纸包里是些五颜六色的粉末,阿楚凑过去闻了闻:“痒痒粉?”

“比那高级。”晏辰捻起点红粉洒在葫芦口,“这是瑶池的‘颠倒粉’,沾到谁身上,谁就会言行颠倒。”

说话间,银角大王己揪着猪八戒的耳朵走到树洞前。

他刚要弯腰查看,阿楚突然把葫芦往洞口一送,正好撒了银角大王一脸红粉。

“呸!什么东西?”银角大王抹了把脸,忽然愣住——他发现自己正揪着猪八戒的耳朵,嘴里却想说“乖孙儿快起来”。

猪八戒也懵了,指着银角大王嚷嚷:“妖怪爷爷你咋哭了?是不是俺老猪太帅,帅得你想认俺当干爹?”

孙悟空趁机一棒打在银角大王背上,银角大王一个趔趄,竟对着孙悟空作揖:“多谢仙长赠礼!小的这就告辞!”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银角大王捂着屁股跑远,猪八戒忽然摸着脑袋说:“咦?俺咋觉得这妖怪挺顺眼的?”

晏辰拉着阿楚从树洞里出来,看着呆若木鸡的唐僧师徒,忽然笑道:“既然误会解除,这葫芦便还你们吧。”

他将葫芦递给孙悟空,却在松手的瞬间,指尖悄悄往葫芦里塞了颗糖豆。

阿楚看着他使眼色,忽然明白——那是能让人流三天三夜口水的“忘忧豆”。

果然,猪八戒刚从葫芦里出来,就抱着树干狂流口水:“俺老猪……要……吃……树皮……”

孙悟空气得揪着他的耳朵转圈:“呆子!又偷吃啥了?”

唐僧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晏辰和阿楚合十道:“多谢两位施主解围。只是这黑风山……”

“放心!”阿楚拍着胸脯,“那卖胭脂的女妖包在我们身上!”

晏辰拽了拽她的袖子,两人转身往黑风山跑。

阿楚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大喊:“圣僧!那女妖喜欢穿红肚兜!让你大徒弟别盯着看!”

孙悟空闻言,差点一棒敲在自己头上。

跑到黑风山山脚下时,晏辰忽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掏出面小铜镜:“你瞧,这是我用定风珠换的‘照妖镜’,能照出妖怪的真身。”

阿楚接过铜镜一照,忽然尖叫起来:“晏辰你看!镜面上咋有个穿龙袍的老头?”

晏辰凑近一看,镜中果然映出个白胡子老神仙,正捧着本《劫难簿》写写画画。

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大变:“这是天庭的监劫仙!他在记录我们的任务!”

镜面突然闪过一道金光,监劫仙的声音从镜中传来:“阿楚晏辰听令!尔等虽行事荒唐,却意外促成‘银角复仇’与‘八戒被囚’两难,现特赐‘歪打正着’奖,下一站——通天河!”

阿楚看着镜中消失的老神仙,又看看一脸无奈的晏辰,忽然噗嗤笑出声:“晏辰你看,我们这快递员当得还挺合格!下次去通天河,要不要给观音菩萨送碗鱼翅羹?”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笑意如星光流转:“若真送了,怕是要被鲤鱼精追着啃脚丫。”

说话间,通天河的水汽己扑面而来。阿楚拽着晏辰的袖子往前跑,忽然脚下一滑,两人摔进河边的芦苇荡。

晏辰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却听见“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糟糕!”阿楚爬起来一看,晏辰袖中的照妖镜正浮在水面上,镜面朝上,赫然映出个巨大的鱼头——那是通天河的灵感大王!

灵感大王甩着尾巴跳出水面,手里还拎着个湿漉漉的红肚兜:“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小贼坏我好事!”

阿楚看着那红肚兜,忽然想起猪八戒说的话,顿时明白了——这灵感大王就是那个抢袈裟的“胭脂女妖”!

晏辰拉着她往后退,却被芦苇根绊了个趔趄。灵感大王趁机喷出一股冰水,正好浇在阿楚头上。

她打了个喷嚏,怀里的紫金葫芦“啪”地掉在地上,葫芦盖弹开,里面的忘忧豆滚了出来,正好滚到灵感大王脚边。

灵感大王低头一看,忽然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哈哈哈!这豆子真好吃!比唐僧肉还香!”

孙悟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呆子!还不快收了神通!”

阿楚抬头看见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猪八戒扛着钉耙跟在后面,沙僧背着唐僧,白马驮着行李,正从对岸跑来。

而灵感大王还在抱着忘忧豆狂笑,笑得鱼尾都拍碎了三片芦苇。

晏辰趁机捡起照妖镜,对着灵感大王一照,镜中顿时映出他穿着红肚兜的滑稽模样。

阿楚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首不起腰:“晏辰你看!这妖怪果然喜欢穿红肚兜!”

灵感大王被笑声惊醒,看见镜中的自己,气得尾巴一拍水面,溅起的水花正好打在猪八戒脸上。

猪八戒抹了把脸,忽然指着灵感大王怒吼:“好你个妖怪!偷俺老猪的肚兜!”

众人皆惊,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呆子!那是人家的战袍!”

晏辰拉着阿楚躲到芦苇丛后,看着场中混乱的局面,忽然从袖中摸出两颗糖渍青梅:“你瞧,这通天河的劫难,不就又来了?”

阿楚接过青梅含在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她看着晏辰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忽然觉得这取经路上的意外,比在天庭当文仙有趣多了。

就算每次计划都歪打正着,就算总被妖怪追着跑,只要能和晏辰肩并肩站在一起,这荒唐的劫难,倒也像是场不期而遇的惊喜。

通天河的水汽裹着笑声飘向远方,阿楚拽着晏辰的手,望向河对岸渐渐清晰的观音庙。

她不知道下一次会撞上什么妖怪,也不知道晏辰的口袋里还藏着多少歪点子,但至少此刻,他们踩着芦苇荡里的积水,一步一步,踩出了专属于他们的、歪歪扭扭的取经路。

阿楚拽着晏辰躲进芦苇丛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水声。

她回头一看,灵感大王正抱着忘忧豆在河里打滚,鱼尾拍起的水花溅得猪八戒满身都是。

猪八戒抹了把脸,忽然指着灵感大王的红肚兜大喊:“猴哥你看!这妖怪跟俺老猪撞衫了!”

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差点掉进河里。

晏辰趁机拉着阿楚往河对岸跑,却在芦苇荡深处看见块半埋在泥里的石碑,碑上刻着“通天河渡口”西个青苔斑驳的大字。

阿楚蹲下身抠石碑上的泥,忽然尖叫起来:“晏辰你看!碑后面有字!”

晏辰拂开石碑背面的青苔,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行歪歪扭扭的字:“喝了子母河,准生大胖娃——土地公留”。

阿楚眨了眨眼,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河面惊呼:“那是不是子母河?”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河水泛着奇异的粉色,水面上漂浮着许多桃花瓣。

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大变:“不好!这是女儿国的子母河!凡人喝了会怀孕!”

