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九点之前可以免费出行,可车厢内依旧人不多,一开始安梨还觉得幸运,但坐下没一会儿,便上来一伙人,瞬间让她警惕起来。
只见这些人个个戴着牛仔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是之前在医院门口见过的那伙人,十分危险。
安梨把脑袋窝进母亲怀里,尽量避免他们身上的气味钻进鼻腔,以免脑子里自动播放危险警告――这就是直接植入痛觉记忆的弊端吧,完全不受控制,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还没习惯,以后接触的危险因素多了,脱敏就好了。
她尽量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却没料到对方竟然选择离他们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明明车厢很大,还有许多空座位。
与此同时,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蹲了一晚上,终于能坐下来了,要是能来一杯火辣辣的火水就更好了。”
火水是什么?辣味饮料吗?安梨有些好奇,继续听下去。
“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追到线索,还把人放上车,闹市绑人可比在她家难多了。”
绑人?果然是胆大包天的危险群体,她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说不定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全着想,毕竟她连模因都能干掉,他们冒充人贩子,大庭广众之下,她总不可能变成魔鬼把他们吃了吧!”
那确实,连模因都能干掉的狠人,小心点也无可厚非……不对,模因,蹲守,坐在她旁边,他们要绑的人不会是她吧!
“嗯?她怎么看过来了,还瞪我,难道暴露了?”
安梨突然从母亲怀里冒出头,什么也不干,只是死死瞪着后座的那个家伙,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这边。
“芙洛菲忒,发生什么事了吗?”说着,拉帝奥夫妇赶紧把她抱下来,又冲后座的陌生人致歉:“抱歉,冒犯到您了。”
夫妻俩正要搞清楚原因,芙洛菲忒突然伸手指着后座的男人:“他是人贩子,要绑小孩。”
人贩子?好古老的词汇,车上的人愣了片刻,就连身为父母的维德和贝拉都没当真:“别胡说,芙洛菲忒。”
维里塔斯却从书里抬起头:“你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了吗?”他知道她能听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就连这句话他也是在心里说的。
安梨冲他点了点头,突然再次蹿起来,指着后座的的男人:“人贩子!”
说完,又乖乖坐回了位置,一击脱离,丝毫不给对面反击的机会。
“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那人在心里吼了一声,憋屈地离开了,换另一个成员顶上。
新来的跟他一样,面对小女孩儿愤怒的眼神,他甚至在心里想要不劝劝老大,对一个一岁孩子下手什么的――
“人贩子!”
他实在受不了那控诉的眼神,灰溜溜地跟上一个坐一桌去了,就这样,随着一声声清脆的“人贩子”,他们一个接一个上,直到无人可上,领头的刀疤脸坐了过来。
身为真正的赏金猎人,安德鲁·莱恩跟那些软蛋不一样,他曾去过世界尽头的一家酒馆,那里有个喜欢用扑克牌占卜的蜘蛛,它说在赫拉塔,他能得到赏金猎人的最高荣誉,希望不是那只七脚八角蛛输了牌的报复。
路上他遇到了这些软蛋,几杯酒下肚,他们成了团伙,然后遇到星核猎手卡芙卡,高达百亿的悬赏金及其身上恶名昭彰的罪行当然称得上赏金界的最高荣誉。
于是,他像过去千百次一样,把枪管对准了猎物。
在赏金界最高荣誉的勋章即将落在他头上时,明明是都市丽人的猎物却成了一只多莫巨蜥,他上当了,那群软蛋姗姗来迟。
自此,他们成了乌合之众。
很难说清当时的感受,但两极落差也不失为一种欢愉,看来酒馆的乐子又多了一份,他把这个乐子分享给爱德华,无趣的大眼珠子却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还好没去,不然,错过这条线索,他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猎人微微一笑,他十分清楚狮子搏兔,亦需全力的道理,他不会小瞧任何一个对手,即便对方只是个三头身的人类幼崽:“芙洛菲忒·拉帝奥,我们能聊聊吗?”
不一会儿,椅背后冒出一个蓝色水母头,指着他:“人贩头子!”
说完,又缩进乌龟壳里,速度快到甚至看不清她有几根手指,或许她跟那只爱偷牌的蜘蛛是同一物种吧。
赏金猎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是巡猎命途赐予的天赋,至于忍耐,则是酒馆等酒时的必备技能,虽然他在心里已经模拟过一万遍将那只蹩脚的调酒毛虫按进他枪管里当燃料。
很快,他的耐心得到了回报,蓝色水母头被她父母按在椅子上老老实实接受制裁。
“这样很没有礼貌哦,芙洛菲忒,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玩一会捏捏乐。”
“妈妈说的对,你这样会打扰到其他人的,而且就算有证据也要先报警,再指控。”
哈,跟她讲道理怎么讲得通呢?在他的家乡索马利雅,这个年纪的小孩用枪吓唬都不带怕的,至少得抽几下屁股吧,他漫不经心地在心里想。
听到心声的安梨:“……”
她突然有点好奇这个家伙的家乡,但很快,她便绝了这个危险的念头,好不容易重新捡到一条命,可不能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好奇心上。
见她突然像被吓到一样,闷闷不乐,维里塔斯不由把书盖在她头上,在她看过来时,在心里说道:“我相信你,要把那些人送去警局吗?”
虽然会很麻烦,但这是正确的事。
闻言,安梨赶紧摇头,太危险了,即便听完了那家伙的心声,她依旧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绑架她,似乎是要抓一个叫卡芙卡的人,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而且,赏金猎人,酒馆又是什么,这个世界有太多她搞不懂的事。
好在她出门前还是把那只岁阳带上了,如今正在她手里的捏捏乐里,偶尔机器故障般地往外蹦四字成语。
她决定问问这只正在抽风的岁阳。
“卡芙卡是谁?”
“星核猎手,我的主人。”
“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路人关系,我的主人。”
安梨突然想起在接驳出口遇到的那个恶劣女人,她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点燃心海,我的主人。”
“……再不说人话我就让维里塔斯给你念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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