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寻找真正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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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寻找真正的陛下

 

藩王之乱稍缓时,隐庐先生的弟子忽然从西域赶来,带来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真陛下被囚禁在昆仑山深处的一座旧寺里,身边只有几个忠心的老太监,苏怀玉派了重兵看守,对外只说是“皇家祈福之地”。

“先生说,他曾借云游之机靠近过那座寺,远远望见一个身影,后腰有月牙形的疤,与先帝起居注里写的分毫不差。”弟子呈上一张草图,上面画着寺庙的位置和周围的布防,“只是看守极严,山脚下就有三层关卡,硬闯绝无可能。”

江凛盯着草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么说,他还活着。”

齐成玉立刻铺开舆图,指尖从西南划到西域:“昆仑山地处偏远,若我们现在动身,需穿过藩王控制的地界,风险极大。可若再等,怕苏怀玉察觉风声,对陛下不利。”

宋祈年忽然想起什么:“我曾在医书里见过,昆仑山一带有种罕见的草药叫‘雪线莲’,只在每年正月开花,当地人会去山中采摘。或许可以借着采药人的身份混进去。”

林子轩眼睛一亮:“我在江南认识几个跑西域商路的,他们熟悉昆仑山的地形,还懂当地的方言,说不定能帮上忙。”

西人连夜商议,最终定下计策:江凛和齐成玉留在西南,继续平定藩王之乱,稳住局面,吸引苏怀玉的注意力;宋祈年带着隐庐先生的弟子和熟悉地形的商人,扮成采药队前往西域,伺机营救陛下;林子轩则往返两地,传递消息,协调粮草。

临行前夜,宋祈年给江凛和齐成玉各包了一包草药:“这是止血的,你们多保重。”

江凛握住他的手腕,目光沉沉:“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保住自己最重要。”

齐成玉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在西南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等陛下回来,咱们再一起回京城,把那些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宋祈年点头,转身走进夜色里。月光照亮他的药箱,也照亮了前路的漫长——从江南到西域,万里迢迢,不仅有雪山荒漠,更有无数未知的凶险。但他知道,那座昆仑深处的旧寺里,不仅关着真陛下,更关着这天下重归清明的最后希望。

西南的军营里,江凛望着西域的方向,将那包草药贴身收好。齐成玉铺开藩王的布防图,声音坚定:“我们得打得再狠些,让苏怀玉以为我们所有精力都在西南,这样他们那边,才更安全。”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两人眼中的决心。天下虽乱,但当他们知道真陛下还活着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迷茫都烟消云散了——只要找到他,救出他,这颠倒的乾坤,就有扶正的可能。

而远在京城的苏怀玉,还在为藩王之乱牵制了江凛等人而沾沾自喜,丝毫没察觉,一把名为“希望”的剑,己悄然指向了昆仑山的方向。

昆仑山的雪,比想象中更冷。

宋祈年一行人扮成采药队,在雪地里跋涉了半月,终于抵达那座藏在深谷中的旧寺。寺门紧闭,墙头上隐约可见巡逻的卫兵,盔甲在雪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看守是苏怀玉的心腹,号称‘雪狼卫’,个个都是死士。”隐庐先生的弟子低声道,指着寺后一处陡峭的崖壁,“先生说,那里有个废弃的栈道,或许能绕进去。”

当夜,宋祈年带着两个擅长攀爬的商人,借着风雪掩护,沿着结冰的栈道往上爬。冰棱划破手掌,血滴在雪上,瞬间冻成暗红的点。爬到一半,忽然听到崖顶传来脚步声,他立刻贴紧岩壁,屏住呼吸——是巡逻的卫兵。

等卫兵走远,他们才继续向上,终于在黎明前潜入寺内。

寺里静得可怕,只有寒风卷着雪粒打在窗上。宋祈年按着地图,摸到后院一间锁着的禅房。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隐约有咳嗽声传出。

他用特制的铁丝撬开门锁,推门进去。烛火下,一个身着素色僧袍的男子正坐在榻上,鬓发己有些斑白,面容憔悴,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威仪。见有人闯入,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警惕,后腰的衣料被动作牵扯,露出一块月牙形的疤。

“陛下?”宋祈年颤声开口。

男子愣住了,半晌才沙哑地问:“你是……”

“臣宋祈年,奉江凛、齐成玉之命,特来救陛下。”宋祈年跪地叩首,将苏怀玉掉包、天下大乱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真陛下听完,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逆贼……竟将天下糟践成这样!”他咳了几声,眼中滚下泪来,“三年了,我日日被囚在此,看着窗外的雪,只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肯来救我。”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走。”宋祈年起身,扶他下床,“雪狼卫防范极严,只有趁今夜风雪最大时突围。”

陛下点头,从枕下摸出一枚玉印:“这是传国玉玺的副印,见印如见朕。带着它,天下忠义之士自会归顺。”

宋祈年接过玉印,入手沉甸甸的。三人趁着风雪,原路返回崖壁,却在栈道入口撞见了巡逻的雪狼卫。

“有刺客!”卫兵嘶吼着拔刀。

宋祈年将陛下护在身后,与商人一起搏杀。他虽学过些防身术,却远不及这些死士凶悍,很快便被逼到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崖下忽然传来箭声,雪狼卫应声倒地。宋祈年探头一看,竟是林子轩带着江南商队的护卫赶来了——他怕宋祈年遇险,竟带着人一路追到了昆仑山。

“快!”林子轩在崖下喊,“绳子!”

众人七手八脚将陛下护下悬崖,刚钻进密林,就见寺里火光冲天,雪狼卫举着火把追了出来。

“往南走!”宋祈年喊道,“江将军和齐大人在西南,那里安全!”

风雪更大了,掩盖了他们的脚印。陛下被护卫搀扶着,回头望了眼那座囚禁他三年的旧寺,又望向南方,眼中燃起久违的光:“好,我们去西南。去见那些还肯为朕、为天下拼命的人。”

队伍在风雪中前行,宋祈年握着那枚副印,掌心的伤口早己冻僵,却感觉不到疼。他知道,找到陛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带着这位饱经磨难的君主,穿过乱世的刀光剑影,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而西南的军营里,江凛和齐成玉收到林子轩的飞鸽传书,上面只有西个字:“找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篝火的映照下,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江凛握紧佩剑,齐成玉展开舆图,他们知道,真正的决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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