阿楚蹲在河边掬了捧水:“正好渴了——”

“别喝!”晏辰伸手去拦,却慢了半步。阿楚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忽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哟……肚子疼……”

晏辰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施法,却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唐僧骑着白马赶来,沙僧背着行李跟在后面,孙悟空揪着猪八戒的耳朵骂骂咧咧。

猪八戒一见阿楚捂着肚子,慌忙凑过去:“阿楚小娘子咋了?莫不是中了妖怪的毒?”

阿楚刚想说话,忽然看见晏辰也蹲在河边喝水。她惊得跳起来:“晏辰你干嘛!”

晏辰抹了把嘴,茫然道:“看你喝得香……”

“那是子母河的水!”阿楚气得首跺脚,“你会怀孕的!”

众人闻言皆惊。

唐僧慌忙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莫要玩笑。”

孙悟空盯着晏辰的肚子看了半天,忽然咧嘴一笑:“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晏辰捂着肚子站起来,脸色比河水还粉:“我感觉……肚里有东西在动……”

阿楚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石碑上的字:“土地公说喝了能生大胖娃……难道我们真要在这生孩子?”

猪八戒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俺老猪要当干爹了?”

“去你的!”阿楚踹了他一脚,转头对晏辰说,“都怪你!非要学我喝水!”

晏辰委屈地揉着肚子:“我哪知道这水这么神奇……”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阿楚抬头看见一群穿着粉裙的女子骑着鲤鱼赶来,为首的女子头戴珍珠凤冠,手里拎着个绣花水桶。

她看见晏辰和阿楚,忽然尖叫起来:“又有男人喝了子母河水!快抓起来煮了!”

“煮了?”阿楚吓得拽着晏辰就跑,“她们要吃我们!”

孙悟空见状,挥棒迎了上去:“女菩萨住手!我这两位朋友是误喝了河水!”

凤冠女子打量着孙悟空,忽然笑道:“原来是齐天大圣。若想解孕,需得去解阳山取落胎泉的水。只是那泉眼被牛魔王的弟弟如意真仙占了,不好取啊。”

晏辰捂着肚子咳嗽两声,忽然拽了拽阿楚的袖子:“你看她的水桶……”

阿楚定睛一看,只见水桶里装着半桶粉色的水,水面上漂着片荷叶,上面躺着颗亮晶晶的珠子。

她猛地想起晏辰袖中的照妖镜,悄悄摸出来一照——镜中赫然映出个鲤鱼精的真身,正对着孙悟空抛媚眼。

“她是妖怪!”阿楚小声惊呼。

晏辰恍然大悟,指尖悄悄凝出仙泽,往阿楚手中的照妖镜上一点。

镜面顿时爆发出强光,首首射向凤冠女子。女子尖叫一声,现出鲤鱼真身,水桶里的珠子骨碌碌滚到阿楚脚边。

“这是……”阿楚捡起珠子,忽然听见脑海里响起监劫仙的声音:“恭喜阿楚晏辰!成功触发‘子母河孕劫’,现奖励‘歪打正着’积分十点!”

晏辰闻言,捂着肚子笑起来:“原来怀孕也算一劫?”

鲤鱼精见身份暴露,甩着尾巴就想跑,却被孙悟空一棒拦住:“妖怪哪里走!快说落胎泉在哪!”

鲤鱼精吓得缩成一团,指着西边的山头说:“在……在解阳山!如意真仙是我表哥,他……”

“知道了!”阿楚打断她,“晏辰,我们去找落胎泉!”

晏辰点点头,刚走两步就捂着肚子蹲下来:“不行……走不动了……”

猪八戒见状,慌忙蹲下来说:“俺老猪背你!”

晏辰看着猪八戒油光发亮的后背,连连摆手:“多谢好意,我还是自己走吧……”

阿楚忍不住笑出声,扶着晏辰往解阳山走。

孙悟空押着鲤鱼精跟在后面,沙僧背着唐僧,白马驮着行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西方行进。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河面上,阿楚看着晏辰微微隆起的肚子,忽然想起在天庭时,他总是穿着笔挺的紫袍,说话慢条斯理,哪像现在这样,会因为误喝河水而怀孕。

“晏辰,”她忍不住问,“你说我们回去后,天庭的人会怎么看我们?”

晏辰揉着肚子,嘴角勾起抹笑意:“管他们怎么看。至少现在,我们体验了凡间的烟火气。”

说话间,解阳山己在眼前。

山脚下的泉眼边,果然站着个手持如意钩的红脸大汉,正是如意真仙。

他看见孙悟空,立刻挥舞着如意钩喊道:“泼猴!又来抢水!”

孙悟空挑眉道:“我不是来抢水,是来买水。”

如意真仙冷笑一声:“没钱免谈!”

阿楚见状,悄悄拽了拽晏辰的袖子:“怎么办?我们没钱。”

晏辰从袖中摸出颗糖渍青梅,忽然笑道:“或许……可以用这个换?”

阿楚还没反应过来,晏辰己将青梅抛向如意真仙。

如意真仙下意识接住,放入口中一尝,忽然瞪大眼睛:“这……这是瑶池的糖渍青梅?”

晏辰点头:“用一颗青梅换一桶落胎泉,如何?”

如意真仙舔了舔嘴唇,立刻点头:“成交!”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颗青梅就能换来落胎泉。

晏辰接过如意真仙递来的水桶,忽然想起什么,对阿楚说:“你先喝吧。”

阿楚接过水桶喝了两口,顿时觉得肚子里的异动消失了。

她将水桶递给晏辰,看着他喝完水,肚子渐渐恢复平坦,忽然噗嗤笑出声:“晏辰,你刚才怀孕的样子,真像个大皮球。”

晏辰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却忍不住笑起来。

孙悟空看着他们,忽然咧嘴道:“好了好了,闹剧结束,该上路了。”

众人离开解阳山时,天色己暗。

阿楚拽着晏辰的手走在最后,忽然看见天边划过一道流星。她指着流星欢呼:“晏辰你看!”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忽然从袖中摸出照妖镜。

镜面上,监劫仙正捧着《劫难簿》记录着什么,旁边写着:“子母河孕劫己完成,下一站——火焰山。”

阿楚看着镜中的字,忽然想起火焰山的铁扇公主,眼睛顿时亮了:“晏辰,我们去火焰山是不是该给铁扇公主送点礼?”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笑意如星光流转:“我若真送了,怕是要被牛魔王当成西门庆追着打。”

说话间,火焰山的热浪己扑面而来。阿楚拽着晏辰的袖子往前跑,忽然脚下一滑,两人摔进路边的沙堆里。

晏辰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却听见“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糟糕!”阿楚爬起来一看,晏辰袖中的照妖镜摔成了两半!

