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悦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平行世界里的禾悦跟傅璟珩很幸福。
醒来时察觉到自己比以往更有力气了一些,她施法想让自己变回原型,却被法力反噬。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这才哪到哪,距离你重塑仙身还早。】
禾悦忍着疼痛吐出一口血,仙鹤心疼的给她疗伤。
“我没事,可以去下一个世界了。”
【休息一下嘛。】
它好心疼的!
“休息可是有瘾的,越休息越不想上班,等我休息够了可就想摆烂了。”
【好吧你赢了,这就送你去!】
……
“公主,公主你醒醒啊,只要你醒过来,奴婢就是舍下这条命也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禾悦睁开眼,疼痛随之而来,她捂着脑袋坐起来。
“公主,公主你终于醒了。”
抱琴抬起头,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原本灵动有神的双眼,因长时间哭泣而逐渐红肿。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想到什么,冲外面喊了两声太医。
“快传送剧情,她哭的我好心疼。”
想安慰眼前的人,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一说话嗓子生疼。
【来了来了!】
禾悦是盛元朝的嫡公主,母亲沈静姝是当朝皇后,出自镇国大将军府。她与皇上青梅竹马,一出生便被先皇指给了还是太子的皇上,两人恩爱非常。皇后体弱,多年来只得禾悦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帝后二人对她宠爱非常。
“这可不是自封的公主,这是真公主。”
【是真公主,比真金还真的公主。】
镇国大将军沈烈只有沈静姝一个女儿,他唯一的女儿又只有禾悦这一个女儿,沈烈对禾悦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一场宫宴,世家小姐们簇拥着禾悦散步,走到拐角时听到了几句熟悉的声音,是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在奚落许墨轩,走近一看,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偏生他脊骨似竹,负手仰颈时连喉结起伏都透着旧世家的矜贵。风过廊下,卷起他襟前未缀明珠的素色绦带,倒比满京城新贵衣上金线更显清绝。
两人不经意间对视,原来真有人的瞳孔像浸过昆仑巅的雾,分明是冷的,却让她脊骨窜起细密的灼。
只那么一眼,她突然懂了那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颤栗。
那日后,两人又见了几面,她被他身上的傲骨所吸引,两人结下情缘,许墨轩更是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
不久,禾悦去求了父皇赐婚,向来宠爱她的北辰帝却一口拒绝,反而将她指给了定北侯世子裴昭璟。她几时见过裴昭璟,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她不愿。
出乾元殿时,脚一滑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伴着太监尖利的惊呼,鎏金蟠龙柱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北辰帝霍然起身,玄色衮服撞翻案上茶盏,看着蜷在蟠龙柱下的女儿,瞳孔骤缩。
北辰帝心疼女儿,以为她宁愿撞柱也不愿嫁给裴昭璟,思考再三答应了禾悦。
许墨轩在落魄到底也是个世家子弟,公主嫁过去升官发财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禾悦醒来便被告知父皇同意她和许墨轩的婚事了。
满心欢喜嫁过去,两人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朝中有沈烈的扶持又有北辰帝的暗中支持,许墨轩很快就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
只是她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婢女察觉不对时她己病入膏肓,首至一场风寒彻底要了她的命。
公主薨后,许墨轩把青梅竹马生的一对儿女接入府内,对外宣称是接济丈夫逝世的表妹和孩子。
还在府内大哭一月,消瘦的不形才去上朝,还对北辰帝和沈烈表忠心,表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娶。等他把表妹的孩子抚育自己便下去陪禾悦。
沈静姝知晓女儿离开人世后大病了一场,不久后便玉碎香消,沈烈也自此一蹶不振。
“什么情啊爱啊全是假的,借着她一步步高升才对吧。”
禾悦气的牙痒痒,该死的还真是应了那句升官发财死老婆。
【都是假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他的筹谋。】
“她是公主,难道身边没有精通医术的人吗?”
【有啊,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许墨轩的表妹就是药王谷谷主的徒弟,想让一个人中毒慢慢死去太简单了。】
“药王谷……是每一个古代背景下的故事都会存在的地方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不就出现了吗。】
……
“公主并无大碍,只是还需卧床休养几天。”
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后退两步跪下回沈静姝的话。
“下去吧,记住,公主好你们才能好。”
沈静姝这才放下心来,给女儿掖了掖被角,还不忘敲打一下太医。
抱琴拿了赏银塞到太医手中,司棋俯身行礼后送太医出去。
入画拿了小厨房刚煎好的药,侍书跪在床榻前给禾悦的额头换药。
“不愿你跟母后说便是,怎能做出撞柱这等傻事,你这是要了母后的命。”
沈静姝端起入画递来的药盏,吹了吹里面的汤药才喂到她嘴边。
禾悦屏住呼吸喝完苦药,吃了抱琴递来的蜜饯才缓过来。
“以后不会了。”
她总不能说跟母后说她真的是脚滑吧……
“你父皇也是,好好的提裴昭璟做什么,平白惹你伤心。”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颊,沈静姝心疼之余还不忘埋怨北辰帝。
“怪朕,是朕的错。”
婢女听到声音跪下行礼,禾悦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沈静姝一把摁了回去。
“看来这琼华殿的奴才们也该好好敲打一番,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奴才们该死。”
能在琼华殿当值的奴才哪有一个蠢的,皇后娘娘这番话明显是说给皇上听的,他们只管嘴上请罪即可。
知道沈静姝心里有气,北辰帝也不恼,毕竟他也心疼女儿。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梓潼饶恕他们一回。”沈静姝没说话,转身盯着侍书给禾悦换药。
“还疼吗?这次是父皇的错。”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屋内还有一股汤药的苦涩。
他的华宸是最怕疼的,小时候磕破一点皮都要哄上半天。
华宸是她的封号,是她满月时北辰帝亲封的。
“好多了,让父皇忧心了。”
说话时扯到了伤口,禾悦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愈发苍白。
北辰帝心在滴血,女儿都跟他生分了,连父皇忧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朕这就让他们追回圣旨。”
圣旨送到边疆要三日,现在快马加鞭去追还追的回来。
“不用。”
让抱琴扶她坐起来,喝了药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女儿仔细想了想,裴昭璟出身定北侯府,祖父和父亲皆是我盛元有功之臣,他又岂是平庸之辈。”
他的太祖父裴翀云随太祖征漠北,以三千轻骑截断北戎粮道,换来御赐"裂风枪"与丹书铁券。祖父裴旭更在平南疆之乱时,用血肉之躯替先帝挡下淬毒箭矢,得赐"世袭罔替"西字朱批。父亲更是多年来平定西覃战功赫赫。
她这话一出,不仅沈静姝愣了,就连北辰帝都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
“悦儿,你是不是摔坏了哪里?”
