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陈廷洲的疯狂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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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陈廷洲的疯狂寻找

 

手机屏幕在办公桌上亮起又暗下,第37个未接来电的提示音被陈廷洲狠狠按灭。指节砸在钢化玻璃上的钝痛,让他想起某次暴雨夜李晓摔门而去时,自己攥碎的玻璃杯——当时掌心的刺痛与此刻相同,只是那时的痛里藏着傲慢,现在的痛里只剩空茫。

“陈总,监控显示李小姐……李晓女士昨天下午出了小区,没带行李箱。”助理的声音带着颤,递来的监控截图上,李晓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背影在人流里越来越小。这画面像根针,刺破了他自以为是的掌控——那外套是她替身时期偷偷留着的旧物,他曾嘲讽“地摊货配不上陈家”,此刻却在每帧画面里灼烧他的眼。

他突然想起她离开前那晚,书房台灯亮到凌晨。当时他以为是她又在背苏晚的喜好,现在才惊觉,那灯光下她整理的,或许是自己的退路。抽屉里那封未拆的离职信还压在苏晚的乐谱下,信封边角的褶皱里,似乎还沾着她指尖的温度——和某次她替他包扎伤口时,纱布上残留的体温一模一样。

“查她所有的银行卡流水,通讯记录,哪怕是三年前在电子厂的工资单!”陈廷洲的声音劈了叉,抓起西装外套时,口袋里的银镯滑落在地。那是他让人给李晓送去的“补偿”,内侧的白玫瑰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她留在床头柜上的那枚——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不告而别,连归还的念想都没有。

车队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穿梭,陈廷洲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过那家她曾说“咖啡太甜”的咖啡馆时,他突然让司机停车。推开门的瞬间,焦糖香裹着回忆涌来:某次他逼她喝下两勺糖咖啡,她皱眉的样子像只受了委屈的猫;而现在,靠窗的位置空着,杯沿的口红印都己擦净,仿佛她从未来过。

“先生,要和上次一样的拿铁吗?”侍者的询问像记耳光。陈廷洲猛地转身,风衣扫倒了门口的伞架,十几把伞滚落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这声音和醉酒夜他攥着她手腕时的嘶吼重叠,只是那时他喊的是“苏晚”,现在心里空得连名字都喊不出。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李晓在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厅,正低头吃一碗牛肉面。照片像素模糊,却能看清她嘴角沾着的辣椒油,和某次在异国夜市,她抢他碗里的辣酱时的模样如出一辙。他的指尖划过屏幕上她的笑脸,突然想起她说过“最讨厌西餐的刀叉,不如筷子顺手”——原来那些被他当作“不够优雅”的细节,都是她藏起来的真实。

“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他对着电话吼完,才发现掌心的银镯硌出了红痕。这镯子是他照着苏晚的旧物定制的,却被李晓戴出了不同的温度——她总在洗碗时摘下来,说“怕磕坏”,而苏晚从不碰家务。这些被忽略的差异,此刻像潮水般漫上来,淹得他喘不过气。

车队最终停在她曾提过的电子厂门口。下班的工人潮里,他徒劳地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看到无数双带着疲惫却鲜活的眼睛。某个穿工装的女孩擦过他的肩,身上的机油味混着洗衣粉香,让他想起李晓替他洗衬衫时,晾在阳台的衣服上飘来的味道——那是与陈家消毒水味截然不同的、属于生活的气息。

回到空荡的别墅时,玄关的感应灯还会为他亮起。他盯着鞋柜里那双她忘带走的帆布鞋,鞋跟处磨出的洞像个嘲讽的笑——这双鞋陪她走过替身时期的每段路,却终究没能走进他为苏晚打造的牢笼。客厅的落地窗还留着她画的涂鸦,是只歪歪扭扭的猫,旁边写着“李晓到此一游”,字迹被雨水洇过,却比苏晚所有的签名都更清晰地刻在他心上。

深夜的书房里,他第一次点开那个加密文件夹。里面不是苏晚的照片,而是他偷偷存的李晓的瞬间:她躲在角落吃辣条的侧脸,她给流浪猫喂牛奶的背影,她在暴雨中奔跑时飞扬的衣角……这些画面在黑暗中亮起,像无数颗被他亲手熄灭又重新燃起的星。

手机彻底没电的提示音响起时,他终于承认,有些东西一旦放手,就再也找不回。就像某次他故意摔碎她的相框,以为能让她更像苏晚,却在碎片里第一次看清,她眼里的光,从来都与苏晚不同。而现在,那光正消失在他找不到的远方,只留下满室寂静,和他后颈那朵正在褪色的刺青——白玫瑰的纹路里,第一次渗出了向日葵的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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