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那怎么解释每种语言都有类似词语描述同一种东西。”就连如今文明高度发展的星际时代，他们的语言中也有“鬼魂”“亡灵”“恶魔”这些词汇，安梨越想越觉得心底发毛，似乎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见她愿意思考，维里塔斯本该高兴，但听完她思考的内容，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再次袭来，好在经历多了他已经能熟练处理自已的病情――从衣服口袋掏出一颗镇定药吞下，然后，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几分钟后，愚蠢病毒被屏蔽，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他又能心平气和地告诉芙洛菲忒：“这个世界没有鬼，如果你三番五次看到莫名的东西，可能是别人向你传递的某种信号。”
“什么信号？”安梨抬起头，见他闭眼睛捂耳朵，不由好奇：“什么信号这么神秘，你不能听吗？”
维里塔斯：“……”
他松开手，睁眼定定地看着她：“不，我只是在屏蔽你身上的愚蠢病毒。”
安梨正想争辩一番，那张诡异的人脸又出现了，她强装镇定，不再逃避，死死瞪大眼睛盯着它：“你…你想做什么？”
循着她的视线，维里塔斯回头看向身后的装饰画，终于看清了装神弄鬼的东西。
它似乎没有形体，从画框走出，银色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诡异得仿佛身处某个惊悚电影。
男孩儿第一时间把妹妹挡在身后，并拨通父母的视频电话，当地急救中心，以及警报中心。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他动作如此果断，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留下一句之后再来便消失在画框中。
它的出现和离开前后仅仅相差几秒钟，甚至电话都没拨通，维里塔斯断开后面两个拨号，只留下和父母的通话。
很快，母亲温柔的声音响起：“抱歉维里塔斯，是芙洛菲忒醒了吗？我们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八分钟到家。”
“嗯，她醒了，现在很需要你们。”
……
亲眼目睹这种“超自然”现象，直到便宜爸妈回到家，安梨还有些回不了神，愣愣地盯着那张画框发呆。
本以为芙洛菲忒睡醒可能在哭闹拉帝奥夫妇已经做好哄孩子的准备，见状，两人拿着玩具有些无措：“发生什么了？”
维里塔斯捡起地上被摔成小水珠的水波屏：“可能是被三岁宝宝的寓言故事吓到了。”
闻言，安梨扭头看他，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或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你忘了吗？刚刚我们一起看到鬼了诶。”安梨以为他不想在父母面前说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不由提醒道。
“是做噩梦了吗？”母亲贝拉把她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柔拍打：“不怕哦，芙洛菲忒，梦里都是假的，我们带了好吃的回来，要不要尝尝？”
“还有你喜欢的玩具，爸爸妈妈都联系好了，明天一起去银河自由大学，那里可是寰宇有名的高等学府，我们一起陪维里塔斯去面试。”父亲维德一边拿玩具逗女儿，一边招呼儿子：“愣着干嘛，照顾妹妹辛苦了，快过来吃饭。”
维里塔斯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墙上的装饰画，他的联觉信标多了两个没有拨通的通话记录，急救中心和警报中心。
“维里塔斯，好吃的都要被芙洛菲忒吃光了哦。”
“只有笨蛋才会挑食。”
……
银河自由大学是这座星系最有名望的高等学府，当初贝拉和维德就是考上了这所大学，才改变命运，从“小镇做题家”一举跃升为“海归教授”。
因此，银河自由大学便成了维里塔斯入学的首选，里面有真正了解寰宇的专家学者，教导现阶段的维里塔斯应该是绰绰有余。
对于这个安排维里塔斯当然没有什么意见，理由很简单，面对芙洛菲忒的疑惑，他随口回答道：“我想要更多的知识，正好这里可以满足要求。”
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芙洛菲忒的担心，明明她才是这个家最需要照顾的一个：“在爸爸妈妈回到家之前，发生了什么？”
贝拉和维德处理工作去了，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两人坐在地毯上，面前摆了一堆零食玩具。
安梨手里握着一只捏捏乐，正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要是对方具有让人遗忘的能力，说不说好像都一样。
但如果能增加对方的工作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她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听完，维里塔斯皱起眉头：“它说还会再来？”
“它是这么说的。”事已至此，安梨已经不害怕了，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
“你脸上的是什么…幸灾乐祸？笨蛋，它是冲你来的！”
“可是，你忘记了诶，你不是自诩聪明绝顶无所不知吗？完全不是对手啊维里塔斯！”
“蠢死了。”男孩儿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奇巧零食，安梨还想说什么，却被口腔里跳动的糖果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在信与不信之间，维里塔斯选择亲自验证，具体做法就是随时随地跟在芙洛菲忒身边，就连她去洗澡，也要隔着浴室门一边看书一边守着。
见他们形影不离，贝拉和维德还以为是维里塔斯意识到不久就要分开，舍不得妹妹，非但不阻止，反而倍感欣慰。
因此，安梨的抗议就这样水灵灵地被无视了：“难道我没有隐私权吗？”
维里塔斯懒得理她，难道她不知道家里的婴儿房有全天无死角的监控吗？就连她无聊啃脚的画面都是全帧率动捕画质，如果不出意外，能留存到文明毁灭。
“我 不 知 道 ！”得知此事的安梨彻底炸毛，头发还没烘干就去找便宜爸妈抗议，得到可以自行处理监控记录的承诺后才作罢。
至于撤掉是不可能的，有相关的规定配备保姆机器人的家庭，必须在婴儿房安装监控系统，据说曾经出过很严重的事故。
便宜爸妈怎么也不肯说是什么事故，她只好去问维里塔斯。
“多读书，如果你知道智械的诞生起源，就不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安梨盯着床头的全家福相框陷入了沉思：“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回去翻你婴儿时期的监控，不知道天才维里塔斯·拉帝奥小时候会不会啃手指吐泡泡呢。”
维里塔斯：“……”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我可以告诉你哦，但需要你拿记忆来交换。”
它从相框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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