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一个村民醒了过来,见状不由惊恐问道。
“掌嘴!”
陆遥朝年轻人开口说道。
年轻人上前就是“啪啪”两个大嘴巴。
“我问,你答,彭越记录!”
陆遥冷声道。
“是,伍大人!”
年轻人连忙应道。
“你自己掌嘴!”
显然衡山派弟子的目标应该是彭越这个年轻人才对。
彭越愣了一下,自知失言,爽快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没有笔墨纸砚!”
彭越开口说道。
“说,哪间屋子里有笔墨纸砚?”
陆遥朝那醒来的村民开口问道。
两巴掌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关键是这个伍大人,连自己属下都这样严厉处罚,这个村民有点吓破了胆,颤抖着朝一处地方指了一下。
陆遥看向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会意,连忙小跑着去找了。
“村子叫什么?有几户?多少口子人?”
“大人,大人,这…这是河间村,我们一共五户,一共十八口。都是姓邹。”
居然还是宗族村,难怪能合伙一起做这么大的案子。
这时候中年男子己经找到了,快步跑了过来。
彭越连忙开始记录。
待他停笔,陆遥才继续开口询问:
“前前后后杀了多少人?”
“这个,这个,小人不知道啊,我们也不记数,多的时候一次西个人,少的时候也有单个的。”
那村民顿时头大,这答不出来,不会挨打吧?
“掰断他一根小指头!”
陆遥看向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连忙上前照做。
一声凄厉惨嚎响彻夜空,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中年妇人有些不敢看,找了个石墩子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
“这里面,谁是你家娘子?”
“大人,祸不及妻儿,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家娘子,大人想知道什么?
小人都会如实说……
这些活,都是我们男人来干,没让她们沾过血啊!
她们是无辜的啊!”
村民连忙求饶道。
“再掰一根吧!你的回答,我不喜欢!
这个时候说无辜,凭什么?
清理痕迹,处理首尾,你们杀人,她们帮忙,算哪门子无辜?
她们知道用的银钱都是这般作恶得的,还心安理得的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死有余辜!”
彭越一边快速记录一边心中击节赞叹。
方才那邹氏村民哭诉说自家娘子无辜的时候,他还感觉有些别扭,又有些无从反驳。
这次村民强忍着疼痛,没有大声嚎叫,硬生生压了下去。
“吃穿用度这么奢遮,邹家没一个老少?
你们爹娘都被你们克死了?
你们邹家一个娃也生不出来,邹家这是要断子绝孙了么?”
陆遥戏谑问道。
“放屁!我们邹家是不会断子绝孙的!”
陆遥这话一出来,那村民顿时怒了,像被刺激的公牛一样,努力挣扎着。
“如今这样不就是这个情况么?你们这些人谁家能生出娃了?”
“放屁,我大哥家就生了三个!”
这话一出,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可惜一时急切反驳,又没记住是哪里犯了错,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嗯,不错,还挺能啊!你大哥八字命硬啊!伤天害理居然还能留后!
不过,你的三个侄子能不能顺利长大,也是说不准的事!”
进村之后就感觉不太对劲,虽说只有五户人家,但是一个老少都没有也太奇怪了。
果然是在别处安了家,毕竟这种事情,不能让老人孩子看见。
“你,你们,你们不是衙门的……”
官府的应该不会拿小孩子来威胁他们。
“大人,他们的孩子……”
彭越话音未落,陆遥一瞪眼,让他把话憋回去了。
“要想他们不被株连,下次主动点,别让我费心思,再断他一指!”
陆遥冷声道。
那人连连点头,浑身颤抖起来。
这是问一次就断一指啊。
接下来的审讯,就轻松多了,村民竹筒倒豆子一般,主动说了很多事。
他们杀了人后,处理尸体,大卸八块,然后如庖丁解牛一般,肉都剔除出来,用来捕猎,钓鱼。
骨头都扔进那个坑里,盖上一层土,然后撒一把草籽。
他们有个约定,把坑填平的时候,他们就洗手不干了。
他们也时常打猎,这屠宰场便也当做掩护。
村子进出的通道基本被野草遮蔽,也不与外面往来。
偶尔他们也自己单独做活,就是那种收摊时碰到非要找他们村子留宿的人,他们就会骗进村。
不过为了避免和三兄弟起争端,这些就不销赃,留着自用。
至于他们杀的是什么人?
他们从来不管,所以死者的身份倒是很难确定。
“本来是想,把你们现在就挂在那些上面,让你们体会到死的,鉴于你们也算配合,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你们仨,分配一下!”
陆遥将行刑分配给彭家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伍大人,只是问话,这些脏活累活都让自己干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没有让中年妇人动手,各自拿刀出来,一刀一个,最后拔出刀的时候,感觉腿都发软。
平常打斗时杀人都不会如此。
两个衡山派弟子下半身都湿了。
“便宜他们了,本应受千刀万剐之刑的,把他们挂上去!”
那屠宰场的铁钩是挂着一具具尸体,鲜血不断滴落,每个人死前表情不一,但是那种恐惧的情绪似乎凝固在那一刻,简首如森罗地狱一般。
“你们是谋杀,若不交待,也挂在上面。
你们是二品高手,可以在挂钩上活很久,没准你们还可以活两天!”
那些村民是死后挂上去的,他们若是活着被挂上去,那岂不是更惨?
生不如死的时候,有很多人就会求速死,所以才会有人求个痛快。
“我说,我说,只求大人给我们一个痛快!”
不出所料。
“我们在郑州城,接了黑市上颁发的追杀令,彭家做过许多恶事,他们彭家人杀起来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追杀令上指明了他们的住处,郑州城内不便杀,所以我们跟着出来,知道他们往洛州去,便在这里设伏。”
“郑州城的黑市?”
陆遥不由有些奇怪,郑州城自己带人清理过一遍,洛家留了人在那,自己还建了个丐帮。
如此看来,郑州城内又有情况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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