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水晶灯在凌晨三点终于熄灭，李晓站在卧室梳妆台前，指尖颤抖着解开颈间的钻石锁骨链。铂金链条在夜灯下泛着冷光，三排碎钻勾勒出苏晚最爱的白玫瑰轮廓，而当她用发夹挑开内侧的微型弹簧扣时，激光雕刻的 "SW" 缩写骤然刺入瞳孔。
"还没睡？" 陈廷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银镯碰撞门把手发出清响。他倚在门框上，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锁骨处的白玫瑰刺青透过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祖母让我把这个给你。"
丝绒盒子里躺着枚向日葵胸针，荧光粉在黑暗中勾勒出花瓣脉络。李晓想起之前暗室里的铁箱，苏晚的实验服上也有相同的标记。"苏晚设计的胸针都有荧光粉，" 她将锁骨链扔在梳妆台上，金属撞击声刺破寂静，"是不是因为能检测污染？"
陈廷洲弯腰捡起锁骨链的动作顿住，银镯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她过敏体质，" 他指尖抚过 "SW" 刻字，"不能接触含铅颜料，所以所有饰品都用荧光粉替代。" 这话让李晓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记载 —— 荧光粉与 "晓光" 基因结合能形成污染示踪剂，而此刻她颈间的饰品，竟全是行走的毒标。
"我父亲大学时研究的植物，" 李晓突然转身，珍珠链划过空气发出轻响，"是不是和苏晚的刺青颜料有关？"
陈廷洲猛地抬头，银镯撞在梳妆台边缘。窗外的暴雨突然加大，雨水拍打玻璃的声响里，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处方单 —— 正是暗室铁箱里的那张，日期是苏晚车祸前三天，药品栏赫然写着 "荧光粉过敏特效药"。
"她知道陈明远在废料里加了荧光粉，" 他的声音被雷声吞没，"所以故意用含毒颜料刺青，想把污染证据纹在身上。"
李晓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想起慈善晚宴上，陈廷洲在停电时拥抱她的力度，想起他后颈那道形似向日葵的伤疤。"所以你找我当替身，" 她抓起锁骨链甩向他，钻石划破空气发出锐响，"就是为了让我接近陈明远，当你的活体检测仪？"
银镯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陈廷洲稳稳接住锁骨链，铂金链条在他掌心缠成死结。"你父亲失踪前把污染地图分成了三份，" 他扯开衬衫领口，白玫瑰刺青在夜灯下泛着诡异的紫，"一份在基因图谱，一份在我的刺青，还有一份......"
梳妆台的抽屉突然被风吹开，李晓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滑落在地，照片上的野雏菊被雨水浸透。她想起花店后院埋下的金属盒，想起父亲在照片背面写的 "极光"—— 那是北欧特有的自然现象，而荧光粉在极光波长下会显影出真正的污染路径。
"第三份证据在极光观测站，" 陈廷洲将锁骨链塞进她掌心，金属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苏晚算准了陈明远会找替身，所以把开启密码刻在了......"
"在我身上。" 李晓突然明白，指尖划过锁骨链的 "SW" 刻字，"你们早就知道我和苏晚容貌相似，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你们计划里的钥匙。"
暴雨在这时冲破窗缝，打湿了陈廷洲肩头的刺青。他从口袋里掏出枚 U 盘，正是之前在暗室找到的那枚，屏幕上正显示着父亲日记的破解版 —— 最后一页用荧光粉画着完整的污染地图，中心坐标是北欧的极光站，而标注路径的线条，竟与李晓颈间锁骨链的玫瑰纹路完全重合。
"你父亲和苏晚用了十年研发 ' 晓光 '，" 陈廷洲的指腹擦过她手背的伤疤，"想在陈明远的废料里种出能净化土壤的植物，而你......"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李晓瞥见屏幕上 "祖母" 的来电，突然想起家族宴会上姑婆的刁难，想起花店备货单上的 "SW" 缩写。原来从她踏入陈家老宅的第一天起，每个人的眼神、每句看似无意的话语，都是这场污染调查的一环。
"锁骨链的设计图在老宅阁楼，" 陈廷洲挂断电话时，银镯上凝着水珠，"苏晚画的原稿背面，有你父亲的批注。"
李晓跟着他冲进暴雨，珍珠链与锁骨链在胸前碰撞出冷硬的声响。她望着陈廷洲被雨水打透的衬衫下，那朵白玫瑰刺青正在荧光粉的作用下逐渐变紫 —— 和 "晓光" 向日葵的花粉颜色相同。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条刻着 "SW" 的锁骨链，不仅是替身的枷锁，更是点燃真相的导火索，而她作为李晓的存在，早己在十年前的科研计划里，注定要成为刺破黑暗的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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