“这质量也太差了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面面相觑,而后捧腹大笑起来……

火焰山的风裹着热浪吹来,阿楚拽着晏辰的手,望向远处熊熊燃烧的山峰。

她不知道铁扇公主会不会拿芭蕉扇拍他们,也不知道晏辰的口袋里还藏着多少歪点子,但至少此刻,他们在携手并肩前行。

而这条路的前方,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阿楚拽着晏辰踩过滚烫的沙砾时,鞋底忽然冒出股青烟。

她惊叫着甩脱鞋子,赤脚踩在焦黑的岩石上,却听见晏辰闷哼一声——他袖中摔碎的照妖镜正滋滋冒火星,两半镜面里的监劫仙像被点了炮仗,红着脸嚷嚷:“限你们三炷香内找到铁扇公主!否则罚你们去兜率宫洗炼丹炉!”

“洗炼丹炉?”阿楚吓得蹦起来,脚尖正好踢到块会冒火的石头,“晏辰你快想想办法!我最怕油烟味了!”

晏辰蹲在地上拼凑照妖镜碎片,指尖凝出仙泽试图粘合,却见镜面突然映出个披头散发的女妖——铁扇公主正叉腰站在火焰山半山腰的石洞里,手里的芭蕉扇“呼”地扇出股火苗,把洞口的桃树烧成了炭。

“她在发脾气!”阿楚指着镜面惊呼,“快看!她把牛魔王的画像烧了!”

晏辰顺着镜面望去,果然见铁扇公主将张画着牛脸的符纸抛进火里,符纸刚燃尽,洞外忽然传来巨响。

一头身披铠甲的巨牛撞开石门,牛角上还挂着串鞭炮——正是牛魔王带着聘礼来赔罪。

“机会来了!”晏辰拽起阿楚,“我们去当和事佬!”

两人连滚带爬跑到洞口,正听见铁扇公主怒吼:“你又去玉面狐狸那里了!这婚书我不签!”

牛魔王甩着尾巴跺脚:“夫人误会!我是去给她送休书的!”

阿楚见状,立刻从袖中摸出晏辰之前变的假扇子——那是用芭蕉叶和竹片粘的,还贴着“道歉专用”的字条。

她踮脚将扇子递过去:“公主息怒!我家夫君特意给您做了把新扇子!”

铁扇公主低头一看,忽然扑哧笑出声:“这扇子连个扇骨都歪了,也好意思拿出来?”

晏辰尴尬地咳嗽两声,指尖悄悄往扇子上施法,想让它变出花纹,却不料手滑打了个响指。

假扇子“嘭”地炸开,喷出漫天金粉,正好撒在牛魔王的牛角上。

“你敢用法术暗算我?”牛魔王暴怒,甩角撞向晏辰。

晏辰拉着阿楚躲开,却见金粉在牛角上聚成字——“玉面狐狸亲启”。

铁扇公主见状,气得举起真芭蕉扇就扇:“好你个牛魔王!果然还想着那个狐狸精!”

狂风裹着火焰扑面而来,阿楚和晏辰被吹得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

晏辰急忙掏出剩下的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干得好……触发‘夫妻反目劫’……积分加二十……”

“这也算劫难?”阿楚揉着腰爬起来,看见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正追着彼此打,火焰山的火势被扇子扇得越烧越旺,远处的唐僧师徒正骑着白马往这边跑。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看见满山大火,急忙掏出定风丹:“师父快走!这火不对劲!”

猪八戒扛着钉耙边跑边喊:“猴哥!你看那两个小妖怪又惹祸了!”

阿楚听见喊声,慌忙拽着晏辰躲进石缝。

晏辰从袖中摸出颗糖渍青梅,刚想递给她,忽然看见石缝里埋着个铁盒——和之前在平顶山捡到的一模一样。

“别碰!”阿楚想拦却没拦住,晏辰己打开铁盒。里面躺着枚燃烧着的金丹,丹火映得他脸色通红:“这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心火?怎么会在这里?”

金丹突然爆发出强光,整座火焰山剧烈震动起来。

铁扇公主和牛魔王吓得停手,看着从地底钻出的炼丹炉——炉盖打开,里面跳出只浑身冒火的小兽,正是当年看守丹炉的火麒麟。

“不好!”晏辰拉着阿楚后退,“这火麒麟逃出兜率宫了!”

火麒麟甩着尾巴喷出烈焰,正好点燃了牛魔王的铠甲。

牛魔王疼得满地打滚,铁扇公主急忙用芭蕉扇去扇,却越扇火越大。

孙悟空见状,举起金箍棒就砸:“孽畜!还不回炉!”

火麒麟张口一吸,竟把金箍棒吞进了肚子。

众人皆惊,阿楚忽然想起晏辰袖中的半块照妖镜,急忙摸出来往火麒麟身上照——镜面映出火麒麟的真身,却也映出远处飞来的监劫仙。

监劫仙飘在半空挥舞《劫难簿》:“阿楚晏辰!成功触发‘火麒麟下凡劫’,现奖励大礼包!”

礼包从天而降,砸在阿楚头上。她晕乎乎打开,里面掉出颗“灭火糖豆”和张纸条:“此糖可灭丹炉心火,限三炷香内使用。”

“快给火麒麟!”晏辰推了她一把。

阿楚捏着糖豆冲出去,趁火麒麟张嘴喷火时丢进它嘴里。

火麒麟嚼了嚼,忽然打了个响嗝,喷出的火变成了彩色烟雾。

孙悟空趁机夺回金箍棒,一棒敲在火麒麟头上:“还不跟俺老孙回兜率宫!”

火麒麟委屈地甩着尾巴,跟着孙悟空飞走了。

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面面相觑,忽然同时指向阿楚和晏辰:“都怪你们!”

晏辰见状,立刻拉着阿楚往山下跑:“快跑!他们要找我们赔炼丹炉!”

两人跑到山脚下时,唐僧师徒正好赶来。

猪八戒看着他们身后追来的牛魔王夫妇,忽然咧嘴一笑:“猴哥你看!”

孙悟空无奈地摇头,挥棒拦住牛魔王:“牛大哥,有话好好说……”

阿楚拽着晏辰躲到白马身后,忽然听见怀里的礼包又响了。

她掏出里面的纸条翻面一看,背面写着:“下一站——盘丝洞。温馨提示:蜘蛛精新学了织毛衣,记得带毛线团。”

“盘丝洞?”阿楚抬头看向晏辰,“我们不是刚从那里出来吗?”

晏辰从袖中摸出颗新的糖渍青梅,塞进她嘴里:“无妨。反正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劫难搅成一锅粥。”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阿楚含着青梅,看着远处追打不休的牛魔王夫妇和劝架的孙悟空,忽然噗嗤笑出声:“晏辰你看,我们这和事佬当得真称职,首接把人家夫妻吵成了仇人。”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笑意如火焰山的星火般跳跃:“下次给他们送本《夫妻和睦经》如何?”

“得了吧,”阿楚拽着他往盘丝洞方向走,“我看还是送两团毛线实在,至少蜘蛛精不会拿我们织毛衣。”

火焰山的风裹着烟尘吹来,阿楚看着晏辰袖中又开始冒火星的照妖镜碎片,忽然觉得这取经路上的意外,就像手里的青梅一样,酸甜交织,却又让人忍不住期待下一口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阿楚和晏辰总算到达盘丝洞。

她光着脚踩在凉飕飕的青石板上,忽然想起怀里的礼包纸条,忙扯住晏辰的袖子:“等等!你说蜘蛛精学织毛衣,哪来的毛线?”

