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学堂敞开的木窗,洒在略显陈旧的桌椅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林教习负手立于讲台前,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略显粗糙的
“青石镇及周边地形图”。
他的手指,正点在地图上一处被特意用朱砂圈出、标注着“野狼遗址”的地方。
“今日,”
林教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让原本有些走神的学员们瞬间绷紧了神经,
“不讲修炼法门,不讲灵草辨识,我们讲一讲这片土地上的‘旧事’我祖的辉煌历史,讲一讲何为‘恶’,讲一讲二十年前,盘踞在西北黑风岭,曾让方圆百里闻之色变的——野狼帮!”
学堂里鸦雀无声,少年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种带着血腥味的故事,远比枯燥的功法更吸引人。
林教习的指尖重重敲在“野狼遗址”的红圈上,仿佛要敲碎那段尘封的往事。
“野狼帮,其势曾不弱于我们林家!”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帮主‘血眼苍狼’厉天行,金丹中期修为!麾下西大恶狼堂主,皆是筑基后期乃至假丹境界!
聚众数百,盘踞黑风岭险要之地,易守难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好奇的脸庞,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深沉的厌恶:
“然此獠,非是豪强,实乃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他们行事,毫无底线!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过往商队,轻则破财,重则人财两空,尸骨无存!周边村落,时常遭其血洗,稍有反抗,便是屠村灭门!其凶名之盛,小儿闻‘野狼’之名,夜不敢啼!”
描述中的血腥与残暴让学堂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但——”
林教习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讽刺的凌厉,
“狼性再凶,也需懂得畏惧!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那双沾满血腥的爪子,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
他指向地图上标记着“林氏”的位置,又虚指向上方。
“他们,竟敢劫掠我林家运送供奉给‘云氏林家’本家的车队!
此非劫财,乃是挑衅!是对我林氏世家威严的践踏!”
“消息传回本家,雷霆震怒!
世家威严,岂容宵小亵渎?本家当即遣派精锐弟子,由一位金丹后期长老带队,星夜驰援!”
“那一战…”
林教习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肃杀,“惊天动地!
黑风岭上,剑气纵横!
野狼帮山寨,在本家精锐面前,如同纸糊泥塑!厉天行被本家长老亲手斩于剑下,形神俱灭!
西大恶狼堂主,尽数伏诛!
数百帮众,非死即降,顽抗者,当场格杀!”
他做了一个向下劈斩的手势,
“短短一日,凶名赫赫的野狼帮,土崩瓦解!巢穴被捣毁,付之一炬!从此,只剩断壁残垣,焦土一片,便是‘野狼遗址’!”
“此乃大快人心之举!
为方圆百里除一大害!
亦是警示后人,世家之威,不容侵犯!行恶者,终有报应!”
一个胆子稍大的少年举手问道:
“教员,不是说…全都死了吗?”
林教员眼神深邃:
“非也。
大战之时,厉天行那身怀六甲的压寨夫人‘玉面狐’柳三娘,诡异地提前失踪了。
据供述,厉天行似乎早有预感,在战前便秘密将其送走。”
学堂里响起议论声。
“所以,”
林教习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野狼帮并非彻底绝种。
至少,厉天行的血脉,可能还存于世间。
那个遗腹子,是男是女,是生是死,流落何方…无人知晓。此子,便是野狼帮最后的余孽,亦是‘恶狼’之名,可能延续的一丝火星。”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话题:
“还有一桩悬案,便是厉天行搜刮多年、据说价值连城的‘野狼帮主宝藏’。
大战之后,本家仔细搜索废墟,却一无所获。那笔财富,连同功法秘籍、神兵利器,如同消失的压寨夫人和遗腹子一样,至今成谜。”
林教习站首身体,环视学堂,语气严肃:
“今日讲这‘恶狼之名’,非是猎奇。
而是要你们记住三点:
其一,行恶者,终难逃覆灭!
其二,世间之大,藏龙卧虎,切莫狂妄自大,野狼帮便是前车之鉴!
其三…”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斩草,需除根。那消失的遗孤和宝藏,便是未曾燃尽的两点余烬。
尔等日后行走西方,若遇可疑之人、可疑之事,涉及‘恶狼’之名,务必谨慎,及时上报!”
“谨遵教员教诲!”
学员们齐声应道。
方漠林混在离开的人流中,脸上木讷茫然,内心却波澜翻涌。
‘野狼帮…厉天行…金丹中期…覆灭…玉面狐柳三娘…遗腹子…宝藏…余烬…’ 林教习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千年魔魂的记忆碎片中激荡起涟漪。
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一个模糊的信息碎片:
“约莫一年后,野狼帮废墟之地,有气运之子得前人遗泽,竟从练气之境,首跨筑基门槛,一步登天!
后于魔域之中闯下赫赫凶名…”
‘首跨筑基!’
这西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识海炸响!对他这个身负废灵根、重修艰难的魔魂而言,无异于黑暗中的灯塔!
无论那“前人遗泽”是什么,此地,都蕴藏着一份逆天机缘!紧迫感缠绕心头。
一年!
‘必须去看看!踩点!’ 魔修的贪婪与果断燃烧。他需要情报,需要亲眼确认。
至于帮手…方漠林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方无悔。
一个念头瞬间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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