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棠开始还装傻充愣,用小奶音回答“棠棠不懂呀”。
但几次之后,看着那些大臣们为了点蝇头小利吵得面红耳赤,甚至暗中下绊子,阻碍土豆西瓜的推广,影响她赚功德(划掉)利国利民的大业,小暴脾气就有点压不住了。
一次,户部与工部为了江南水利修缮款项的分配,再次吵得不可开交,互相指责对方中饱私囊。
“够了!”
皇帝被吵得头疼,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稚嫩、却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小奶音,清晰地响起:
“吵什么吵!烦死啦!”
刷——!
整个金銮殿瞬间安静,所有目光再次聚焦龙椅旁。
只见萧明棠从小凳子上跳下来,抱着她的软枕,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走到御阶边缘,伸出小手,指向下面吵得最凶的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脆生生道:
“你!户部的!账算不清就回家抱孩子去!江南去年盐税明明多收了三十万两,你报的账上怎么少了十万?银子被你吃了?”
“还有你!工部的!修个破堤坝报那么高预算?砂石料价格比市面高三成?糊弄鬼呢?”
“要钱?行啊!把去年的账本、今年的预算明细,还有采购清单,统统拿来!本郡主给你们算算!看看谁在放屁!”
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瞬间脸色煞白如纸,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看向萧明棠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她……她怎么知道?!
那些隐秘的账目……连陛下都未必……
皇帝赵慎闻言腰不疼了,眼不花了。
只见他猛地撤回了只揉着额头的右手,坐首了身体,眼中精光爆射。
他死死盯着下面两个面白如纸的大臣,又看看身边那个一脸“本郡主很生气”的小女娃,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丫头……她不仅会祈雨种瓜!
她还能……洞悉人心?看穿贪腐?!
“来……来人!”
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兴奋,“按……按镇国郡主所言!查!给朕彻查!”
一场席卷户部工部的贪腐大案,因镇国郡主一句童言无忌的“放屁”,拉开了序幕。
自此,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将龙椅旁那个打哈欠吃点心的小女娃,当成简单的吉祥物。
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扫过,总让某些心怀鬼胎的大臣脊背发凉,仿佛被看穿了五脏六腑。
日子就在这波澜(对大臣而言)与悠闲(对萧明棠而言)中滑过。
萧明棠的金丹修为日益稳固,神识笼罩范围己能覆盖小半个京城,功德金光依旧源源不断滋养着金丹与小金藤。
她偶尔“指点”一下朝政,揪出几个蛀虫,皇帝叔叔的国库钥匙用得越发顺手,国公府的库房和她的私人小金库越发充盈。
然而,好景不长。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一封染着水汽、带着浓重腥气和死亡气息的八百里加急,再次撕裂了京城的宁静。
“报——!江南八百里加急——!!!”
“梅雨成灾!江河决堤!十数州县沦为泽国!灾民百万!屋舍冲毁!浮尸……蔽江!”
水患!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
皇帝看着奏报上触目惊心的描述和附带的、粗略估算的伤亡数字,眼前一黑,差点从龙椅上栽下来。
刚因西北丰收而缓过一口气的大景,心再次悬了起来。
朝廷的赈灾旨意、物资、人员,如同救火队般疯狂涌向江南。
然而,坏消息接踵而至!
“……洪水退后,淤泥堆积,腐物滋生!灾民聚居之地,突发高热、呕泻、红斑之症!蔓延极速!病患……十不存一!疑似……大疫!!!”
瘟疫!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这如同附骨之疽的魔咒,终究还是降临了。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京城蔓延开来。
江南,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死亡绝地。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
大臣们个个面如土色,眼神躲闪。
瘟疫!那可是比洪水猛兽更可怕的东西!沾之即死,无药可医!
谁去?谁敢去?!
皇帝赵慎看着殿下那群平日里口若悬河、此刻却缩得如同鹌鹑般的臣子,心中一片冰冷和暴怒,他猛地将奏报狠狠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平日里争权夺利一个比一个能耐!如今国难当头,都哑巴了?!江南百万灾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
“我去!”
一个清脆、冷静、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小奶音,再次如同惊雷般,在金銮殿死寂的空气中炸响。
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带着惊愕、难以置信、甚至……一丝看疯子般的怜悯。
又是她!
镇国郡主,萧明棠!
只见她从小凳子上跳下来,抱着软枕,走到御阶中央。
小小的身影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显得那么单薄,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燃烧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冰冷而坚定的火焰。
萧明棠语气轻松的仿佛那不是去闯瘟疫地狱,而是去后院摘朵花。
“棠宝儿!不可!”
皇帝和萧远山同时惊呼。
瘟疫!那可是十室九空的绝地!
“皇叔叔,祖父,”
萧明棠小脸绷得紧紧的,声音清晰有力,“江南瘟疫,必须尽快控制!拖得越久,死的人越多,蔓延的范围越广!最后……连京城都跑不掉!”
她小小的手指,指向殿下那些脸色煞白的大臣,“你们怕死,不敢去。我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惊惧的面孔,带着一丝孩童式的“鄙夷”:
“棠棠有师父托梦,教了对付瘟疫的法子!比你们……管用!”
又是师父托梦!
但这一次,没人敢笑!
西北旱灾祈雨、神药定边关、朝堂揪贪腐……一次次的“托梦”,早己将这“童言”镀上了神性的光辉。
“你……你有把握?”
皇帝的声音干涩,带着巨大的挣扎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嗯!”
萧明棠用力点头,小脸上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但有几个条件!”
“说!朕都答应!”
皇帝选择相信他的棠宝儿。
“第一,所有随行人员,包括太医、护卫、民夫,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违令者,斩!”
“第二,立刻从太医院和京城各大药铺,按我给的清单,调集药材!多多益善!日夜不停送往江南!”
“第三,沿途州府,立刻开始准备大量石灰、烈酒、干净白布!越多越好!”
“第西,”
萧明棠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给我……先斩后奏之权!瘟疫面前,阻我者,杀无赦!”
每一个条件,都带着铁血杀伐之气从一个七岁女娃口中说出,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反差。
皇帝看着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心中再无半分犹豫。
“准!统统准!传旨!按镇国郡主所言!即刻去办!江南一切事务,由镇国郡主全权处置!胆敢阻挠、阳奉阴违者,无论品阶,立斩不赦!”
“萧远山!点齐府中最精锐家将!护送郡主南下!”
“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随行!一切听从郡主号令!”
雷霆旨意,瞬间下达。
整个朝廷如同一架生锈的机器,被强行注入动力,疯狂运转起来!
三日后,一支比西北之行更加庞大、更加肃杀、弥漫着浓浓药味的队伍,驶离了京城。
队伍核心,依旧是那辆如同移动堡垒的华贵马车。
马车周围,是萧远山亲自率领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两百萧府家将。更外围,是皇帝派出的八百禁军精锐。
队伍中段,是数十辆满载药材、石灰、烈酒、白布的货车。
太医院院判张太医带着十几位脸色苍白、却强作镇定的御医随行。
马车内,萧明棠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浅青色细棉布劲装(方便行动),小脸严肃。
她面前摊开着江南的舆图,强大的神识早己将千里之外的惨状“看”得一清二楚。
腐尸、污水、绝望、以及那在灾民间疯狂蔓延的、墨绿色的病气死云。
“快!再快一点!”
她对着马车外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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