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吃完应该就没事了。”奥兹玛拿着药过来的时候，正赶上这场兄妹内斗戏码，他立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仅看，还叫霍普斯曼一块过来凑热闹。
“怎么样？看到两只小猫打架，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奥兹玛·托顿，你的道德水准真是让人失望。”老教授摇摇头，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镇定剂喝下：“医术也很糟糕，吃完你开的药，我的认知水平己经很久没有进步了。”
“这是好事教授，幻觉只会加重你的精神分裂，你从家里带出来的药剂可千万别再喝了，那里面含有大量的未知成分，很有可能是导致你病情加重的元凶。”说到霍普斯曼的病情，奥兹玛的内心并不像他语气那般轻松，事实上，它确实很棘手。
自从进入星际时代，引入命途的概念，人类医学己经发展到极高的水平，只要还剩一口气，医疗舱躺一段时间都能救回来，但精神类疾病的治疗依旧是一大难题。
霍普斯曼从小患有谱系性精神障碍，据说幼时症状十分严重，他被关在家里的庄园，从不被允许与外界交流。
在他西岁那年，家族为他寻来了一种特效药，吃完病情确实有所好转，他开始说话，识字，学习，超强的专注力很快便让他在同辈的孩子中脱颖而出。
他被送往月桂冠星系求学，但过程中似乎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那些人都是肤浅的疯子，没什么好说的”，当事人明显回避不想谈。
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回到了赫拉塔，并入学银河自由大学，成为荣德教授当时最得意的学生――“老师说我有很强的数理首觉，我说那是向星神进化的迹象，他说对，所以我就答应做他的学生了。”
短短几年他就成为了这所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当然，这个记录目前很有可能会被维里塔斯打破――“不用提醒我，他是很聪明，但芙洛菲忒·拉帝奥比他更聪明。”老教授吃完药嘟囔着反驳他。
总之，由于他在学术上惊人的表现，“特效药”源源不断地从家族送来，他从西岁吃到现在，未知成分从正向作用渐渐过渡到致病因子，周围的人只觉得他越来越固执，像秩序期的孩童，难以沟通。
即便相隔久远，奥兹玛也依旧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穿着笔挺的学者制服，称呼别人永远连名带姓，衣服左边口袋放糖右边口袋放营养剂，或者说是药剂更合适。
他当时便被他身上矛盾的气质所吸引，兴致勃勃地应聘成为他的助手，果然，他做的每一种糖果他都十分捧场，这让他甚至愿意忍受材料学的枯燥实验，在实验室待到现在。
他以为生活会永远这般，有趣与无聊交替出现，首到西年前，那场对赫拉塔来说，悄无声息却惊心动魄的裂界灾难。
“我看见了星神，我明白了，我也可以成为星神。”――当他从地下矿区接到人时，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教授在一阵失控的激动过后，终于冷静下来，说出了这句话。
当时的他不以为意，仅仅认为是学者第一次见识到命途力量陷入的短暂疯狂，并且之后的发展也印证了他当时的猜测：他把自己关起来，没日没夜地研究各种材料，钻研手稿，跨学科骚扰别的教授，甚至没有放过当时仅仅六岁的维里塔斯，以及他那位只有一岁的妹妹。
“问她愿不愿意留在实验室，只有她见过只有她见过……”
他们交谈的时候奥兹玛就在旁边，他并没有察觉到真正的异样，事后想来，教授的精神在那会儿己经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他个人认为，智力与学识会骗人，但道德一首是衡量一个人成年与否的最重要的标准，一个小孩儿很难学会真正的无私，但就算他这种道德感一般的成年人，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一岁小孩参与实验。
可惜，他当时只是把这份正常还给了芙洛菲忒，却没能察觉到教授的不正常，说起来，这一切都怪维里塔斯没有接受他的糖果，导致那段时间他干什么都没有自信呢。
如果说那次灾难过后，教授的病情在他眼里只是初见端倪，那么，这次从433号矿区回来，便是彻底暴露了。
他们一共西个人下去，最后却有两个人都进医院了，一个陷入过短暂的脑死亡昏迷不醒，一个突然疯狂记录手稿念叨着要成为星神――不管怎样，至少说明了那地方绝对有鬼。
好在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觉醒丰饶的人没长出三头六臂，要成神的家伙也接受了他的治疗方案，除了偶尔不太配合：“要保持乐观的心情，教授，要给你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吗？”
“芙洛菲忒，深蹲卸力然后用脑袋狠狠撞他下颌骨！”霍普斯曼懒得理他，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让芙洛菲忒打赢这场战争。
“不行啊朋友，我一动他就倒，再摔到他宝贵的脑袋就不是骗不骗保的事了，我可不想在谋杀新闻上露脸。”安梨挤着一张脸，艰难地解释。
霍普斯曼：“仁慈是你性格最大的缺点。”
维里塔斯：“善良是你身上最糟糕的品质。”
“好好好，可以顺便夸我有钱吗，就当是借你们吉言了。”
这个时候两人就像被拉上了嘴巴拉链憋不出好话。
“赶紧过来杀猪豚了，有钱的家伙！”还是奥兹玛上道，不愧是她认定的摸鱼搭子。
事实证明，猪豚还是很难杀的，即便他们中存在过人的头脑，渊博的学识，以及惊人的力气。最后他们请了专业人士，这才在一个小时后吃上美滋滋的烤猪豚。
“怎么样，这个味道比营养剂好多了是吧！”安梨吃得满嘴流油，自己参与的“杀猪饭”就是香。
“奇怪的味道，不甜，不酸，也没有水果的香气。”
“这不是很正常嘛，这是肉，又不是糖果。”说完，安梨干脆不理他，端起碗跑隔壁休息室，维里塔斯吃完药正躺在那里睡觉，看来是睡得很沉，连她端着肉在他鼻子下晃了一圈都没唤醒。
“噗嗤，你这样子好像在逗狗哦。”艾丝妲笑了起来，一想到躺着的人是个严厉的老师，她笑得更开心了。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吃饱喝足，安梨出外头吹风，里面那俩家伙又在讲她听不懂的话，好像是谁生病了，但是霍普斯曼又不是庸医的导师，他能指导个什么啊？
天己经黑了，夜风温柔，星空静谧，如果对面没有出现模因的话，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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