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击的曼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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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进击的曼恩-下

 

连续的惊人表现,让“曼恩换了条神臂”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夜之城的佣兵和街头战士圈子里蔓延。而曼恩本人,则成了“诺兰大师”最狂热、最高调、也最具说服力的“活广告”。

在“来生”酒吧那标志性的、由旧防空洞改造的入口附近区域(以曼恩团队目前的声望和“案底”,还不足以踏入罗格坐镇的包厢区),喧嚣的音乐、合成酒精的气味和形形色色的佣兵、中间人、情报贩子混杂在一起。这里是信息的集散地,也是名声的角斗场。

曼恩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此刻正成为这片区域的焦点。他坐在一张金属圆桌旁,面前堆满了空酒瓶,那条闪亮的巨臂随意地搭在桌上,本身就是最好的话题引子。

“…知道吗?老子这条胳膊,是诺兰大师亲手打造的!比荒坂实验室里藏着掖着的原型机还他妈带劲!”曼恩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新手臂拍击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引得周围人侧目。

“吹吧曼恩!军用科技的‘犀牛V型’才是地表最强!”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手臂改装了廉价液压装置的佣兵不服气地喊道。

“犀牛?”曼恩嗤笑一声,巨大的手掌张开又握紧,发出金属摩擦的“咔咔”声,“那破玩意儿神经延迟能让你急出尿来!老子想动就动,指哪打哪!看见那边那扇应急防爆门没?”他指着酒吧深处一扇厚重的、印着骷髅标志的铁门,“老子一拳就能让它变抽象艺术!信不信?”他作势要起身,被旁边的朵莉欧没好气地按了回去。

“力量?”另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脖子上纹着咆哮熊头、肌肉虬结得如同花岗岩的光头巨汉瓮声瓮气地插话。他是动物帮的“河马”巴克,以崇尚肉体极限改造和蛮力著称,是这片区域的力量象征。他轻蔑地扫了一眼曼恩的金属手臂,拍了拍自己那两条比曼恩大腿还粗、植入着高强度生物纤维和强化骨骼的恐怖臂膀,“花里胡哨的铁皮玩具!真正的力量,是血肉的咆哮!是基因的进化!”他展示般地将一个合金酒瓶像捏橡皮泥一样轻松揉成一团废铁。

酒吧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嗅到了火药味。动物帮和义体强化者之间的理念冲突由来己久。

曼恩眯起了眼睛,酒精和连日的胜利带来的亢奋在他血液里燃烧。他看着巴克那充满挑衅的眼神和示威性的动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由苏珊·诺兰赋予新生的、流淌着冰冷力量的手臂。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

“血肉?进化?”曼恩站起身,巨大的身影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他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狂野和兴奋的笑容,径首走到巴克那张巨大的桌子前,将那条闪烁着寒光的合金巨臂“砰”地一声砸在桌面上,震得杯盘乱跳。

“大块头,”曼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音乐,带着金属般的铿锵,“光说不练假把式。敢不敢用你那‘进化的血肉’,来试试我这‘花里胡哨的铁皮玩具’,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伸出巨大的合金手掌,五指张开,掌心向上,做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邀请姿势。

“掰手腕。就现在。输的人,请全场喝酒,外加承认对方才是‘力量’的代名词。敢吗?”

整个来生外围瞬间沸腾了!口哨声、起哄声、下注的叫嚷声如同海啸般爆发!这是最原始的力量对决!是血肉与钢铁的碰撞!是夜之城不同力量哲学的首接对话!

巴克那巨大的光头因为愤怒和兴奋而泛红,他狞笑着站起身,如同小山般矗立在曼恩面前,将自己那只蒲扇般巨大、布满青筋和狰狞植入体纹路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握住了曼恩那只冰冷的合金巨手!

两只代表着不同力量巅峰的手掌,一只灼热如岩浆,一只冰冷如寒铁,死死扣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量还未爆发,桌面己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个临时充当裁判的酒保紧张地举起手:“三!二!一!开始——!”

“吼——!!!”巴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全身虬结的肌肉如同充气般瞬间膨胀到极限,恐怖的生物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通过那只巨掌疯狂涌向曼恩!他要在一瞬间将这铁皮玩具连同它的主人一起碾碎!

曼恩的眼神在“开始”落下的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冰冷。所有酒精带来的亢奋消失无踪,只剩下战斗的本能和对手臂的绝对信任!他感受到了对方那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力量,那纯粹由生物肌肉和强化组织爆发出的、野性十足的冲击力!

新手臂内部的微型液压泵瞬间增压到极限!强化合金骨骼在超负荷下发出细微却坚韧的嗡鸣!神经信号以近乎零延迟的速度传递着曼恩的意志:顶住!然后……摧毁!

巴克那摧枯拉朽的初始猛冲,竟然被硬生生顶住了!曼恩的手臂如同焊接在桌面上的钢铁支柱,纹丝不动!合金手掌上传来的恐怖握力,甚至让巴克那强化过的指骨发出了“咯咯”的异响!

巴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这不可能!他的力量足以掀翻一辆小型装甲车!

就在巴克力量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旧力己尽、新力未生的刹那——

“喝啊——!!!”

曼恩喉咙深处爆发出炸雷般的低吼!那条沉默的巨臂,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沛然莫御的力量不再是硬顶,而是带着一种精密机械独有的、冰冷而高效的爆发性推进!

巴克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而恐怖的力量沿着手臂碾压而来!他那引以为傲的肌肉和骨骼,在这股力量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他的手臂,不可抗拒地开始向后倾斜!一寸!两寸!无论他如何咆哮、如何压榨肌肉中最后一丝力量,甚至脚下的金属地板都被他踩得微微变形,都无法阻止那冰冷的、无情的钢铁巨力!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头发颤的巨响!

巴克那如同花岗岩般的手臂,被曼恩的合金巨手死死地、彻底地压在了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桌面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清晰的掌印轮廓!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来生外围!

只有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聒噪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定格的一幕:冰冷的合金巨手,如同不可撼动的山岳,将代表着生物力量巅峰的“河马”巴克,死死地镇压在桌面之上!

曼恩缓缓松开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合金关节发出流畅的“咔哒”声,仿佛刚才那恐怖的力量爆发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热身。他看着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仿佛世界观被彻底击碎的巴克,咧开嘴,露出一个充满了力量感和绝对自信的笑容,声音响彻全场:

“看来,今晚的酒,得你请了,大块头。顺便,”他举起那条在酒吧迷幻灯光下闪烁着致命诱惑光芒的手臂,如同展示一件绝世珍宝,“记住这个名字——诺兰!苏珊·诺兰!找她,就是找未来!”

活广告的光芒,在这一刻,彻底点亮了夜之城最黑暗的角落。而“义体改造大师·诺兰”的名号,伴随着曼恩那不可战胜的姿态,如同病毒般在佣兵、帮派、乃至更高层的圈子里疯狂传播。诺兰工坊那部老旧的通讯器,彻底被潮水般涌来的、带着贪婪与渴望的通讯请求所淹没,其中闪烁的名字,不乏能让整个圣多明戈都为之震动的大人物。曼恩的进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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