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反问:“殿下,是对太子妃动心了吗?”
这话问得陆漾也是一怔,他脸上有些不自在,连忙否认:“孤没有!孤的意思是,难道,她就不能先对孤动心思吗?”
君泽沉默了一瞬,道:“属下对感情之事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如若殿下希望太子妃对殿下动心的话,是不是应该给太子妃娘娘一些暗示?
让太子妃娘娘觉得自己是可以对殿下动心思的,之后,或许就会对殿下有些行动了。”
陆漾静静思索:“给她一些暗示?”
两日后,陆漾收到了黄馨儿的鸽书,对方愿与他合作。
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孟千雪。
“她答应孤,今晚会说服黄夫人秘密开棺验尸,孤那时会派去仵作获取证据,她也会从黄大人的书房找到黄大人与那边密切往来的证据,接下来,就看怎样把这个事情闹大,引发舆论了。”
孟千雪不假思索:“敲登闻鼓。”
“让黄馨儿去敲登闻鼓诉说冤情,殿下派人秘密保护她,不要让她在敲鼓的过程中秘密被人暗杀了,接着打通宫里的关系,让皇上知道此事,让他亲自去见黄馨儿,让黄馨儿众目睽睽之下呈交证据。”
陆漾赞叹:“妙哉!”接着又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此事需要勇气,不知那黄馨儿是否能做到,其次就是,万一父皇实在袒护老三,即便是知道黄大人一事另有隐情,也不愿出面,又当如何?”
孟千雪思索了一瞬,道:“既然走出这一步了,黄小姐不愿做到也得去做,毕竟众目睽睽敲登闻鼓,是最能替父亲洗刷冤屈和保全黄家的手段了,至于殿下说的,担心皇上不愿出面,那就先瞒住此事,想办法在那时候让他出宫,只要他经过那里,不出面也得出面了。”
陆漾道:“我之后再去与母后商议商议,有什么让父皇出宫的办法。”
孟千雪“嗯”了一声,陆漾便立即去行动了。
一切按照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陆漾派出君泽给黄馨儿秘密传信,接着匆匆去了趟乾宁殿。
“让你父皇出宫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皇后许琪道,“过几日是陆国公的生辰,这位陆大人是皇上的老师,你父皇那时候必然会去国公府,只是国公府与登闻楼并不顺路……不过不打紧,母后到时候提出跟你父皇一同前去,想必你父皇不会拒绝。路上,母后想法子让你父皇绕到那边去。”
另一边,在黄馨儿的争取下,黄大人被秘密开棺,仵作验尸发现,黄大人死于窒息,但并非上吊身亡,因为脖子上的勒痕是橫向的,是先被人活活勒死,然后挂于悬梁,制造上吊自戕的假象……
三日后。
一切准备就绪,按照约定的时间,黄馨儿让人抬着黄大人的尸体,“噔噔噔”敲响了登闻鼓。
黄馨儿一身素衫,表情毅然,纤弱的手臂,敲击登闻鼓时却分外铿锵有力,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请苍天,辩忠奸!臣女有冤,还望青天大老爷做主!”
陆漾此时和孟千雪此时守在房中,宫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匆匆过来汇报,这时,却有一个宫女匆匆来报:“殿下,不好了。”
这个宫女正是皇后身边伺候的彩霞,彩霞跑得气喘吁吁,对陆漾说:“皇后娘娘传来消息,敏贵妃得知娘娘要陪皇上去国公府,为了争宠也提出要与娘娘一同去,便是娘娘与敏贵妃一同陪着皇上去,回程的途中,敏贵妃非要央着皇上去郊外狩猎,便与去登闻楼的路线岔开了,现在皇上正和敏贵妃往郊外的方向去了!”
闻言,陆漾和孟千雪脸色俱是一变。
“那该如何?”陆漾顿时焦灼。
戏台子都搭好了,看戏的人不去,那怎么行?
孟千雪还算镇定。
她静静打开了京都的地图。
“其实早在得知敏贵妃也要一同前往时就该知道此事会有变数。”
彩霞却道:“可是,是今日一早,娘娘要跟皇上出宫时,敏贵妃才突然过来说要跟皇上一同前去的!”
孟千雪平静道:“敏贵妃善妒,不会错过任何打压皇后娘娘的机会,肯定不会让皇后娘娘单独与皇上出宫去国公府。”
陆漾意外:“你早就知道敏贵妃会一同前往?”
“那自是当然,师父自小教育我,走一步,算十步,是身为谋士的基本素养,放心吧,我早有对策。”她盯着地图,轻摇折扇,
“很快,他们便会回来的。”
陆漾意外又惊喜:“你做了什么?”
鉴于这话大声说出来有些不雅,孟千雪咳了咳:“你附耳过来。”
陆漾将信将疑的将耳朵凑过来,她将折扇一挡,遮住两人,近得,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孟千雪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让人,在敏贵妃的茶里偷偷下了巴豆……”
陆漾诧异又震惊的望着她,她一收折扇,用扇尾指着地图比划着:“京郊她去不了了,估计在这里便会折回,去最近的医馆,马车势必会经过登、闻、楼。”
果然,不多时,又有人匆匆来报:“禀殿下,皇上和敏贵妃娘娘突然回程了,现在在往登闻楼的方向!”
陆漾目光大亮:“干得漂亮!”
他一手拍在轮椅扶手上,差点就要从上面站起来了,难以形容他此刻的激动与欣喜。
“继续去探!”
另一厢边,马车里的敏贵妃愁苦的捂着肚子,尖细的蛾眉紧紧蹙起。
她也没想到,只是在国公府的寿宴上吃了点点心和茶水,怎么腹部就绞痛的厉害,想要出恭,可碍于皇上在马车上,又不能。
陆湛临陪着她返程,心疼的安慰道:“爱妃别着急,前面就是医馆了。”
一旁的皇后许琪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马车往回京的方向去,越来越靠近登闻楼,却听见外面百姓的嘈杂声入耳,连路都有些拥堵了。
见马车慢下来,陆湛临连忙责问:“前面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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