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艾丝妲吓了一跳。
“没事,就是老毛病又犯了。”安梨收起根本没开机的手机,心情复杂地蹲了下来。
爆破实验室周围最不缺的就是急救器了,她随手取下一个,按照上面的提示戴在患者胸口,随着机器工作的嘀嗒声,开始吐槽:“他从小就这样,只要我说的话做的事不符合他的心意,就会犯病。”
“什么病?”见她一点也不着急,艾丝妲也松了口气,转而好奇地问她。
女孩儿沉默片刻,幽幽道:“厌蠢症。”
“唔…额…那个……”
“笑一声收费两百。”
“哈哈哈――”
“亿。”
笑声戛然而止,不是她付不起,主要是转账比较麻烦:“虽然看不懂,但这可能是一种关心你的方式。”
“谢谢安慰,完全不需要呢。”安梨撇了撇嘴,难得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谁来都看得出来,谁来都无以为报。”
这份感情实在太沉重了,有时候甚至让她久违地体验到了上辈子当小孩儿的感觉,那时她运气一般,父母是典型的种花式家长,生活中全是他们设置好的条条框框,至于边框外的世界,他们自己不清楚,也不希望子女踏足。
他们当然是爱她的,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贝拉和维德对她的爱,那是一种想起来只觉得幸福,不会带来任何负担的爱。
当然,它们都是十分温暖的,只是一个像踏实的棉花被,无论外面的寒风雨雪如何肆虐,都能盖着它安心睡去;另一个则像轻柔的羽绒,可以用来保暖,也可以做成翅膀,戴上它在寒风雨雪中翱翔。
维里塔斯介于这两者中间,他像上辈子的父母一样给她设置条条框框――这世上有千万条路,我己经帮你走过一遍了,只有学习,是最好的路。
却又像贝拉和维德一样希望她自由――看好了,跟着我就这么学下去,总有一天,整个宇宙都困不住你的思想。
或许他说的做的都是对的,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学习永远是一件正确的事,但她是田间的一块泥巴,种草养花她手拿把掐,上墙粉刷她阿巴阿巴……
“这就是你故意气他的理由?”艾丝妲对此表示不解。
“那倒不是,我想给他来个脱敏治疗来着……不对,你怎么又偷看我隐私!”
“是你抱怨的太大声,我只是稍微瞄了一眼。”
“口夷,我只是目苗了一目艮~”
她怪腔怪调的模样实在欠揍,艾丝妲觉得牙有点痒,想咬人,好在一声悦耳的电子音同时转移了两人的注意。
急救器应该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随着它工作结束,地上那个躺着的家伙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安梨伸出手指撑开他的眼皮:“醒醒,回家再睡。”
可惜,他像是故意气她,迟迟没有醒来,看了下时间快要下班了,她答应老头儿会回去见他,没办法,只好抱起这家伙往霍普斯曼的实验室赶去。
用的是公主抱的方式,除了因为她太矮看不清路以外没其他问题――在撞了几次廊柱后,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个大问题。
“艾丝妲,拜托帮我看着点路。”咳,再撞下去他可能要脑震荡了。
“好…好的。”艾丝妲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巨力吓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可以吗?会不会太重,我们应该可以呼叫急救电话请专业人员来帮忙的。”
“一点也不重,其实这只是他做的泡沫身体,看着唬人抱起来轻飘飘的,等你恢复人形了你也可以试试。”她随口胡诌,一点道德压力也没有。
身处她脑子里的艾丝妲甚至没发现任何说谎的思维波动,可这实在是天方夜谭,她将信将疑:“真的吗?”
“假的,你真好骗。”好久没跟银狼对线了,突然有点怀念,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还在不在朋克洛德,优格·道尔那家伙失踪后,没人帮做日常,她的游戏账号也有点荒废了。
正在她感叹时,突然,“砰”的一声,那颗据说是全银河最聪明的脑袋又撞廊柱上了。
“嘶,好响的头……”安梨开始甩锅:“不是让你看路吗?”
艾丝妲当然不想背:“还不是你戏弄我,我才分神的。”
“好吧好吧,反正他的脑袋也上保险了,撞坏了也不用我们赔。”
“额…你和他真是亲兄妹吗?”
“如假包换。”
……
维里塔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解剖台上,鼻尖传来一阵腥臭味,与此同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现在动手吗?”
“好不容易弄晕的,赶紧动手!”
“可我没干过,用刀首接插进脖子吗,会喷血的吧……”
他迅速睁开眼站了起来。
“哎呀,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梨赶紧丢下奥兹玛上前,对受害人嘘寒问暖。
“你醒得正好,我们打算烤猪豚,但是,第一步就遇到了问题,朋友,你会杀猪豚吗?”奥兹玛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术刀,比划起来。
维里塔斯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盯着那条躺在解剖台的猪豚,陷入了沉思:“我的头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啊哈哈,一定是刚刚奥兹玛拍晕猪豚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你脑袋上了。”安梨心虚地转移话题:“我给你拍个小片,别动哦。”
说完,便跑去找霍普斯曼要了一台取样器,又找出防护头盔给他带好,很快便出片了,首接交给奥兹玛:“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唔…应该是轻微脑震荡。”
“这么严重?”安梨面露怀疑,“要不找你医学上的导师再问问?”
“朋友,你不能因为我喜欢摸鱼就否认我身上的其他技能,这种程度的片子找老师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冒昧问下你拜的哪个山头,这年头道德感这么高的老师己经不多了,还收学生吗?能不能推荐我――”
“闭嘴,吵死了。”维里塔斯扶额。
见状,安梨赶紧小心翼翼上前:“奥兹玛,这怎么办?他好像又要倒了,到时候你一个人杀猪豚,我不会帮你按着的!”
“没那么严重,吃几颗药就好了,正好教授这里有不少镇定类的药,我去找找。”
他走后,安梨讪讪地搬来椅子,并殷勤地倒来水:“坐着休息一下,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想死。”
安梨:“……”
这话怎么接?她问艾丝妲,艾丝妲表示她也不会。
“那个麻烦还在你身上?”
“……在的。”
“救援人员什么时候来?”
“说是24小时内。”
“告诉对方,如果今日内不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她会变成真正的模因。”
就在她手忙脚乱把这个重要信息发出去时,他突然幽幽问道:“我的头是怎么撞的?”
“抱着你看不清路撞柱子上了。”人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失去对另一件事的防备心,当脑袋被迫与墙面进行亲密接触时,她这般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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