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竟以慕容云裳为饵,引我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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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竟以慕容云裳为饵,引我入瓮!

 

檀香袅袅,驱不散书房内那股子沁入骨髓的阴寒。

裴枕流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一张雪白的狐裘。

衬得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愈发苍白无害。

他垂眸看着手中一枚温热的玉佩。

指腹轻轻着上面繁复的纹路。

正是苏蝉月曾经最爱的那一枚。

“王爷,”

一名心腹侍卫躬身禀报,声音压得极低。

“消息己经放出去了。如今全京城都在传,贵妃娘娘蛊毒攻心,己病入膏肓,药石无效。”

裴枕流嗯了一声,眼皮都未曾抬起,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太医院那帮废物怎么说?”

“回王爷,按您的吩咐,他们对外宣称,唯有找到传说中能‘以毒攻毒’的天下奇物,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侍卫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敬畏。

以毒攻毒?

这世上,若论玩毒,谁能比得过那位“鬼手毒医”?

谁又能比得过,那个本该死了的苏家凤凰?

“很好。”

裴枕流终于抬起眼,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里,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将手中的玉佩攥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还不够。”

他轻声说,语调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光有传言,如何能引蛇出洞?”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递给侍卫。

“把这个,‘不小心’遗落在宫门口,让裴云鸿的人捡到。”

侍卫恭敬地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瞳孔骤缩。

那雪白的丝帕上,一摊刺目的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而在血迹的边缘,用金线绣着一个极其隐秘的图样——一条吐着信子的双头蛇。

裴家暗纹!

只有嫡系中的嫡系,才知道的阴影标记!

这分明是王爷您自己的东西,却沾染了贵妃的血……

“去吧。”

裴枕流挥了挥手,重新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甚至还轻轻咳嗽了两声。

“云鸿疑心太重,总要给他一些‘证据’,他才会相信,他的贵妃,真的快死了。”

也只有这样,那只躲在暗处、惊扰了他好梦的凤凰。

才会闻到诱饵的血腥味,不是么?

他抚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嘴角的笑意越发扭曲。

苏蝉月……阿月……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刀客,都敢暴露行踪。

如今,你那位高高在上的“情敌”危在旦夕,你会不会……再心软一次呢?

鬼医谷,竹林飒飒。

那晚月下的拥抱,仿佛还在空气中留有余温。

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彻底踏碎。

谢琅玕翻身下马,一身风尘仆仆,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焦灼。

他几乎是闯进了苏蝉月的药庐。

“阿月!”

彼时,仇饮焚正坐在院中,用一块布细细擦拭着他的长刀。

听到这声急切的呼喊,他握刀的手猛然一紧。

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射向来人,周身瞬间腾起一股凛冽的杀气。

“何事如此惊慌?”

苏蝉月从屋内走出,声音清冷,像山间清泉。

谢琅玕大步上前,将一卷密信递上,声音压抑着怒火:“京城出事了!裴枕流那个伪君子,他……他竟然拿慕容云裳的性命做局!”

苏蝉月接过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

仇饮焚也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同样落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贵妃病危……遍寻天下奇毒……以毒攻毒……”

仇饮焚一字一句地念着,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一个引蛇出洞!”

“不止!”

谢琅玕咬牙切齿,“我的人还捡到了这个!”

他又递上一张纸,上面拓印着一个图样——正是那方染血丝帕上的双头蛇暗纹!

“这是裴枕流的私印!他故意留下这个,就是做给你看的!”

谢琅玕急道,“他笃定你认得出这个标记,笃定你会知道这是他的手笔!他这是在阴谋!在逼你入京!”

苏蝉月看着那个熟悉的模样,眼中寒冰凝结。

别人或许不知,但她清楚得很。这双头蛇。

代表着裴家最肮脏的秘密,也代表着裴枕流的“控心术”。

慕容云裳咳出的每一口血,都带着他的意志。

那个女人,己经彻底沦为了一个被线操控的咳血傀儡。

“他不是在逼我。”

苏蝉月忽然冷笑一声,那笑意里满是讥讽与彻骨的寒意。

“他是在试探。他想知道,‘鬼手毒医’到底是不是苏蝉月。他想看看,我苏蝉月,会不会为了一个曾经的情敌,踏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好一招攻心之计。

若她不去,慕容云裳必死无疑。

世人会说鬼手毒医见死不救,浪得虚名。

若她去了,京城内外,不知有多少龙鳞卫的眼线,正等着将她生吞活剥!

“那就让她死!”

仇饮焚猛地开口,声音狠戾决绝。

他一把抓住苏蝉月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阿月,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一个慕容云裳,算什么东西?!”

“我说了,这不是报答!”

仇饮焚以为她又要拒绝,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嘶吼。

“我只是……我不能看着你再去冒险!裴云鸿要你的血,裴枕流要你的命!那京城就是个龙潭虎穴,你不能去!”

苏蝉月反手握住他颤抖的手,抬头看他。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映出了他偏执而深情的倒影。

“仇饮焚,你听着。”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慕容云裳是我的情敌,没错。但她更是裴云鸿的贵妃,是裴枕流手里的棋子,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在场两个男人的心上。

“我若不去,便是怕了他裴枕流。我若不去,慕容云裳的死,便会成为我心头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日后,他会用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来要挟我,试探我。”

她缓缓抽回手,走到院中的石桌旁,指尖轻轻拂过上面冰冷的纹路。

窗外,林中深处,又响起一声凄厉的鸟鸣,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苏蝉月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一脸担忧的谢琅玕,和满眼都是挣扎与不甘的仇饮焚。

最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危险又艳丽的弧度。

那笑容,像极了雪地里骤然绽放的蚀骨花,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剧毒。

“他不是想看‘鬼手毒医’的手段吗?”

她轻笑一声,袖中毒蝶的银粉在指尖若隐若现。

“那我就让他看个够。”

“谢琅玕!”

“属下在!”谢琅玕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苏蝉月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备上我亲手炼制的‘三日笑’,再备一份厚礼,传信给京城所有地下钱庄和黑市。”

“就说,鬼手毒医,将亲赴京城,为贵妃娘娘……送药!”

她刻意加重了“送药”二字。

送的,是救命的良药,还是催命的毒药,那就要看安阳王府,有没有胆子收下了!

这盘棋,既然己经开局。

那执棋的人,就该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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