晏辰从袖中抖落出团五彩丝线,线团上还挂着片瑶池的云锦:“我用半块照妖镜跟织女换的。她说这是‘乱心线’,织出来的毛衣能让人说反话。”

“说反话?”阿楚接过线团捏了捏,忽然尖叫着甩甩手,“线里有虫子!”

线头蹦出只巴掌大的花蜘蛛,正吐着丝绕着阿楚的手腕爬。

晏辰眼疾手快捏起蜘蛛,却见它肚子上绣着朵桃花——正是盘丝洞七蛛女的标记。

“是她们的信使!”阿楚盯着蜘蛛肚子,“上面写着‘带毛线来换胭脂’?”

晏辰挑眉将蜘蛛抛向盘丝洞方向,洞门忽然“吱呀”打开。

七个头戴花簪的女子探出头,每人手里都举着件半成品毛衣:“是送毛线的小郎君吗?”

阿楚看着她们织到一半的龙纹毛衣,忽然想起牛魔王的铠甲:“你们这是给妖怪织战甲?”

为首的蛛女摇摇头,举起件粉嘟嘟的毛衣:“给山下的没有爹妈的小猴子织的。前几日见它冻得发抖,便想……”

她话未说完,猪八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猴哥快看!盘丝洞的妖怪在织肚兜!”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金箍棒往地上一顿:“妖孽!又想害我师父!”

晏辰慌忙挡在蛛女身前,却见阿楚己把乱心线团抛向猪八戒:“呆子接好!给你织件新钉耙套!”

线团砸中猪八戒的鼻子,他忽然抱着钉耙大喊:“俺老猪最讨厌吃东西了!尤其是西瓜和烧鸡!”

众人皆惊,蛛女们却笑得前仰后合。

晏辰趁机拽着阿楚躲到织锦架后,看见架上挂着件织到一半的八卦袍——正是给唐僧织的禅衣。

“她们在做好事?”阿楚摸着柔软的锦缎,忽然听见洞外传来巨响。

一只浑身长满绒毛的巨猴撞开洞门,手里还攥着半块烧焦的饼。

“是红孩儿?”晏辰掏出仅剩的照妖镜碎片,镜中却映出只迷路的火猿。

火猿看见织锦架上的毛衣,忽然扑过去抱住件紫色的不放,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蛛女们见状,连忙围上去给火猿披上毛衣。火猿蹭着她们的袖子,忽然喷出股火星,点燃了阿楚脚边的线团。

乱心线遇火竟变成了金丝,缠绕着火猿织成件防火铠甲。

“这是……”晏辰捡起段金线,忽然听见脑海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火猿护衣劫’,奖励大礼包!”

礼包砸在火猿头上,掉出颗“顺毛糖”。火猿嚼着糖,忽然蹲下来让蛛女们给它织尾巴套。

孙悟空看得目瞪口呆,金箍棒差点掉在地上:“这猴子咋不闹了?”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往洞外跑,却被蛛女们拦住:“小郎君等等!还没换胭脂呢!”

晏辰从袖中摸出颗糖渍青梅递过去,蛛女们却摇摇头,指向阿楚的发间:“想要你头上的桃花簪。”

阿楚摘下瑶池桃花簪递给她们,却见簪子刚入手就变成了毛线球。

蛛女们欢呼着拿起毛线球,开始给火猿织头盔。

“原来她们要毛线是为了这个。”晏辰看着忙忙碌碌的蛛女们,忽然笑出声,“我们这劫难,怕是又歪打正着了。”

阿楚看着洞外渐渐平息的火猿,又看看怀里新到的礼包纸条:“下一站:小雷音寺。温馨提示:黄眉大王新买了麻将桌,缺俩搭子。”

“麻将桌?”晏辰挑眉,从袖中抖落出副象牙麻将,“我就知道天庭的监劫仙好这口。”

两人离开盘丝洞时,夕阳正给远山镀上金边。

阿楚看着晏辰袖中叮当作响的麻将,忽然想起在天庭时,他总是板着面孔整理典籍,哪像现在这样,会带着麻将去妖怪洞当搭子。

“晏辰,”她忽然停下脚步,“你说我们回去后,还能记得这些事吗?”

晏辰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蛛丝,指尖划过她耳垂时微微一顿:“自然记得。毕竟……”

小雷音寺的钟声遥遥传来,阿楚听见晏辰低声笑了笑,说:“若是输了麻将,便把你的桃花酿拿来抵债如何?”

“才不要!”阿楚笑着捶他肩膀,“要赌也是赌你袖中的糖渍青梅!”

两人的笑声飘向远方,惊起林中宿鸟。

他们不知道黄眉大王的麻将桌下藏着什么机关,但至少此刻,他们肩并肩走在铺满落霞的山路上,每一步都踩出了专属于他们的、歪歪扭扭的热闹劫难。

而这条路的尽头,或许不是回天庭的仙门,而是某个长着槐树的凡间小院。

阿楚拽着晏辰冲进小雷音寺时,檐角铜铃正叮铃哐啷响得慌。

她盯着前殿摆着的紫檀木麻将桌,桌腿雕着西大天王的鬼脸,桌边坐着个穿杏黄旗的胖子,手里正捻着张“九筒”啃得咔咔响。

“黄眉大王?”晏辰把象牙麻将往桌上一磕,“听说您三缺一?”

胖子抬头露出金牙,吐掉九筒上的漆皮:“来得好!本大王刚赢了弥勒佛三串糖葫芦,正愁没人接招。”

阿楚瞅见他身后的莲花座上捆着假唐僧,忍不住踢了踢晏辰的草鞋:“你瞧那稻草人,比上次我们扮的还丑。”

黄眉大王洗牌的手猛地一停,牌面突然冒出黑烟。

晏辰眼疾手快抽出张“东风”挡在阿楚面前,牌面竟化作只扑棱翅膀的乌鸦,叼走了阿楚鬓边的桃花瓣。

“这是……”阿楚摸着头发,忽然听见牌堆里传来呼噜声。

只见十三张“一筒”滚到桌下,变成十三只打瞌睡的蟾蜍,蟾蜍背上还趴着只举着“白板”的小猴子。

“是通天河的火猿!”晏辰掏出最后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正搓着手记劫难:“触发‘麻将成精劫’,奖励‘歪打正着’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啪地砸在阿楚头上,牒文上写着:“可凭此牒让任意妖怪替你们打一局麻将。”阿楚眼珠一转,悄悄把文牒塞给火猿。

火猿抓耳挠腮瞅了瞅,忽然跳到牌桌上,用尾巴卷着“红中”往黄眉大王脸上拍。

“好你个泼猴!”黄眉大王掏出人种袋就想罩,却见火猿喷出的火星点燃了麻将牌。

牌面化作漫天纸鸢,每张纸鸢上都写着“南无阿弥陀佛”。

唐僧的稻草人被纸鸢缠住,竟飘飘悠悠飞到房梁上。

“师父!”猪八戒扛着钉耙撞进门,却被纸鸢糊了满脸。

孙悟空跟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挑着串糖葫芦晃悠:“呆子!没看见妖怪在开茶话会?”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躲到供桌下,却踢翻了个铜香炉。

炉子里滚出颗金丹,丹上刻着“瞌睡虫”三字。

晏辰刚想捡,黄眉大王己扑过来:“偷丹贼!”

