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那场戏,余波未平。
宫里头,如今看沈知鱼的眼神,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有羡慕她一步登天,在陛下那儿挂上号的。
有嫉妒她走了狗屎运,恨不得取而代之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掺杂着敬畏的复杂情绪。
毕竟,能让贤妃娘娘当众吃瘪,还全身而退的小太监,整个大启皇宫,独一份。
连带着,以前那些爱搭不理的管事太监,见了沈知鱼,也知道堆起三分笑脸,客气地称一声“沈公公”。
沈知鱼对此照单全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呵,塑料同事情。
萧玦对沈知鱼的态度,也越发微妙起来。
从前是使唤,如今倒像是……习惯。
批阅奏折时,会让她磨墨的位置离龙案更近些。
偶尔,他会无意识地用指腹着沈知鱼刚奉上的茶盏边缘。
那上面,仿佛残留着一点点让她安心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沈知鱼依旧战战兢兢,但她发现,只要她调整呼吸,用一种尽可能平稳无波的语调回话,萧玦眉宇间的戾气就能消散不少。
她还“无意中”发现,御书房角落那盆半死不活的文竹,若是挪到离萧玦稍近些的窗边,似乎能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片刻。
于是,那盆文竹就经常“不小心”被她挪动位置。
萧玦发怒的次数,确实在降低。
虽然依旧是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但好歹有了点休眠的迹象。
沈知鱼暗自庆幸:专业对口,情绪稳定器业务能力杠杠的。
永宁宫里,李贤妃可咽不下这口恶气。
她那个在兵部当差的哥哥李牧,手再长也伸不进这后宫。
“一个小小的阉人,也敢给本宫没脸!”
李贤妃砸了一个名贵的瓷瓶,犹不解恨。
贴身宫女玉珠忙劝:“娘娘息怒,为那起子小人生气,不值得。”
李贤妃冷笑:“本宫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她开始在宫中暗中寻觅,专挑那些平日里就眼红沈知鱼,或是曾与沈知鱼有过些许摩擦的人下手。
很快,目标就锁定在了与沈知鱼同住的小太监,小路子身上。
小路子本就因为沈知鱼的平步青云而心生嫉妒。
之前两人还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过不愉快。
玉珠代表李贤妃,私下里找到了他。
几锭沉甸甸的银子,加上“日后贤妃娘娘得了势,少不了你的好处,提拔你做个管事太监”的空头许诺。
小路子那点可怜的忠诚和良心,瞬间就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他犹豫过,但一想到沈知鱼那张如今在陛下面前都能说上话的脸,再摸摸怀里冰凉的银子,心一横,便应承了下来。
这日傍晚,天色将暗。
萧玦不知为何,心绪有些不宁,便随意在宫中走了走。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走到了内侍监低等太监们住的院子附近。
隔着一段距离,他眼尖地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那个叫小路子的小太监。
只见他先是紧张地西下张望了一番,然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塞进了沈知鱼床铺的草席底下。
萧玦眼神一凝,眸色深沉,却并未声张,只将这一幕默默记在了心里。
呵,果然有些不长眼的东西。
沈知鱼自然不知道暴君撞破了这一幕。
但她敏锐地察觉到小路子最近很不对劲。
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她对视。
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对她献殷勤,比如主动帮她打扫屋子——虽然扫得并不干净。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知鱼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
晚间,在寝殿伺候萧玦时。
萧玦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
他看似随意地开口:“这宫里头,有些人手脚不干净,心思也龌龊得很。”
沈知鱼正在给他捶腿的手微微一顿。
“你平日里多留个心眼,别被人算计了,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给人数钱。”
萧玦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沈知鱼却瞬间明白,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大佬这是……在点拨我?
她心头一跳,连忙垂下头:“奴才……奴才愚钝,谢陛下提醒。”
(暴君信任度:LV1.5 -> LV2,解锁“友情提醒”功能。)
沈知鱼感觉,这位爷对她的态度,似乎从单纯的“利用”,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庇护?
虽然这庇护可能跟保护珍稀大熊猫差不多,但好歹也是庇护啊!
有了萧玦这番话,沈知鱼更加确定,有人要对她下手了。
而且,看小路子那心虚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
只是,幕后黑手是谁?李贤妃?还是那个笑面虎王瑾?
沈知鱼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小路子的一举一动。
她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揪出幕后黑手,又不能在萧玦面前显得自己太有心机。
毕竟,暴君的心思,海底针,谁知道他喜欢傻白甜还是黑莲花?
唉,这宫斗副本,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小鱼我,只想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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