沈静姝蹙眉,也不敢多说,生怕自己说出的那个字会刺激到她。
“来人,宣赵太医。”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福海听到吩咐打发自己的干儿子去太医院请赵太医。
“华宸,要是心里难受就跟父皇说,至于许墨轩容父皇再考虑几天。”
他祖父跟父亲都是平庸之辈,都是靠承袭爵位撑起门楣,到他这一代己经没有爵位可袭,如今全家的指望都在许墨轩身上,希望他做出政绩振兴门楣。
他实在是不愿这样的人当驸马,将来吸他女儿的血怎么办……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通了很多,许墨轩并非我的良配。”
并非良配是对她而言,对他的小青梅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在他的小青梅眼里,他可是能毒害公主为她和她的儿女铺路的人。
“真的?”
沈静姝半信半疑,她还是想等赵太医来了在下定论。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赵太医一把老骨头被小德子薅来,在路上听他解释了缘由。
杨太医回去后将公主的病情登记在册,他们几人研究了一会儿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公主并无大碍。
“免礼,一个太医朕不放心,还是由你再把一次脉吧。”
赵太医上前两步,侍书把手帕放在禾悦的手上。
思虑半天,赵太医收回手“禀皇上、皇后娘娘,杨太医说的没错,公主并无大碍。”
北辰帝点点头,没摔坏脑子就好,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你好好休息,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吃了定心丸,沈静姝也累了一天,宫内还有宫务没处理,她要先回凤仪宫。
帝后一同离开,琼华宫的奴才松了一口气。
司棋问过禾悦后回绝了曹嫔和丽美人的探视,公主今日不见客。
见她闭上眼睛,入画点了安神香,留了侍书一人留守,剩下的三人退居门外。
禾悦回想起刚才的对话,想到了仙鹤给她的剧情。
因为沈静姝身体不好,只得了禾悦一个女儿,于是北辰帝便让后宫都生不出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满宫上下只有她这一个公主。
她没有儿子,北辰帝就让所有高位嫔妃都没有儿子。如今宫中一共三位皇子,分别是丽美人的大皇子、刘才人的二皇子和安才人的三皇子。
西妃九嫔中无一人孕育子女。
他不需要多一个女儿来分走禾悦的宠爱,也怕高位嫔妃有子后会对沈静姝的位置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北辰帝注重对三位皇子的教导,却从不与他们亲近,从他们生母的位份便能看出。
而禾悦从小便是北辰帝抱大的,乾元殿至今还留着公主儿时午睡的小床。
……
陪着北辰帝回到乾元殿,李福海送上热茶的同时问了一嘴要不要追回赐婚的圣旨。
“李福海。”
“奴才在。”
放下热茶,李福海原本就弯的腰此刻更低了。
“依你看,裴昭璟和许墨轩哪个更适合做朕的女婿。”
李福海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这可是送命题。
“皇上折煞老奴,事关华宸公主,奴才不敢妄言。”
跟了北辰帝这么久,李福海早就知道华宸公主就是北辰帝的命根子。
“朕允许你说。”
放下请安折子,抿了一口热茶,他也想知道知道别人的看法。
“依奴才所见他们两人各有各的好,裴世子龙章凤姿,腹有丘壑不输定北侯,实乃为女子良配,许墨轩虽出身落魄但有傲骨,最关键的是,好拿捏。”
最后一句话是轻轻说出来的,毕竟他也揣摩不透北辰帝的心思。
“说的不错,但如果要朕选,朕还是会选裴昭璟。”
选个好拿捏的有什么用,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性情大变。
“圣旨不用追回了,尽快召裴昭璟回京,另外让暗一去调查调查许墨轩。”
北辰帝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总觉得许墨轩没那么简单。
“奴才遵命。”
“接沈老夫人进宫住两天,有外祖母在,华宸心情好病自然也就好的快了。”
他没说的是,有母亲在,静姝也会高兴。
“奴才这就去办。”
李福海弯腰拿着令牌出去,比起疼华宸公主,太后娘娘和沈老夫人比起皇上只多不少。
月前太后娘娘动身去皇家寺庙礼佛,求盛元风调雨顺的同时还不忘求禾悦平安顺遂。
李福海心中嘀咕,也就是太后不知道公主受伤,不然皇上今天都逃不过娘娘的碎碎念。
*
镇国将军府
沈烈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恨不得提起大刀闯入皇宫。
“你歇一会儿,晃的我眼疼。”
嬷嬷搀扶着沈老夫人坐下,她也担心外孙女儿。
“悦儿要是出事,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啊。”
沈烈不敢忤逆夫人的话,坐在凳子上独自生闷气。
无召不得入宫,他快急死了。
“将军,宫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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