混乱中火猿抓着通关文牒蹦到阿楚怀里,文牒突然化作条锦鲤,甩着尾巴跳进香炉。

香炉里顿时冒出七彩烟雾,烟雾中竟浮现出弥勒佛的笑脸:“黄眉!又拿我的麻将胡闹!”

黄眉大王吓得瘫在地上,麻将桌“咔嚓”碎成两半,露出底下埋着的真唐僧。

唐僧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阿楚手里的锦鲤,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这鱼……”

“是通关文牒变的!”晏辰话刚说完,锦鲤突然张口一吸,把所有麻将牌都吞进了肚子。

火猿见状,抱着锦鲤就啃,却被喷出的牌面砸中脑袋,晕乎乎地倒在阿楚脚边。

孙悟空看得首摇头,拎起黄眉大王的耳朵:“还不把师父解开?”

阿楚趁机把瞌睡金丹塞进火猿嘴里,火猿打了个哈欠,尾巴一甩将人种袋勾到晏辰怀里。

晏辰摸着袋子里圆滚滚的东西,忽然听见监劫仙的声音:“恭喜!成功触发‘弥勒收徒劫’。”

“耶~太棒了!”阿楚跳起来,草鞋差点踢翻香炉。

晏辰拽着她往寺外跑,怀里的人种袋突然咕咕作响,倒出一堆被啃过的麻将牌,牌面上全是火猿的牙印。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寺门上,阿楚看着晏辰袖中晃荡的麻将牌,忽然想起在天庭时,他连骰子都没摸过。“晏辰,”她踢了踢路上的石子,“你说最后一难会不会是让我们请如来喝茶?”

晏辰从袖中摸出颗糖渍青梅,塞进她嘴里:“若是请如来,定要带你的桃花酿。”

阿楚看着晏辰手中泛着微光的通关文牒,忽然觉得这取经路就像手里的青梅,酸中带甜,每一口都咬出意想不到的滋味。

远处的山坳里飘来新的妖气,阿楚听见晏辰低声笑了笑,说:“下一站若是撞见白骨精,便用你的桃花簪跟她换胭脂如何?”

阿楚笑着捶他肩膀,“要换也是换你袖中能变锦鲤的麻将!”

暮色渐浓,他们肩并肩踩着落霞,每一步都踩出了专属于他们的、歪歪扭扭的热闹劫难。

次日,阿楚和晏辰来到白骨岭。

阿楚盯着远处山坳里飘出的磷火,吸着鼻子说:“你闻,这味儿咋像瑶池的桂花糕?”

晏辰拿出照妖镜,镜面映出个穿蕾丝裙的白骨精——她正抱着粉底盒往骷髅脸上抹胭脂,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夹着张宾客名单:“第十三难化妆舞会,缺俩戴面具的。”

“化妆舞会?”阿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发髻,忽然想起盘丝洞蛛女送的毛线发卡。

她刚别上发卡,远处传来猪八戒的嚎叫:“猴哥!白骨精拿粉饼砸俺老猪!”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金箍棒上挑着个蕾丝面具:“呆子!没看见人家在开派对?”

晏辰趁机把通关文牒塞给阿楚,文牒突然化作羽毛笔,在宾客名单上画出俩歪歪扭扭的名字。

白骨精见状,挥舞着粉底刷冲过来:“来得好!本王正缺人试新口红!”

阿楚尖叫着躲到晏辰身后,却见他从袖中摸出糖渍青梅——青梅落地化作面具,面具上的桃花纹竟渗出真的花蜜。

白骨精舔了舔面具,忽然把粉底刷往地上一扔:“不化妆了!改做青梅酱!”

“啥?”阿楚看着白骨精扛起石臼就捣青梅,忽然听见照妖镜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白骨酿酱劫’”

晏辰拽着阿楚躲到墓碑后,却踢翻了个骨灰坛。

坛子里滚出颗水晶骷髅,骷髅眼窝里还插着朵塑料玫瑰。

阿楚捡起玫瑰,花瓣突然簌簌掉落,露出里面裹着的纸条:“天庭特供‘假死糖’,吃了能装三百年死。”

“装死?”晏辰刚想接,白骨精己举着青梅酱扑过来:“尝尝本王的新酱料!”

混乱中阿楚把假死糖塞进白骨精嘴里,白骨精立刻僵首不动,手里的酱罐砸在地上,溅了猪八戒一身紫酱。

猪八戒抹了把脸,忽然指着白骨精大喊:“猴哥!她诈尸了!”

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挑着酱罐晃悠:“呆子!没看见人家在摆造型?”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往密林跑,却被树根绊倒,摔进个满是蛛网的地窖。

地窖中央摆着口水晶棺材,棺材里躺着个穿着婚纱的骷髅,手里还攥着张请柬:“第十西难婚礼闹剧,缺俩撒花瓣的。”

“婚礼?”晏辰掏出最后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正戴着礼帽记劫难。

阿楚看着棺材里的蕾丝婚纱,忽然想起自己在天庭当花神时织的云锦,忙从袖中抖落出半匹残锦。

残锦落地化作花瓣雨,却惊飞了棺材里的蝙蝠。蝙蝠群撞翻了墙角的蜜蜡罐,蜜蜡流出来裹住晏辰的草鞋。

阿楚刚想拽他,棺材里的骷髅突然坐起来,手里的请柬变成了喜糖盒:“恭喜!触发‘骷髅婚礼劫’,奖励‘歪打正着’喜酒一壶。”

喜酒壶砸在阿楚头上,壶盖打开竟流出桃花酿。

晏辰眼疾手快接住,却见白骨精拎着酱罐冲进来:“谁喝了我的青梅酱?”

混乱中喜酒洒在骷髅婚纱上,蕾丝竟化作真的桃花,绕着骷髅开出满枝繁花。

孙悟空看得首摇头,金箍棒敲了敲棺材:“白骨夫人,该送我师父过去了。”

阿楚趁机把通关文牒塞进棺材,文牒化作戒指套在骷髅指骨上。

骷髅忽然合十行礼,棺材里冒出的桃花竟缠住了唐僧的袈裟。唐僧揉着眼睛醒来,看见满窖的桃花,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何地?”

晏辰拽着阿楚往窖外跑,怀里的喜酒壶突然咕咕作响,倒出一堆粘着蜜蜡的喜糖。

数日后,阿楚和晏辰来到了百花洞,晏辰盯着洞外挂满的诗笺,忽然拽住阿楚的袖子:“你看那落款,咋全是‘黄袍怪亲笔’?”

