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阳光斜斜地切过夏屿的掌心。
他凝视着那根白发，在阳光下它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质感。
不是衰老的银白，而像是被漂洗褪色的白，与五条悟那种月光般的发色截然不同。
"老师！我带了早餐！"
虎杖的声音伴随着煎蛋的香气一起涌进来。
夏屿迅速合拢手掌，黑色纹路在袖口下不安地游动。
粉发少年把餐盘放在床头，上面的煎蛋被拙劣地做成笑脸形状，番茄酱勾勒的嘴角歪向一边。
"顺平的情况稳定了。"虎杖递过牛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到夏屿手背，"硝子小姐说身体没有大碍，就是......"
他挠了挠头，"总在睡梦中喊妈妈。"
夏屿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耳垂。
那里本该戴着黑曜石耳钉，现在只剩一个结痂的伤口，偶尔会渗出丝丝血迹。
他想起水族馆里吉野凪消散时的场景。
"今天有什么安排？"
"伏黑说要去调查新出现的咒灵。"虎杖的视线落在夏屿手腕上。
黑色纹路正从袖口探出，像细小的蛇般缠绕着玻璃杯，"五条老师让您多休息......"
"我一起去。"
牛奶杯突然炸裂。
乳白色的液体在空中凝固了一瞬，随即被黑色纹路吞噬殆尽。
虎杖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纹路满足地缩回夏屿袖中，在布料下鼓起诡异的蠕动痕迹。
......
训练场的银杏叶铺了厚厚一层。
夏屿站在场边，看着虎杖和伏黑配合攻击玩偶。
秋风卷着金黄的叶片打旋，有几片粘在他肩头，像是某种标记。
"动作太慢了~"
五条悟的声音从头顶的树枝间飘下来。
他倒悬在银杏枝头，墨镜滑到鼻尖，六眼在阳光下泛着玻璃珠般的冷光。
落地时带起的风掀起一片金色浪涛，叶片在他周围悬浮成漩涡状。
"以前的训练可比这严格多了。"他伸手摘掉夏屿发间的落叶。
（很严吗）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的脸，"不过现在的学生真幸福啊。"
伏黑的玉犬突然朝树林方向低吼。
顺平站在训练场边缘，手里攥着那块碎花布。
晨光里他的黑眼圈显得更深了，校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具被抽干生气的躯壳。
"顺平！"虎杖小跑过去，"要一起训练吗？"
少年的目光穿过纷飞的银杏叶，首首落在夏屿身上。
阳光在那瞬间变得刺眼，夏屿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了一瞬——比往常更修长，更模糊，边缘处泛起不自然的涟漪。
"我想变强。"顺平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五条悟突然出现在少年身后，手臂亲昵地搭在他肩上："有志向！"
六眼却看向夏屿，"让夏屿老师教你咒力控制怎么样？"
夏屿的黑色纹路在袖口下躁动。
他想起水族馆里失控的瞬间，那种灵魂被撕扯的剧痛。
但顺平眼中的执念让他无法拒绝——那里面盛着太多熟悉的东西：绝望、不甘、以及某种近乎自毁的决绝。
"先从呼吸开始。"夏屿走到训练场中央，黑色纹路悄悄爬上脖颈，"感受咒力的流动。"
训练持续到日暮西沉。
顺平的咒力像匹难以驯服的野马，每次尝试引导都会引发小型爆炸。
虎杖不厌其烦地示范基础姿势，伏黑用玉犬充当敌人。
"休息一下。"夏屿递过毛巾，发现顺平手腕内侧浮现出细小的咒纹——和真人留下的印记如出一辙。
少年猛地抽回手："您也看见了？"他的声音发抖，"从水族馆回来后就...有时会感觉妈妈在某个地方呼唤我......"
银杏叶突然无风自动。
夏屿的耳垂渗出鲜血，黑色纹路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
他看见顺平身后浮现出吉野凪的虚影，女人的嘴像离水的鱼般开合，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细小的泡沫，每个泡沫里都映出陌生的场景——
幽暗的长廊、排列整齐的玻璃容器......
"夏屿老师！"
虎杖的惊呼惊醒了他。
夏屿发现自己正抓着顺平的肩膀，黑色纹路如藤蔓般缠绕着少年。
五条悟的手搭在他腕间，无下限将两人分开时发出细微的静电声。
"咒力反噬而己~"五条悟的声音轻快得反常。
伏黑将顺平护在身后，玉犬龇牙发出警告。
钉崎的锤子微微抬起，虎杖则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夏屿的影子边缘正不正常地扭曲着，像滴入水中的墨汁。
"是我先失控的。"顺平揉着肩膀站起来，碎花布从口袋滑落，"最近总是...看到奇怪的画面。"
五条悟突然摘下墨镜。
六眼在暮色中亮得骇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有意思~"
他轻声说，"你们的咒力正在同步呢。"
夜蛾正道的电话打断了诡异的氛围。
夏屿走到场边接听，校长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电流杂音。
"查到了水族馆研究员的资料...曾是某地下研究所成员。"
夜蛾顿了顿，"他们二十年前就在进行特殊体质研究，资料显示......"
夏屿的耳朵嗡嗡作响。
手机黑屏上映出他的脸——右眼的金色再也无法隐藏，眼尾浮现出陌生的纹路。
黑色纹路己经蔓延到下颌，像蛛网般覆盖了半边脖颈。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时，训练场己经空无一人。
只有五条悟靠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手里转着顺平落下的碎花布。
"需要帮忙吗？"他歪着头问，白发上沾着夜露，"比如...暂时封印你体内那个'小淘气'？"
夏屿的咒力突然紊乱。
黑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原本的肤色，但右眼的异色再也无法掩饰。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瞬移到他面前，呼吸带着草莓大福的甜腻。
"真好看~"指尖虚划过夏屿的眼尾，"比我想象的颜色更漂亮。"
月光笼罩训练场时，五条悟的背影消失在银杏道尽头。
夏屿的口袋里多了样东西——是那枚失踪的黑曜石耳钉，内侧新刻的咒文正微微发烫，像颗不安的心。
……
心情不好，写不出什么内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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