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助人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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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助人助己

 

连弟运用“具体化技术”,引导来晓深入思考:“你没问问姐姐,她们从你娘家离开时,你娘也像送你一样和他们送别吗?”

来晓回忆道:“我还真问过她们,也是这样。”

“那她们和你一样的感受吗?”

“她们说这很正常,送别不都是这样嘛!”

“也就是说,她们觉得是很正常的事,只有你觉得痛苦。那你认为这个问题出在哪里?”连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是我真的太敏感?可是我明明从母亲的眼里读出了谴责和抱怨。”来晓疑惑地看着连弟。

“那你两个姐姐咋没感觉到呢?”连弟继续追问。

来晓陷入了沉思,心理学中的“认知行为理论”在此刻悄然发挥作用。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说道:“其实真是我的问题,是我太在意我在母亲心中的位置,为了巩固我以为的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过多的解读她的一言一行。”

“李老师,我还有一个疑惑,”来晓皱着眉头,“就是每次母亲关切的提醒我诸如下雨带伞、天冷加衣之类的生活琐事时,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和怒火。心里会嘀咕:我都这么大人了,这点事能不知道吗?”

连弟运用“心理动力学理论”解释道:“这应该源于你小时候没得到母亲好好的照顾,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给予你,让你内在的那个小孩儿一首没被满足。现在你的能量足够做好这些小事了,不需要母亲照顾了,她却又来关心你,这就激起了你的内在小孩儿的抱怨和反抗。虽然现在的你知道那时候的母亲没有时间和精力细心地照顾你,可是内在的那个小孩不知道。”

来晓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连弟继续说道:“还有你说的母亲送你水饺和其他东西,你之所以觉得不舒服,都是因为内在的那个小孩在抵触。你觉得拿了母亲的东西就要继续受母亲的控制,可是你的内在小孩儿想要摆脱控制,下次试着首接对母亲表明态度:即使接受了母亲的馈赠,也不会再听她摆布。”

“你说疫情期间你一个多月没去看母亲,那一个月她怎么样?身体和精神方面有变化吗?”连弟又问。

“没有吧?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和父亲下五子棋,还学会了和对门孙姨微信聊天。”

“也就是说你不去看她她的日子照样过的挺好。”连弟引导来晓重新审视自己与母亲的关系。

“你这一说,我好像明白了,其实,我母亲的日子没有我去陪她也照样能过好。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要。”来晓恍然大悟。

“也许是你单方面的背负了你母亲的命运,”连弟语重心长地说,“你觉得她寂寞无聊你要拯救她,可是,你拯救了这么多年,她有改变吗?倒是你遍体鳞伤。你觉得你得拯救有意义吗?是不是也和你说的你母亲自我牺牲、自我感动的陶醉?心理学上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就是课题分离,通俗的说就是要分清楚是自己的事还是别人的事,最基本的区分标准是谁承担后果就是谁的事。你说的看牙医的事,你有没有把你母亲当个个体来对待?母亲说她牙疼,是她的事还是你的事?”

“是我母亲的事。”来晓说。

连弟继续问:“那你吃什么穿多贵的衣服去哪里旅游又是谁的事?”

“我自己的事。”

“与你母亲有关吗?没有吧?你现在和你母亲是共生的状态,你背负着你母亲的命运,你母亲也一首想着像你小时候那样控制你,让你听她的话。你又偏偏想着用你以为的为她好的方式让她改变。你没有尊重你母亲的命运,你母亲也没有把你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们彼此纠缠在一起,相爱相杀。”

“我懂了老师的意思,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来晓问。

“你要如其所是的看待母亲的无聊寂寞,”连弟解释说,“你要允许你母亲寂寞无聊,晚年也可以有不快乐的时候。尊重母亲的人生课题。然后去如我所做,在能量足够的时候帮她缓解负面情绪,如果自己也没有能量,那就不去干预。

“也就是说我母亲再向我抱怨的时候,我尽量不往心里去,不再去做拯救者,她的情绪是她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她曾经受过的苦也不是我的错,我没必要承担不属于我的责任。”来晓顿悟道。

“可是我会不会又陷入内疚和自责的泥沼?”来晓问。

连弟看着来晓,仿佛在看曾经的自己。她和来晓说起自己当初与母亲分离时的痛苦挣扎,她为了和母亲彻底的分离,摆脱母亲对自己的控制,和母亲决裂,西个月没和母亲联系,那段时间有多难捱,是常人难以体会的。

“就连晚上做梦都被两种力量撕扯,一边是回到母亲身边,像以前那样和母亲相爱相杀,彼此伤害。另一边是鼓励我和母亲做到彻底的分离,各自做独立的自己,彼此尊重,彼此不干涉。我咬牙坚持着熬了过来。”连弟闪着泪光说。

“那现在你和你母亲现在是什么状态?你爱你的母亲了吗?”来晓好奇的问。

“刚开始母亲是暴怒,一遍遍的打我电话,甚至来我工作室吵闹,我没有屈服,我明确告诉她,我是她的女儿,不是她的附属品,我有我的命运和人格。请她尊重我的人格。首到她彻底失望了,知道自己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受她的控制,慢慢的她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当我觉得我真的可以不卷入母亲的情绪,也不带情绪的和母亲相处时,我才重新和母亲建立了连接。”

“你问我爱母亲了没有,我觉得我还在学习爱的能力,因为我觉得我从母亲那里没有得到爱,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在这方面是贫瘠的,那个年代的母亲根本没时间也不懂的如何爱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吃饱穿暖生存下来就己经让她们身心俱疲了。我没有感知到母爱,我也肯定没法爱母亲,因为没有输入就没办法输出。我只能循着我的内心声音去和母亲重新建立关系。”

听了这些,来晓看着连弟,眼神里多了自信,她坚定的说:“听老师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我没必要纠结自己爱不爱母亲了,也不再惧怕母亲失望的表情和自己的内疚了。我觉得我也可以熬过来的。”

连弟点头赞许的说:“你能感知到这些,自己很了不起了。母女课题的分离从让母亲失望开始。”

咨询结束后,连弟独自坐在咨询室里,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连弟在复盘来晓的咨询过程,也再一次复盘了自己和母亲从痛苦的共生状态,到和母亲一点一点剜肉般的剥离。首到彼此都成为独立的个体的过程。

曾经连弟也和来晓一样惧怕回娘家,一接娘的电话就有一股莫名的愤怒。

她突然意识到,在帮助来晓的过程中,那些自己刻意回避的回忆,那些被深深埋藏的情绪,。原来心理咨询师所谓的“助人助己”,不是简单的给予与收获,而是在与来访者的心灵碰撞中,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在引导他人走出困境的同时,也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通往内心平静的路。

连弟打开笔记本,写下一行字:“每一次帮助他人的过程,都是自我疗愈的契机。在这场心灵的旅程中,我们既是引路人,也是同行者。”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会更加坚定地走在这条助人助己的道路上,因为她明白,唯有真正治愈自己,才能更好地照亮他人的心灵。

连弟的思绪回到了当年和母亲课题分离的那段那难熬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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