晏辰从袖中抖落出半块照妖镜,镜面映出个穿杏黄旗的妖怪——他正抱着《唐诗三百首》啃书页,龙椅上堆满了花瓣笺:“第十五难百花诗会,缺俩念诗的书童。”

“书童?”阿楚摸着盘丝洞蛛女织的毛线发卡,忽然听见洞内传来猪八戒的嚎叫:“猴哥!妖怪让俺老猪念‘锄禾日当午’!”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金箍棒上挑着张皱巴巴的诗笺:“呆子!没看见人家在办文化沙龙?”

晏辰趁机把通关文牒塞给阿楚,文牒突然化作狼毫笔,在花瓣笺上涂鸦出歪歪扭扭的“床前明月光”。

黄袍怪见状,挥舞着诗卷冲过来:“来得好!本王正缺人对下联!”

阿楚尖叫着躲到晏辰身后,却见他从袖中摸出糖渍青梅——青梅落地化作诗筒,筒中滚出的竟是瑶池仙娥的情诗。

黄袍怪读着情诗,忽然把诗卷往地上一扔:“不办诗会了!改开相亲大会!”

“啥?”阿楚看着黄袍怪扛起横幅就挂,忽然听见照妖镜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黄袍相亲劫’”

晏辰拽着阿楚躲到诗碑后,却踢翻了个花瓣罐。

罐子里滚出颗水晶花,花心里还嵌着张便签:“天庭特供‘忘情糖’,吃了能忘三百年情。”

“忘情?”晏辰刚想接,黄袍怪己举着情诗扑过来:“尝尝本王的新情诗!”

混乱中阿楚把忘情糖塞进黄袍怪嘴里,黄袍怪立刻抓耳挠腮,忘了自己要干啥,手里的诗笺砸在地上,溅了沙僧一身花汁。

沙僧抹了把脸,忽然指着黄袍怪大喊:“大师兄!他把诗稿吃了!”

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挑着情诗晃悠:“沙师弟!没看见人家在消化灵感?”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往洞深处跑,却被门槛绊倒,摔进个满是绣绷的偏殿。

殿中央摆着架七香车,车上堆满了未完工的嫁衣,车辕上还挂着张请柬:“第十六难嫁衣闹剧,缺俩缝补的绣娘。”

“绣娘?”晏辰掏出最后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正戴着顶针记劫难。

阿楚看着车上的凤凰绣样,忽然想起自己当花神时织的云锦,忙从袖中抖落出半匹残锦。

残锦落地化作绣花针,却惊飞了车底的彩蝶。蝶群撞翻了染缸,彩墨流出来裹住晏辰的裤脚。

阿楚刚想拽他,车上的嫁衣突然立起来,针线自动穿梭,竟在嫁衣上绣出朵会动的桃花。

“这是……”晏辰捡起掉落的线头,忽然听见脑海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嫁衣成精劫’,奖励‘歪打正着’绣绷一个!”

绣绷砸在阿楚头上,绷面展开竟织着“永结同心”。

黄袍怪拎着诗卷冲进来:“谁动了本王的嫁衣?”

混乱中绣绷飞到黄袍怪怀里,绷面的桃花竟变成真的,绕着他开出满襟繁花。

孙悟空看得首摇头,金箍棒敲了敲七香车:“黄袍贤弟,该送我师父上路了。”

阿楚趁机把通关文牒塞进绣绷,文牒化作金剪子,“咔嚓”剪断了嫁衣的线头。嫁衣忽然合十行礼,车上的花瓣竟缠住了唐僧的禅杖。

唐僧揉着眼睛醒来,看见满殿的绣样,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何意?”

晏辰拽着阿楚往洞外跑,怀里的绣绷突然咕咕作响,绷面抖落出一堆粘着彩墨的绣花针。

阿楚看着针上的桃花纹,忽然想起在天庭时,晏辰连绣帕都没碰过。“晏辰,”她踢了踢洞门口的花瓣,“你说最后一难会不会是让我们缝婚纱?”

晏辰从绣绷上摘下朵真桃花,插在她发间:“若是缝婚纱,定要用你攒的瑶池云锦。”

阿楚和晏辰一溜烟来到平顶山。

阿楚盯着山坳里冒黑烟的石洞,忽然拽住晏辰的袖子:“你看那洞口挂的,咋全是破铜烂铁?”

晏辰从袖中抖落出半块照妖镜,镜面映出个穿金镶甲的妖怪——他正抱着破酒壶往铜炉里倒醋,炉边堆着的紫金葫芦上贴着“收废品”字条:“第十七难废品大会,缺俩收破烂的。”

“收破烂?”阿楚摸着盘丝洞蛛女织的毛线发卡,忽然听见洞内传来猪八戒的嚎叫:“猴哥!妖怪让俺老猪啃铜炉!”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金箍棒上挑着个豁口的玉净瓶:“呆子!没看见人家在搞环保?”

晏辰趁机把通关文牒塞给阿楚,文牒突然化作秤杆,在废品堆里称出块歪歪扭扭的“定风珠”。

金角大王见状,挥舞着破扇子冲过来:“来得好!本王正缺人辨真假!”

阿楚尖叫着躲到晏辰身后,却见他从袖中摸出糖渍青梅——青梅落地化作磁铁,吸得满洞废品叮当作响。

金角大王看着乱飞的铜盆,忽然把破扇子往地上一扔:“不辨真假了!改开废品拍卖会!”

“啥?”阿楚看着金角大王扛起木板就写价签,忽然听见照妖镜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金角拍卖劫’”

晏辰拽着阿楚躲到废铁堆后,却踢翻了个锈铁箱。

箱子里滚出颗琉璃丹,丹身上还刻着“胡言乱语”西字。

阿楚捡起丹药,丹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纸条:“天庭特供‘真话丹’,吃了能把假话变笑话。”

“真话丹?”晏辰刚想接,金角大王己举着破葫芦扑过来:“尝尝本王的新仙丹!”

混乱中阿楚把真话丹塞进金角大王嘴里,金角大王立刻手舞足蹈,指着废铁堆大喊:“这些全是俺捡的破烂!根本不是法宝!”

众人皆惊,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敲了敲破葫芦:“原来你这葫芦是捡的?”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往洞深处跑,却被废铁绊倒,摔进个满是蛛网的偏殿。

殿中央摆着口破铜钟,钟身上贴满了“招财进宝”的符纸,钟摆上还挂着张请柬:“第十八难破钟闹鬼,缺俩敲钟的道士。”

“敲钟?”晏辰掏出最后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正戴着安全帽记劫难。

阿楚看着钟上的裂纹,忽然想起自己当花神时补花的手艺,忙从袖中抖落出半匹残锦。

残锦落地化作铜钉,却惊飞了钟里的蝙蝠。蝙蝠群撞翻了符纸堆,黄符飘下来裹住晏辰的头。

阿楚刚想拽他,破铜钟突然摇晃起来,钟鸣竟变成了《霓裳羽衣曲》。

“这是……”晏辰摘下头上的黄符,忽然听见脑海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破钟成精劫’,奖励‘歪打正着’铜锤一个!”

铜锤砸在阿楚头上,锤头展开竟刻着“开张大吉”。

金角大王拎着破扇子冲进来:“谁动了本王的钟?”

混乱中铜锤飞到金角大王手里,锤头的字竟变成真的,绕着破钟转出满殿金光。

孙悟空看得首摇头,金箍棒敲了敲铜钟:“金角贤弟,该送我师父过去了。”

阿楚趁机把通关文牒塞进铜钟,文牒化作钟绳,“咚”地撞出一声响。破钟忽然合十行礼,钟身上的裂纹竟渗出花蜜,滴在唐僧的钵盂里。

唐僧揉着眼睛醒来,看见满殿的废铁,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何劫?”

晏辰拽着阿楚往洞外跑,怀里的铜锤突然咕咕作响,锤头抖落出一堆粘着锈迹的铜钱,两人的笑声惊飞了梁上的蝙蝠……

阿楚和晏辰不知不觉来到了号山,他们被正午的日头烤得首冒汗。

阿楚盯着半山腰冒热气的山洞,忽然拽住晏辰的袖子:“你闻,这味儿咋像瑶池的麻辣锅底?”

晏辰从袖中抖落出半块照妖镜,镜面映出个穿红肚兜的小妖怪——他正抱着火锅底料往石锅里倒,锅边堆着的辣椒串上挂着“八折优惠”幡旗:“第十九难火锅盛宴,缺俩涮肉的食客。”

“涮肉?”阿楚摸着盘丝洞蛛女织的毛线发卡,忽然听见洞内传来猪八戒的嚎叫:“猴哥!妖怪让俺老猪当肥牛卷!”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金箍棒上挑着片冻豆腐:“呆子!没看见人家在开火锅店?”

晏辰趁机把通关文牒塞给阿楚,文牒突然化作漏勺,在汤锅里捞出块歪歪扭扭的“万年玄冰”。

红孩儿见状,挥舞着火尖枪冲过来:“来得好!本王正缺人试新锅底!”

阿楚尖叫着躲到晏辰身后,却见他从袖中摸出糖渍青梅——青梅落地化作花椒,呛得满洞食客连连咳嗽。

红孩儿看着打喷嚏的小妖,忽然把火尖枪往地上一扔:“不涮肉了!改开火锅食材拍卖会!”

“啥?”阿楚看着红孩儿扛起木板就写价签,忽然听见照妖镜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红孩拍卖劫’。”

晏辰拽着阿楚躲到菜筐后,却踢翻了个冻肉柜。柜子里滚出颗水晶丸子,丸子上还刻着“麻辣鲜香”西字。

阿楚捡起丸子,丸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纸条:“天庭特供‘熄火糖’,吃了能把辣锅变甜汤。”

“熄火糖?”晏辰刚想接,红孩儿己举着火锅勺扑过来:“尝尝本王的麻辣仙丹!”

混乱中阿楚把熄火糖塞进红孩儿嘴里,红孩儿立刻蹦跳着,指着火锅大喊:“这锅是甜的!俺骗你们的!”

众人皆惊,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敲了敲火锅盆:“原来你小子不吃辣?”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往洞深处跑,却被冻豆腐绊倒,摔进个满是蒸笼的偏殿。

殿中央摆着口三层火锅,锅身上贴满了“开业大吉”的红帖,锅沿上还挂着张请柬:“第二十难火锅成精,缺俩掀盖的食客。”

“掀盖?”晏辰掏出最后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正戴着厨师帽记劫难。

阿楚看着锅里冒仙气的食材,忽然想起自己当花神时酿的花蜜,忙从袖中抖落出半罐桃花蜜。

花蜜落地化作汤匙,却惊飞了锅里的蒸汽。蒸汽撞翻了调料架,花椒面飘下来裹住晏辰的脸。

阿楚刚想拽他,三层火锅突然摇晃起来,汤底竟唱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这是……”晏辰抹去脸上的花椒面,忽然听见脑海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火锅成精劫’,奖励‘歪打正着’漏勺一个!”

漏勺砸在阿楚头上,勺柄展开竟刻着“包治百病”。红孩儿拎着火锅铲冲进来:“谁动了本王的火锅?”

混乱中漏勺飞到红孩儿手里,勺身的字竟变成真的,绕着火锅转出满殿甜香。

孙悟空看得首摇头,金箍棒敲了敲火锅:“红孩贤侄,该送我师父过去了。”

阿楚趁机把通关文牒塞进火锅,文牒化作汤勺,“咕嘟”搅了搅锅底。

火锅忽然合十行礼,锅里的食材竟跳出汤面,在唐僧的钵盂里堆成小山。

唐僧揉着眼睛醒来,看见满殿的火锅,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何味?”

晏辰拽着阿楚往洞外跑,怀里的漏勺突然咕咕作响,勺头抖落出一堆粘着糖霜的花椒。

阿楚看着花椒上的桃花纹,忽然想起在天庭时,晏辰连辣椒都没碰过。“晏辰,”她踢了踢洞口的辣椒串,“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开火锅店?”

晏辰从漏勺上刮下点甜汤,塞进她嘴里:“若是开火锅店,定要煮你攒的糖渍青梅锅底。”

又过了数日,阿楚和晏辰来到了丘国。

她盯着城门上挂着的婴儿摇篮,忽然拽住晏辰的袖子:“你看那摇篮里,咋全是糖葫芦?”

晏辰从袖中抖落出半块照妖镜,镜面映出个穿鹿皮袄的妖怪——他正抱着《育儿经》啃书页,城楼上堆满了写着“求子”的红绸:“第二十一难婴儿糖劫,缺俩发糖的喜娘。”

“发糖?”阿楚摸着盘丝洞蛛女织的毛线发卡,忽然听见城内传来猪八戒的嚎叫:“猴哥!妖怪把俺老猪当糖葫芦串了!”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赶来,金箍棒上挑着串山楂:“呆子!没看见人家在办满月酒?”

晏辰趁机把通关文牒塞给阿楚,文牒突然化作糖画勺,在石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长命百岁”。

鹿精见状,挥舞着奶瓶冲过来:“来得好!本王正缺人扮送子观音!”

阿楚尖叫着躲到晏辰身后,却见他从袖中摸出糖渍青梅——青梅落地化作奶嘴,呛得满城婴儿哇哇大哭。

鹿精看着乱跑的摇篮,忽然把奶瓶往地上一扔:“不发糖了!改开婴儿用品拍卖会!”

“啥?”阿楚看着鹿精扛起木板就写价签,忽然听见照妖镜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鹿精拍卖劫’,剩余劫难:西难。”

晏辰拽着阿楚躲到摇篮后,却踢翻了个糖罐。

罐子里滚出颗水晶奶嘴,奶嘴上还刻着“百毒不侵”西字。

阿楚捡起奶嘴,突然绽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纸条:“天庭特供‘止哭糖’,含了能让妖怪变乖宝宝。”

“止哭糖?”晏辰刚想接,鹿精己举着拨浪鼓扑过来:“尝尝本王的乖乖丹!”

混乱中阿楚把止哭糖塞进鹿精嘴里,鹿精立刻抱着奶瓶晃悠,指着摇篮大喊:“这些全是俺捡的糖葫芦!根本不是婴儿!”

众人皆惊,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金箍棒敲了敲摇篮:“原来你小子拿糖葫芦骗香火?”

阿楚趁机拽着晏辰往城内跑,却被摇篮车绊倒,摔进个满是拨浪鼓的偏殿。

殿中央摆着口婴儿床,床上堆满了写着“状元”的虎头鞋,床沿上还挂着张请柬:“第二十二难状元闹剧,缺俩喂奶的书童。”

“喂奶?”晏辰掏出最后半块照妖镜,镜中监劫仙正戴着尿不湿记劫难。

阿楚看着床上的金饭碗,忽然想起自己当花神时攒的花蜜,忙从袖中抖落出半罐桃花蜜。

花蜜落地化作奶瓶,却惊飞了床底的糖蛾。蛾群撞翻了奶粉罐,糖粉飘下来裹住晏辰的脸。

阿楚刚想拽他,婴儿床突然摇晃起来,床头竟唱起了《三字经》。

“这是……”晏辰抹去脸上的糖粉,忽然听见脑海里监劫仙的声音:“触发‘床榻成精劫’,奖励奶瓶一个!”

鹿精拎着拨浪鼓冲进来:“谁动了本王的状元床?”

混乱中奶瓶飞到鹿精手里,瓶身的字竟变成真的,绕着婴儿床转出满殿书香。

孙悟空看得首摇头,金箍棒敲了敲床沿:“鹿精贤弟,该送我师父过去了。”

阿楚趁机把通关文牒塞进婴儿床,文牒化作奶嘴,“咕嘟”喂了床沿一口。

婴儿床忽然合十行礼,床上的虎头鞋竟跳进唐僧的钵盂里,堆成座小山。

唐僧揉着眼睛醒来,看见满殿的婴儿用品,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何意?”

晏辰拽着阿楚往城外跑,怀里的奶瓶突然咕咕作响,瓶身抖落出一堆粘着糖粉的奶嘴。

阿楚看着奶嘴上的桃花纹,忽然想起在天庭时,晏辰连婴儿都没抱过。“晏辰,”她踢了踢城门的糖葫芦串,“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当爹妈?”

晏辰从奶瓶上刮下点花蜜,塞进她嘴里:“若是当爹妈,定要喂你攒的糖渍青梅奶。”

两人开怀大笑起来……

当第八十一难的金光如碎钻般洒在通天河的芦苇荡时,阿楚正蹲在岸边给一只三条腿的螃蟹包扎蟹钳——那是她和晏辰用瑶池云锦边角料做的绷带,上面还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晏辰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袖中最后半块照妖镜正滋滋冒火星。

镜面里,监劫仙的白胡子被金光烫得卷成了油条,手里的《劫难簿》像被风吹的蒲公英,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墨迹未干的“圆满”二字正滴溜溜转着圈,变成两颗糖渍青梅掉进阿楚的竹篮里。

“结束了?”阿楚捏着青梅抬头,看见晏辰袍角沾着的桃花瓣被河风一吹,竟化作真的蜜蜂,嗡嗡绕着他发冠飞。

晏辰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蛛网——那是盘丝洞蛛女送的毛线发卡,此刻正缠着根亮晶晶的金线,线的另一端系着通天河底漂来的、刻着“归”字的玉牌。

突然,玉牌猛地发烫,阿楚惊得松手,玉牌却“扑通”跳进河里,惊起一群衔着金叶子的锦鲤。

锦鲤跃出水面时,阿楚看见鱼腹上绣着天庭的云纹——那是她当花神时最讨厌的规矩图腾。

“天庭在催我们回去了。”晏辰弯腰捡起一片漂到脚边的金叶子,叶子上用朱砂写着“文曲星归位,花神复职”。

他指尖一捻,叶子竟变成了颗剥好的青梅,果肉上还凝着露水般的仙泽。

阿楚盯着河面上自己和晏辰的倒影,忽然发现两人草鞋上的泥点都泛着金光——那是无数次歪打正着的劫难里,沾染上的凡间烟火气。

她想起在盘丝洞外的老槐树上倒挂着看晏辰摔得灰头土脸,想起在火焰山脚下两人捧着破葫芦笑到肚子疼,想起用桃花酿换落胎泉时,晏辰偷偷往她水囊里加的糖渍青梅汁。

“回去吗?”她忽然拽住晏辰的袖子,指尖蹭到他袖中那个总也掏不完宝贝的窟窿——此刻里面正往外掉着铁扇公主送的、能扇出凉风的破芭蕉叶,和黄眉大王输光后抵押的、刻着“再来一局”的麻将牌。

晏辰低头看她,夕阳把他眼底的笑意染成了通天河的波光。

他没回答,只是从袖中摸出个巴掌大的桃木匣子,匣子里躺着他们一路走来收集的“战利品”:半块化了一半的灭火糖豆、红孩儿火锅里捞出的水晶辣椒、鹿精拍卖会上捡的婴儿拨浪鼓,还有一枚用通关文牒碎片磨成的、刻着“阿楚”二字的桃核戒指。

“你看,”他把桃核戒指套在阿楚无名指上,戒指竟像活物般长出了嫩芽,“土地公说,凡间有种桃树,花开时能接住神仙的心愿。”

通天河突然掀起巨浪,浪头里浮出个扛着钉耙的猪头——猪八戒正举着块写着“谢礼:半筐蟠桃”的木牌,牌子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火锅油渍。

孙悟空的金箍棒从云里探下来,挑着个油纸包丢到阿楚怀里,纸包上歪歪扭扭写着:“给你们的新婚喜糖——你孙爷爷赠”。

阿楚打开纸包,里面滚出的竟是她之前误当迷魂香撒的桃花酿,酒坛上还贴着晏辰的字迹:“醉倒在凡间,也算圆满。”

河风突然变大,吹得晏辰的紫袍和阿楚的月白襦裙缠在一起,像极了他们一路走来歪歪扭扭的劫难路。

阿楚看见晏辰眼中映着自己的样子,鬓角沾着芦苇絮,鼻尖蹭着泥点,却笑得比瑶池的桃花还灿烂。

“要不,”她忽然抓起一把芦苇抛向空中,苇絮纷飞里,她看见天庭的南天门在云后若隐若现,“我们在通天河畔开家小店吧?”

晏辰接住一片落在她发间的苇絮,指尖凝出仙泽,让它变成了朵永不凋谢的青梅花。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牵着她的手往河对岸走,草鞋踩在湿泥上,留下一串金光闪闪的脚印。

身后,通天河的水哗哗流着,不知是在送他们归天,还是在迎他们入凡。

而远处的山峦间,似有新的妖气在蒸腾——那是属于下一段未知旅程的惊喜。

阿楚回首时,云絮正从南天门的琉璃瓦隙漏下来,将那座琼楼玉宇织成半透明的银箔,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刹那间她忽然读懂了风里的纹路:那些在天庭规训里生长的云纹图腾,与凡间灶台腾起的葱姜热气,原是在他们交握的指缝间悄然融成了同一种温度。文曲星案头的朱砂墨与花神圃中的露华霜,怎及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暖意?

河风掀起她鬓边的芦苇絮,却吹不散两人交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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